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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唐雙龍傳》第九章 冤家路窄

位於漢水之旁諸河,若順流而下,一天可到另一規模較小的城巿漢南,再兩天使抵竟陵。

自楊廣被宇文化及起兵殺死後,激化了各地的形勢。

本已霸地稱王稱帝的,故是趁勢擴張地盤,原爲隋又或正採觀態度的,則紛紛揭竿而起,爲一地方的勢力,保障自己的城鄉家園。

像襄的錢獨關就是個典型的例子。

雙刀錢獨關乃漢水派的龍頭老大,人介乎正邪之間,在當地黑白兩道都很有面子,做的是綢生意,家底厚。

煬帝死訊傳來,錢獨關在衆所歸下,被當地富紳及幫會推舉爲領袖,趕走了襄太守,自組民兵團,把治權拿到手上。

錢獨關雖自知沒有爭霸天下的實力,但際此風起雲卷,天下紛的時刻,亦可守著襄自把自爲,不用看任何人的面。在李、杜伏威、李子通等各大勢力互相對峙的當兒,他更是左右逢源,甚至大做生意,換取所需,儼如割地爲王。

黃昏時分,商秀珣一衆人等在城門關上前趕至襄,以黃澄澄的金子納了城門稅,進

城高牆厚,城門箭樓嶽峨,鐘樓鼓樓對峙,頗氣勢,未進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。

城後,衆人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上,際此華燈初上的時刻,街矗立的牌坊樓閣,重重無際,兩旁店鋪林立,長街古樸,屋舍鱗次櫛比,道上人車往來,一片太平熱鬧景象,使人不由渾忘了外間的烽煙險惡。

街上不時有穿藍的武裝大漢三、五羣的走過,只看他們擺出一副誰都不賣賬的兇霸神態,便知是錢獨關的手下。

街上幾乎看不到有年經婦的蹤跡,偶有從外鄉來的,亦是匆匆低頭疾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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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揚、駱方和其它人早已城恭候多時,由駱方把他們接到一間頗有規模的旅館,安頓好後,寇徐兩人留在房裡等候商秀珣的指示。

寇仲低笑道:剛纔幸好是坐著,又穿上馬伕的服,否則以我們的度,說不定會給凌風和金波那兩個混蛋認出來。

徐子陵沒好氣道:你是否自狂呢?一天不讚讚自己就渾不舒服似的。

寇仲笑嘻嘻道:什麼都好吧!我只是想把氣氛搞活點。唉!今趟到竟陵去,只是想起婠婠我已心如鉛墜,心煩得想大哭一場,何況尚有老爹要應付呢!

徐子陵呆坐牀沿,好一會才道:你終於要與老爹對著幹了,有什麼?寇仲頹然坐到門旁的椅子裡,出一的笑容,道:我知他今趟再不肯放過我們,但若有機會,我仍會放過他一次,好兩下扯平,誰都不欠誰的。

徐子陵點頭道:這纔是好漢子,了得!

寇仲嘆道:不過今次休想有做好漢子的機會。無論單打獨鬥,又或戰場爭雄,我們仍差他一截。江淮軍是無敵雄師,豈是四大寇那些烏合之衆可以比擬。

徐子陵沉道:人兒場主把柳宗道遣回牧場,究竟有什麼作用呢?

寇仲笑道:徐妖道掐指一算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?

徐子陵莞爾道:真是去你***,有機會便坑害我。

寇仲捧腹大笑時,駱方拍門而道:我們已在這裡最大的館子家香樓二樓訂了兩桌酒席,隨我去吧!

