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羨和謝良辰穿戴整齊之后前去給宋老太太請安，沒想到宋啟正也等在宋老太太屋子里。

“快起來吧！”宋老太太笑著看謝良辰，“總算盼著良辰進了門，這往后羨哥兒就給你管了，我總算能松一口氣。”

謝良辰笑著，宋老太太這話說得好像宋羨是件麻煩事，早手早安心。

旁邊的宋啟正也尋了機會開口向謝良辰道：“往后掌家，若是有什麼事不知曉，直管吩咐人來問我。”

謝良辰應聲。

宋啟正將桌子上的匣子拿起來：“這是家中一些田產，我整日在外征戰，也是無暇顧及，老太太年紀大了，也沒有那麼多神打理……”

“鎮國將軍拿回去吧。”

不等宋啟正將話說完，宋羨道：“郡主也因為鎮州、八州的事忙碌，恐怕沒有時間管這些。”

“你。”宋啟正立即皺起眉頭，說到底他也是長輩，宋羨卻在良辰面前如此駁了他的面子，他本以為宋羨親之后，家中的形會有好轉，沒想到……宋羨是真的不準備認他這個父親了不？

忍著沒有斥責宋羨“大逆不道”，宋啟正站起大步從屋子里走了出去。

宋老太太看著宋啟正的背影，只是嘆了口氣，不過很快平復了心，笑著與謝良辰說話：“昨日累著了吧？”

謝良辰知曉宋老太太指的是昨天從陳家村一路來到宋家，不免奔波勞累，可就是想起昨夜……

宋羨換好被褥，迷迷糊糊閉上眼睛的時候向窗外看了一眼，天都沒那麼黑了。

謝良辰低下頭遮掩道：“還好。”

宋老太太道：“早說讓你們晚些過來，就是不聽。從京城回到鎮州，又從鎮州去八州，一直都不得歇，雖說年輕子好，但也要在意著些。”

宋老太太說著看向宋羨：“可清楚？”

宋羨點頭：“祖母安心。”

謝良辰總覺得宋老太太這話意有所指，否則怎麼會在最后關頭去看宋羨？想到此，臉頰微微發燙，難得的是宋羨看著十分自然，沒有半點異樣和心虛，回答的那般干脆。

宋老太太接著道：“院子里的人手不太夠用吧？等過兩天有了功夫，我帶著你再去挑幾個。”

謝良辰笑著道：“我想先這樣試試，若是應付不過來，再去請祖母幫忙。”

宋老太太心中一暖，看向宋羨：“良辰這是護著你。”

宋羨徑直道：“都是因為孫兒。”

宋老太太點點頭：“自己上那些病自己還算清楚，日后要好好待良辰。”

宋老太太說完揮了揮手：“好了，我上乏了，你們也回去歇著吧！”

謝良辰知曉宋老太太并不勞累，說這話是顧著，正想要開口留下再陪宋老太太一會兒，哪知道宋羨先起：“晚些時候我們再來陪祖母用飯。”

“去吧，”宋老太太道，“別忘了先用早飯，廚房都備好了。”

宋羨帶著謝良辰離開了屋子，宋老太太想想孫媳婦那略微有些紅的眼睛，這副倦容看著都心疼，哪里還能讓孫媳婦去應對宋氏族中人？

“到底是個頭小子，”宋老太太道，“沒個輕重。”

宋老太太說完吩咐管事媽媽：“讓廚房早些將羊煨上。”

宋老太太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好：“我去廚房瞧瞧吧。”

管事媽媽笑著應了，老太太多年沒去廚房了，這是真的心疼孫媳婦，都要親自安排這些。

謝良辰隨宋羨回到屋中，兩個人用了飯食，下人將碗筷收拾下去，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。

屋子里沒有了旁人，謝良辰正思量該做些什麼，覺到腰上一就又被宋羨抱起來。

謝良辰紅了臉：“大白日的你瘋了不？”

“方才祖母說的你都聽到了，”宋羨低聲道，“祖母定是看出什麼來了，才會怎麼快攆我們回來。”

這要怨誰？還沒說，他倒說出了口。

宋羨抬腳向室走去：“你再不歇著，等晚些時候再見到祖母，祖母又要擔憂。”

被放在床褥間，宋羨手掉了的鞋子。

宋羨道：“既然是祖母說的，我們哪有不照做的道理？這院子里的人也不會說出去，放心，不會壞了阿姐的名聲。”

謝良辰哭笑不得：“我是怕壞了名聲？”

“阿姐不怕，”宋羨低聲音道，“是我怕……”

謝良辰從前不知曉，宋羨如此伶牙俐齒，覺到宋羨溫熱的手掌落在腰間，輕輕地著的腰背。

宋羨低聲道：“ 腰還酸不酸？”

謝良辰閉上眼睛點了點頭。

兩個人面對面的側臥，宋羨的額頭抵住了的：“夫人，昨夜……有些話忘記與你說。”

謝良辰點點頭，仔細地聽著。

宋羨道：“忘記告訴你，我是你的了。”

這混賬，是準備將兩輩子積攢的話，一并說給聽嗎？謝良辰低下頭在宋羨手上咬了一口。

事實證明，謝良辰是真的疲乏，不消片刻就又睡著了。

宋羨陪著謝良辰睡了一會兒，就起去拿公文來看，在書桌旁坐了片刻，他便覺得空落落的，仿佛了些什麼，于是又拿著公文回到床上，不時地手去邊的人。

不想打擾睡覺，卻又總是忍不住，明明才親，他好像就不適應獨自一個人，想要時時刻刻與良辰在一起。

他從前都不知曉，原來自己是這樣的人。

“買。”

宋羨聽到謝良辰發出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，他仔細辨認之后，確定說的是：“買。”

“買什麼？”宋羨低下頭在謝良辰耳邊，眉眼中滿是笑容。

謝良辰微微蹙了蹙眉，然后道：“買羔羊。”

宋羨聽著笑意更深了，笑著笑著，神就變了溫暖和心疼：“建牧場、買羔羊，我記住了，良辰，你辛苦了。”

就算在夢中，還為百姓，為他做這些打算。

……

程彥昭還在忻州軍營中奔波，他總算知道宋羨為何多讓他清閑半個月，敢在這里等著他呢。

羊養了好吃，人養了可以多干活是吧？

宋羨親他都沒能去觀禮，沒有觀禮也就罷了，連頓飯都沒吃上，喝了一肚子西北風，宋羨的良心都哪里去了？

“他何時回來？”程彥昭冷冰冰地問宋家家將，“你家大爺有沒有說要歇多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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