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有喜有憂

管事提及蘇懷清，蘇大太太微微蹙眉。

蘇懷清是的長子，可是從小在蘇老太爺邊長大，頗像蘇老太爺。

這次謝家的婚事，懷清就一味聽從老太爺的安排，如果不是來謝家走這一趟，到現在謝良辰還在懷清上不放。

謝良辰寫了退婚書之后，也不敢瞞，讓人將退婚書送去了老太爺手上，想著等到鎮州的藥鋪開起來，再回蘇家，就算老太爺聽說這樁事有推波助瀾，那時候氣也消了大半，不會為一個外姓人為難。

沒想到老太爺的信沒來，懷清的信倒來了。

“信呢？”蘇大太太出手去。

管事躬將信從窗口遞進來。

蘇大太太目是蘇懷清俊逸的字跡，每當看到兒子的字，就似看到了他那俊的模樣，蘇大太太一陣歡喜，但是信中的容卻讓又眉頭鎖，滿是怒意。

蘇懷清是在指責蘇大太太，不該用法子退掉與謝良辰的婚約。

蘇懷清寫著：“當年謝良辰父親救祖父時傾盡所有，甚至差點搭上一條命，這樣的恩，不是找到謝大小姐就能相抵的。

如今謝大小姐父母過世，剩下一人，如何能背棄當年的約定？

等祖父子稍好一些，兒子會去鎮州，這件事祖父給兒子置，母親切莫再去謝家。”

蘇大太太將信函收起來，看向旁邊的呂媽媽：“懷清說他要來鎮州，親自置兩家的婚約。他這是什麼意思？謝良辰連文書都寫了，他還來做什麼？難不求著謝良辰嫁蘇家？

話里話外都在兌我，埋怨我用手段迫了謝良辰，這樁事你也看在眼里，是我在？分明是自己開口要退婚。”

呂媽媽忙安蘇大太太：“您說的是，等回去了奴婢向蘇老太爺稟告。”

蘇大太太冷笑：“你是我的人，老太爺豈會相信，蘇家這一老、一小讓我碎了心，若不是他們，我哪至于這般委屈。”

呂媽媽眼睛一轉，低聲音：“大爺過來，也許也不是壞事。”

蘇大太太皺眉：“什麼意思？”

呂媽媽開簾子，目瞥到陳家村人離開的方向：“謝大小姐自己要去做農，您看看如今的模樣，跟那些民眾有什麼區別，大爺風霽月般的人，怎麼可能討為妻？”

蘇大太太聽得這話，心中安穩了些，不過想到謝良辰狡猾的模樣：“謝良辰可不是一般的子，我怕在我面前百般算計，到了懷清面前裝可憐，懷清最是心，就這樣被迷住可怎麼得了？”

這下呂媽媽也不知該怎麼勸。

蘇大太太一路憂心忡忡，腦海中浮現出謝良辰那張艷的面龐，紅禍水，說的就是這樣的東西，這個過來人，怎麼可能讓懷清被騙，若是謝良辰敢再耍花樣，就別怪再手。

馬車在蘇家暫住的院子門口停下，蘇大太太正邁步向里面走，就聽到背后傳來聲音：“姑母。”

蘇大太太先是一怔，當看到侄那張悉的笑臉時，才急著迎上前：“你們怎麼來了。”

林二小姐扶著母親沈氏下了馬車。

林家是蘇大太太的娘家，蘇大太太的大哥奉命來祁州做知縣，不日即將上任，林家接到消息，先讓沈氏帶著沈老太太和一雙兒去祁州安家。

見到嫂子和侄，蘇大太太自然歡喜。

幾個人熱絡的說了會兒話。

沈氏道：“聽說祁州的造紙作坊也在用新的水方子，眼下需要不的藥材，你可打聽過了？能不能與紙坊說一說，接下這筆買賣？”

蘇大太太面一變。

沈氏這才發現了異樣：“怎麼了？”

蘇大太太道：“朝廷將那生意給了獻方之人。”

“誰啊？”沈氏追問。

蘇大太太道：“就是與懷清曾有過婚約的謝家。”

蘇大太太將謝良辰回到陳家村的事說了。

“一群民眾在收藥？”沈氏不敢相信，“他們怎麼可能做好？”

陳家村的人不但做的很好，而且每日上的藥材都越來越多，如今鎮州附近的村子都在幫他們一起采藥。

蘇大太太譏誚地道：“說到底是朝廷給些面。”鎮國將軍的幾個兒子爭斗，恰好讓陳家村的人撿了便宜。

沈氏松一口氣：“我還當來了什麼大藥商，只要別耽擱蘇家的生意就好。”

蘇大太太臉上不在意，卻琢磨起最近的賬目，蘇家在鎮州收上來的藥材明顯了許多，聽說有些村子的民眾不愿意賣藥給他們，之所以從定州趕過來，就是要查查實。

都說謝良辰當著李佑大人的面辨認藥材，也不知是真是假，謝良辰除了買賣送去紙坊的兩味藥之外，還有沒有別的打算？

蘇大太太覺得自己一定是過于擔憂，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頭，怎麼可能威脅到蘇家。

……

陳家村里。

陳老太太和陳子庚都在看桌子上的黑漆弓和小弩。

陳子庚拿起一支羽箭，用手輕輕地捋著箭尾上的羽，手指還沒上去就被陳老太太攔住。

“別，”陳老太太道，“那可是雕，那種大鳥不好抓，一羽賣的極貴，我在集市上見過。”

說完陳老太太咋舌：“這就是你用蛤蟆和老母換來的？”

謝良辰頷首。

陳老太太贊賞：“宋羨將軍也太好了，不但給我們送糧食，還幫我們爭得了紙坊的生意，現在又讓你帶回這些。

你這哪里是去還人，我怎麼覺得咱們欠宋將軍的越來越多了吶？”

陳子庚沒忍住手將黑漆弓拿起來，用手指去勾那弓弦，他就小心翼翼不敢用力，居然一下子沒能勾。

陳子庚的眼睛頓時直了，陳二叔的獵弓他還用過，他能拉得，這個怎麼就不行了。

不等謝良辰回答陳老太太的話，陳子庚就道：“阿姐，你說宋將軍打仗用的就是這把弓嗎？”

謝良辰搖頭：“應該不是，宋將軍已經不用這弓了。”瞧著宋羨用弓輕松的模樣，八會嫌棄這弓太輕。

陳子庚道：“用比這更好的？”

不知道是不是更好，謝良辰道：“肯定比這要更沉。”

陳子庚倒吸了一口涼氣，眼睛中更多的是對宋羨的尊崇。

“阿姐，”陳子庚道，“將來我長大了，也想向宋將軍那樣戰場殺敵，戍衛邊疆。”

謝良辰一怔，前世阿弟可沒有這樣的思量，阿弟不管是考科舉，還是出海，總之跟武將沒有半點的關系。

謝良辰提醒陳子庚：“你不是還想坐大船嗎？”

陳子庚目變得復雜起來，小小的孩子現在開始思量，到底哪個才是將來他想要做的事。

陳子庚沒有急于說話，難道就不能又坐大船出海，又做將軍殺敵嗎？

“將這些東西仔細收起來，”陳老太太里說著，“免得被人惦記上。”

謝良辰先一步拿走了小弩：“外祖母先不要收這個，我還要練練用弩箭。”宋羨給這個，是讓用來防的。

幾個人正說這話，忽然聽到外面有敲門聲，接著是黑蛋的聲音：“辰阿姐，你快出來，有個婆婆問你，這藥材咱們收不收哩。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