兩人大愕然,想不到在這樣的況下,商秀珣仍不忘講究排場。

※※※

家香樓分上、中、下三層。

三樓全是貴賓廂房,若非客或當地的有頭臉人本不接預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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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馬牧場這些外來人,只能訂二樓和樓下的臺子,還須許揚買通客棧的掌櫃,由他出臉安排才辦得到。

商秀珣不但穿上男裝,還把臉蛋塗黑許,又黏上二撇鬚子,一副道學先生的樣兒,模樣雖引人發噱,但總好過顯傾國傾城的豔

寇仲和徐子陵見到的怪模怪樣,差點爲之絕倒,忍得都不知多麼辛苦。

商秀珣出奇地不以爲忤,只微微一笑,便和樑治領頭先行。

一衆人等分數組,沿街漫步。

商鵬、商鶴兩個老頭兒負責押後。

寇仲和徐子陵心裡明白已愈來愈多人認識他們,只好把小廝帽子拉低蓋眼眉,又彎腰弓背,走得都不知多麼辛苦。

旁邊的駱方奇道:你們爲何變得這麼鬼鬼祟祟的?

寇仲避開了一羣迎面走來、滿臉橫的江湖惡漢,煞有介事道:場主也要裝模作樣,我們作下人的更要掩蔽行藏了,對嗎?

驀地左方一陣混,行人四散避開,竟有兩幫各十多人打將起來,沿街追逐,刀來劍往。

駱方分了心神,扯著兩人躲往一旁。

商秀珣負手而立,似是興致盎然的旁觀飛濺的惡鬥。

寇仲大不解地對駱方和徐子陵道:你們看,那些不是錢獨關麾下的襄漢派的人嗎?爲何竟袖手旁觀,不加干涉?

徐子陵瞧過去,果然見到一羣七、八個的藍勁裝大漢,混在看熱鬧的人羣中,不但作壁上觀,還不住指指點點,看得口沫橫飛,興高采烈。

駱方卻不以爲奇,道:這是錢獨關的規矩,只要不損及他的利益,對江湖一切鬥爭仇殺都採取中立態度,何況即使要管,也管不得這麼多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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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仲咋舌道:這還有王法嗎?

徐子陵苦笑道:早就沒有王法了。

寇仲雙目厲芒一閃,沒再說話。

此時勝負已分,敗的一方留下幾,逃進橫巷裡。

襄漢派的藍大漢一擁而上,拖走,瞬眼間街道又回覆剛纔熱鬧的況,使人幾疑從沒有發生過任何事。

寇仲和徐子陵均駭然,駱方卻是一副見怪不怪、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
過了一個街口,家香樓的大招牌遙遙在,對街傳來竹管絃、猜拳賭酒的聲音。

寇仲別頭瞧去,原來是一座青樓,只見堆滿了人,非常熱鬧。

四、五個流氓型的保鏢,正截查想進去的客人,不知是否要先看過來人的囊有沒有足夠的銀兩。

寇仲不由駐足觀看,想起自己和徐子陵每趟闖青樓,都沒什麼好結果,不住心中好笑時,三個人品宇形的朝他撞來。

他不敢顯武功,只以平常步伐移往一旁,就在此刻,其中一人探手往他懷裡來。

寇仲心中大樂,暗忖你對我這專人銀袋的老祖宗施展空空妙手,便如在魯班門前舞大斧,於是施展出翟讓麾下首席家將屠叔方真傳的截脈手法,一把扣住對方脈門。

那人想要掙,給他送進一注真氣,立時渾麻木。

另兩人見事敗,慌忙竄逃。

你弄痛我呢!

寇仲定睛一看,原來扣著的是個十六、七歲的年,還長得眉清目秀,不似匪類。

寇仲想起揚州當年的自己,心中一,左手取出一綻金子,塞進他手裡,低聲道:

你的手功夫這麼低劣,以後都不要幹哩!

年呆若木的瞧瞧他,又看看手上的金子,眼中激的神

前面的駱方回頭道:小寧快來!

寇仲拍拍他肩頭,急步趕上了駱方和徐子陵。

※※※

三人登上二樓,商秀珣等早坐下來,佔了靠街那邊窗子旁五張大臺的其中之二。

整個二樓大堂鬧哄哄的滿了各式人等,惟只靠街窗正中的那張大桌由一人獨據。

此君型雄偉,只瞧背影已可教人到他迫人而來的懾人氣勢。

寇仲和徐子陵同時變,心中苦,這人化了灰他們都認得是跋鋒寒的背影。無論夥計或其它客人,似乎對這年輕高手一人霸佔此桌一事習以爲常,連異樣的眼神態都欠奉。

兩人正不知應否立即掉頭溜走,以免被他揭破分時,跋鋒寒已回頭過來,對他們展出一個大有深意的曖眛笑容。

接著他的目往商秀珣投去,臉

駱方亦在瞪著跋鋒寒,這時猛扯兩人,低喝道:不要在這裡阻塞信道,除非想鬧事,來吧!

