姜旸的話如同一聲驚雷炸響在書芷和云鶴川的耳邊。
誰知姜旸卻自顧自的繼續說道:“上回偶遇之后,我就讓人去查了查,我才知道原來就是你的夫人啊,”姜旸意味不明地看一眼書芷,“有趣,有趣。”
書芷翻翻白眼,有趣個鬼。
云鶴川面沉,眼中怒氣滔天,全上下泛起一濃烈而又森冷的殺意。
他堂堂睿王世子豈容他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說出這樣曖昧不清的話!
他瞳孔一,出手如電,一掌便向姜旸的左肩拍去,掌風凌厲,竟似一點都不留面。
姜旸一驚,沒有想到云鶴川會不顧兩國邦,竟真的出了殺招,袖一甩,已經掠出去幾丈遠。
云鶴川一招既出也不死追猛打,收回手,頃刻又將自己上的殺意收斂起來,對著姜旸不耐煩道:“滾!”
那姜旸卻也不惱,又笑嘻嘻地上來:“我是來給南臨國太后賀壽的,這壽還沒賀上呢。”
他大喇喇地坐下,委屈道:“你不能因為喜歡我就對我喊打喊殺的呀!”
接著他又拋了個眼神給書芷:“當然你也不能怪,誰我生來就這麼英俊瀟灑、風流倜儻呢!哪個人不為我著迷呢?喜歡我也是人之常。”
“等等。”書芷喊道,滿臉的不可思議,指指自己,又指指云鶴川,“你說我喜歡你?我為什麼要喜歡你,我都不認識你!”
他們兩個人打架管不著,樂得看個熱鬧,可是才見過姜旸一面,怎麼突然就變喜歡姜旸了?這從何說起?
姜旸捂著口,作心痛狀:“怎麼,你都要裝作不認識我了麼?”
書芷看著他那惡心的作不由得翻了個白眼:“本來就不認識你,何來裝?”
云鶴川也將視線落在的上,心思一,突然問道:“在水縣之前,你真的沒有見過他?”
“沒見過啊!”
“胡說,”姜旸了起來,“你明明見過我,你要是沒有見過我怎麼會認為我比云鶴川俊,也更適合托付終?”
書芷長大了,眼神難以置信地在云鶴川和姜旸臉上轉了轉,道:“我又沒瞎。”
指著云鶴川,“明明他長得比你俊。再看四皇子的樣子,定是全天下的子都是你的紅知己,更加不會是能托付終的良人。”
這下換姜旸圓睜雙目,做驚訝狀了。
他剛剛是別一個子當面辱了嗎?
云鶴川定定地盯住書芷,見神認真,語言誠懇,不見毫端倪。
他微微抿起,角有笑意浮現。
“看,”書芷眼尖的發現云鶴川臉上的淺淺酒窩,“他有酒窩,你都沒有。”
姜旸不屑地嗤笑一聲:“本皇子的絕世不需要酒窩來襯托。”
“哼,可是你沒有!”
酒菜上了桌,姜旸又坐了回來,下箸如飛,大有要將飯菜全都灌進肚子的架勢。
書芷看著自己喜歡的菜都進了他的,自然不甘落于他之后,也風卷殘云般地將都塞進自己的里。
還有云鶴川,十分優雅地偶爾吃上那麼一筷子。
酒足飯飽,姜旸撂下筷子,心滿意足地掏出一條沾滿脂香味的帕子了。
好似想起了什麼,突然問道:“世子妃,世子營外種的那棵大樹,是梧桐還是冬青樹來著?”
書芷眨眨眼,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,答道:“我怎麼知道,我又沒去過。世子就在這里,你直接問他好了呀。”
姜旸卻笑笑,眼神中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將帕子隨意地扔在桌上起了:“多謝世子、世子妃款待。”
云鶴川見他揚長而去的背影,眼神也閃了閃。
書芷也起了,云鶴川一言不發地接過手中的可可豆,兩人并肩而行。
“為什麼他會覺得我中意于他啊?”書芷百思不得其解,忍不住問道。
只見過他一面,話都沒說過兩句,怎麼會引他誤會?而且云鶴川好像也知道這個傳聞。
“因為他以為你說過這樣的話。”
不是姜旸這樣以為,他也是一直這樣以為的。
“為什麼?”
這還要從一年多以前的簪花大會說起。
簪花大會是整個大陸上的盛世,分為文選和武選,都不限男參加。
文選自然是詩詞歌賦、茶道、花道等, 武選便是拳腳功夫。
簪花大會由四大國流舉辦,上一次便到南臨國,姜旸便代表西夏的使臣。
他風姿綽約又態度謙和,引得上陵城中的姑娘們都春心漾的,聽說經常有姑娘躲在他的驛館外,就為見他一面。
姜旸與云鶴川相甚歡,常去他的營中騎馬箭,有一次兩人騎馬歸來,就看見了站在軍營外的一個姑娘的影。
姑娘看見他倆就急急走了,還是看守軍營的兵士說,那姑娘自稱書芷。
“自稱書芷?”書芷驚道,到底是誰這麼花癡,自己去看帥哥就算了,還打著自己的名號?
云鶴川點頭,當時姜旸還打趣他,說定是他未來的夫人擔心他長得缺鼻子眼睛所以才來相看他。
他當時雖然覺得的舉有些于理不合,但兩人到底也訂過親,他也沒往心里去。
哪知,沒過兩天就傳出了流言,說是書芷見過姜旸后,對他一見傾心,甚至想要解除婚約,改嫁姜旸。
書芷斬釘截鐵道:“不是我。你們難道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嗎?”
“戴著帷帽,看不清臉。”
原來這就是京中人人罵“生放”的由來,竟然是人在家中坐,鍋從天上來。
書芷沉默著,到底是誰這麼費盡心思地要敗壞的名聲,還演了這麼一場戲?
也就是從這之后,的名聲就一落千丈,各種流言層出不窮。
書芷做了一個東西的作,狠狠道:“等我查出來是誰,我一定死。”
云鶴川看著扭曲的表,笑道:“我答應過書夫人,會幫你查出來的。”
可是還沒來得及讓他們去查,轉眼就到了月底太后的壽誕之期,萬國來賀。
長寧大長公主也帶著安樂郡主到了上陵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