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子陵卻掏出魯妙子贈他的天星學興趣盎然地翻閱著,咕噥道:你這小子在宋三小姐足釘子,於是滿腔怨氣睡不著,卻來擾我的清靜。若再胡言語便你走你的關道,我走我的獨木橋,各自修行。
寇仲連忙投降。但不到片刻又忍不住道:你看的是什麼東西?說來聽聽行不行?
徐子陵氣道:我在看測定一年長短的方法,你會想聽嗎?
寇仲愕然道:這也可以測量的嗎?是否在唬我?
徐子陵嘆道:這就前人智能留下的瑰寶,若要我此時去想,恐怕想一萬年都想不到。但現在我只需看三頁紙,便清楚明白。
寇仲忙坐起來,神大振道:教訓得好,以後我都要勤力點兒。究竟是怎樣測定的。
徐子陵以心悅誠服的語氣道:就是靠一在地上的直立桿子,名之爲土圭,當正午太投到這桿子時,我們的祖先便作出量度。
寇仲一呆道:這有什麼稀奇?
徐子陵有而發道:大道至簡至易,愈平凡的事,其中自有愈不平凡之,只是我們因習慣而忽略了。原來太正午的位置沒有一日是相同的,當太走到最北而位置最高時,桿影最短,便是夏至;當太移至南方最低點時,桿影最長,冬至是也。前人就是從桿影長短的變化週期中,測到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日,明白了沒有。
寇仲抓頭道:譁!古人真厲害,白老夫子都要靠邊站。
又躺回堤坡上,掏出魯妙子的手抄本,用神觀看。
徐子陵放下書本,凝視一艘駛過的風帆,腦海中幻出宋師道陪著沉睡的傅君瑜揚帆北返高麗的景,嘆道:你是否定要作宋閥的婿呢?
寇仲用書本子覆蓋臉上,苦笑道:致致使得我既罪過,又意趣闌珊,不用你說我也想放棄了。何況現在就算沒有宋閥的支持,我也有信心闖出天下來,先決條件是必須起出寶藏。
徐子陵點頭道:你以後最好不要再惹玉致,我實在不忍心見到爲你而傷心的日子。
寇仲道:你說的話我怎敢不聽。不過我對並非如你想象的全無覺和誠意,有時真想把摟進懷裡悉心呵護,只不過不肯合作吧了!
徐子陵失笑道:不要笑死我了!那個你不想摟到懷裡親熱一番的。
寇仲又坐起來道:不要再提這些令人苦惱的事好嗎,告訴我,伏騫來中原究竟爲的是什麼?
徐子陵皺眉道:你自己不會猜嗎?
寇仲央求道:這種事還是你在行些,你每能想到我想不到的竅要。
徐子陵出思索的神,沉聲道:他到中原是要觀察形勢,看看有什麼人可供他利用,再看該選那種手段,來達致他的目的。
寇仲拍嘆道:這英雄所見,定必相同。這小子野心極大,只要覺得我漢人有機可乘,勢將大舉侵,以擴張領土。假若無機可趁,便與未來的真命天子修好,攀上,以對付突厥和鐵勒人,這實是個非同小可的超卓人。
兩人默默坐了半晌,寇仲道:我約了宋金剛,你要否一道去見個面。
今回到徐子陵躺回堤坡去,閉目道:我要睡覺了!回來時喚醒我吧!
寇仲拿他沒法,只好自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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