兩人無奈隨他到跋鋒寒隔鄰的一桌坐下,也學他般背對著後方正中的樓梯口,寇仲和跋鋒寒只隔了半丈許遠,也隔斷了跋鋒寒往坐在靠角那桌的商秀珣的視線。

跋鋒寒桌面放了一壺酒,幾碟小菜,但看去那些&m;#65533;菜顯是全未過,只在自斟自飲,一派悠閒自得的高手風範。

劍子放在桌邊,卻不見他的佩刀。

商秀珣俯前許,朝跋鋒寒回瞧過來,秀眸容之,顯是被跋鋒寒完野逸和極男子氣概的容型震撼了。

與商秀珣同桌的樑治、許揚、吳言、商鶴、商震等人當被跋鋒寒銳利得如有實質的目掃過時,無不心生寒氣,暗呼厲害,想不到會遇上這種罕有的高手,還是這麼年輕,卻不知他是何方神聖。

驀地街上有人大聲喝上來道:跋鋒寒下來死!

整個酒樓立時逐漸靜了下來,卻仍有又來了呢!有熱鬧看了諸如此類的大呼小此起彼落,到最後靜至落針可聞。

寇仲和徐子陵訝然瞧去,只見樓下對街高高矮矮的站了四個人,個個目,兵在手,向坐在樓上的跋鋒寒陣。

商秀珣等無不容。

跋鋒寒這來自西域的高手,這兩年來不斷挑戰各地名家高手,土豪惡霸,未嘗一敗。

甚至仇家聚衆圍攻,仍可從容,早已轟傳江湖,與寇仲、徐子陵、侯希白、楊虛彥等同被譽爲當今年青一輩最出類拔萃的高手,獲得最高的評價。

在武林人士的眼中,寇仲和徐子陵自功刺殺任名後,聲才勉強追上其它三人,但卻要加起來作數,不像其它三人般被許是能獨當一面的高手。

陣的四個人都是一式黑勁裝,年紀介乎三十至四十間,高個子手提雙鉤,另三人均是用刀,面容兇悍,使人到均非善類。

駱方低聲道:看到他們襟頭繡的梅花標誌嗎?這四個是梅花門的頭領,與老大古樂並稱梅花五惡,手下有百多兒郎,專門打家劫舍,無惡不作,不知是否老大給宰了,現在前來尋仇。

這時高個子大喝道:跋小賊你給我滾下來,大哥的債,須你的鮮來償還。

寇仲向駱方豎起拇指,贊他一猜便中,令駱方大飄飄然的用。

跋鋒寒好整以暇的提壺注酒,眼都不向梅花五惡剩下來的那四惡,微笑道:你們憑什麼資格要我滾下來,你們的老大不用三招就給我收拾了,你們能捱一招已會令我很意外。

像是知道商秀珣正凝神瞧著他般,別過頭來,舉杯微笑向致敬。

商秀珣有點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

一聲暴喝,有若平地起了個焦雷,其中一惡斜衝而起,便要撲上樓上來。

跋鋒寒冷哼一聲,目仍凝注在商秀珣側臉的廓,持杯的左手迅快無倫的了一,杯的酒化酒箭,快如閃電的朝躍上樓來的敵人疾而去。

那人腳剛離地,喝聲未止時,酒箭準確無誤地刺他口

那人全劇震,眼耳口鼻全噴出鮮,張大著口往後拋跌,當場斃命。

整個二樓的人都站了起來,鬨如雷。

以酒化箭殺人,殺的還是橫行一方的惡霸,衆人尚是第一次親眼目睹。

飛馬牧場諸人亦無不震

只有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仍若無其事的舉杯喝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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