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興宗并不意外。
瞞著大齊朝廷,暗中對付他,這樣的事該是廣王那些人做的。
至于那些人為何追著他不放,應該是因為當年廣王屬地被圍攻之事,對他起了疑心。
馮絳與廣王來往切,廣王至死都不會相信是馮絳為遼人打開了關卡。
蕭興宗站起向牢中走去:“他還招認了什麼?”
管事道:“他說,當年廣王戰死,他們要為廣王報仇,所以才會抓了蕭熾。”
聽起來是那麼一回事。
蕭興宗微微彎起角,他生得面若冠玉,雖然是武將上卻多了幾分書生氣,從前在大齊的時候,就有人夸贊趙老將軍嫡子文武雙全,皇帝對他賞賜也頗多,還曾讓他在殿前司任職,沒想到他輕易背叛了大齊。
直到現在或許也沒有人真正了解他心中的謀算。
大牢門被打開,蕭興宗看著那被打得模糊的犯人。
犯人似是再也支撐不下去,垂著頭將知曉的事盡數說了出來。
“我們會在越州,那是因為會稽知縣心向廣王,廣王沒了,屬地沒了,前朝余孽占了八州之地,沒有兵馬無法對付,于是……我們就暗地里對付你們安進大齊的眼線。”
“多殺遼人為廣王爺報仇。”
“沒想到被你們發現了……越州的人都死了,全都死了。”
審訊的吏見到蕭興宗快步走過來,將手里的文書遞給蕭興宗。
哪知道蕭興宗接過文書之后,看也沒看就丟在地上:“都是沒用的假話,看了又有何用?”
吏面一變,這麼久的審問和導,總算有了效,為何蕭大人說沒有用?
蕭興宗向前走去,靴踩過的地面,站在刑架前。
“你累嗎?”蕭興宗道,“是不是支撐不下去了?”
刑架上的人頭垂得更深了些。
蕭興宗低聲音:“你說的不對,越州還有人活了下來,他們不但活著,而且又一次抓走了蕭熾。”
刑架上的人輕微地一。
這細微的作完全落蕭興宗眼睛里。
“蕭熾雖然被抓了,但我又一次知曉了他們的所在,”蕭興宗道,“再一次抓到了他們,他們就在鎮州,陳家村,對不對?”
刑架上的人忽然不控制地抖起來,整個人不停地搐,一律黑從他角淌下。
吏忙吩咐衙差:“快,將人放下來,不要讓他死。”
蕭興宗沒有再向刑架上看一眼,轉走出了大牢,清洗了雙手之后,接過一杯茶嘗了一口。
“去吧,”蕭興宗道,“去查陳家村。”
邊跟著的人應聲。
蕭興宗道:“那謝良辰定要查個清清楚楚,我要知曉的世,為何去越州,怎麼回到的鎮州,回到鎮州之后又做過些什麼。”
從越州到陳家村的人就是,難道不是嗎?
越州死了那麼多人,只逃出了一個,這些人連廣王都能供述起來,卻還要想方設法為遮掩。
可見這個謝良辰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。
“可真了不得,”蕭興宗道,“一不留神,可能掉了一條大魚。”要知道最近大齊發生的這些事,哪件都離不開宋羨,而宋羨邊也一直有個陳家村。
……
鎮州陳家村。
陳家村的人早就忙得腳不沾地,村中的幾架紡車,沒日沒夜的轉,鄭氏帶著村中的眷,干脆睡在了織房,再忙一陣子,鄭氏覺得自己就要忘記自家門向哪邊開了。
陳老太太將賣了線穗的銀子發給每個人。
村中的男人們,看著日漸“腰”的眷,都出羨慕的神,腰才好,上面綁著的都是銀袋子。
終于到漢子們拿銀錢,分到手的卻沒有眷多。
陳詠利試探著問陳老太太:“大娘,您沒算錯吧?”
陳老太太翻了個白眼:“ 怎麼?眼饞了?覺得不如媳婦了?你們抬出去的那些線穗,都是從織房出去的,你們還想賺多?”
“好好伺候山中的藥材,等秋收的時候再來織房比一比。”
陳詠利啞口無言,村子里的眷,現在愈發厲害了,家里家外不服勁兒,現在外面都知曉陳家村的婦人最能干。
高氏笑著道:“秋收也不怕,我們還有藥所呢。”
婦人們一陣笑聲。
陳老太太目掠過幾個大肚子:“重子的不要太累著,給陳家村添丁也是大事。”
鄭氏道:“老太太放心,我都瞧著呢,不讓們做重活,飯菜也著們吃。”
陳老太太對鄭氏自然十分放心。
高氏湊上來道:“銀錢都分差不多了,我帶著人去灶房做飯食。”
陳老太太點點頭,目掃了掃高氏的肚子:“你也得抓,黑蛋都這麼大了……”
高氏的臉登時紅起來:“大娘,哪里顧得上這些。”不等陳老太太再說話,就帶著人一溜煙的走了。
陳家村可是越來越好了,陳老太太看著眼前的形,不免還是有些擔憂,可能是苦日子過多了,經歷的也多了,每次遇到好事,心里都要轉一圈,恐怕后面跟著不好的。
陳老太太拿起空的錢袋子,向藥所走去。
忙過了蠶繭之后,辰丫頭就一頭扎在了藥所,忙著向藥局里送藥,陳老太太心里琢磨著,這兩日藥所定然是有事,昨日辰丫頭連家都沒回,直接與許先生住在了一起。
走進藥所的院子,就看到村民們在挑選藥材。
陳老太太這看看,那看看,院子里的藥材比往日了,微微皺起眉頭。
“外祖母。”
謝良辰的聲音傳來:“您給大家分完銀錢了?”
陳老太太轉過頭:“分完了,都高高興興地拿回去了。”
陳老太太說完這話低聲音:“我怎麼瞧著院里的藥材了呢?”
“邢州的藥局建起來了,”謝良辰道,“邢州眼下需要大量的藥,許多藥材都送去了那邊。”
陳老太太道:“邢州建了藥局,那邊不需要我們的藥?”
謝良辰搖頭:“邢州藥局另挑選了十幾個藥鋪幫忙,那些藥鋪都在邢州,就近會更方便。”
陳老太太有些不安:“這……沒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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