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宋玉致,他笑的心立時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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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子陵的疤臉大俠撐著傘子在街上徐徐漫步。
掉外袍後變一勁裝疾服,再沒有先前霸刀嶽山的影子。
即管沒有鄭石如的事發生,他也準備好改裝換臉,好令進城的老人家徹底消失,不留任何可供人追尋的痕跡。
行人道與車馬道間的渠道變兩條小溪河,加上從兩旁瓦頂屋檐像簾幕般傾瀉而下的雨水,似生力軍般不斷注往街上,頗有衝奔之勢。幸好的去水系統發揮功能,否則勢澤國。
地上雨花,遠近視野模糊,街上人車稀疏,徐子陵不由生出天地間獨我一人的奇異覺。
假若師妃暄正陪他在此豪雨中漫步,聽娓娓人的故事,嗅著傳來的芳香,會是怎樣的一番。
他記起了這淡雅如仙的從橋欄凝視水的側面,表是如此地專注,似完全覺不到他瞥視的目,只沉醉在某一神奇的思維空間裡,與他像活在兩個不同的天地間。
師妃暄出人意表的相會,不但令他難忘,且是令他尋味無窮。
他從來沒有驗過像師妃暄予他的震撼和,猶如一無名的力量把他帶進一個從未曾踏足,但又是直至這刻也難以相信其確實發生了夢幻般的境界去。
這令人傾倒的,心深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況。
假若他徐子陵以強而有力的雙臂把擁懷,那對純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深邃眸,會生出怎樣的變化呢?
徐子陵角飄出一苦笑。
自修練〈長生訣〉後,他對男之日漸淡泊。過去亦從來沒有這種,但不知是否這場突來的豪雨,卻使他生出這使人黯然神傷的馳想。
說到底終是方外之人,且修爲甚深,追求的是崇高的理想而非是男慾,任何對的癡心妄想到頭來只是鏡花水月,空留殘怨。
徐子陵深吸一口氣,萬念化作一念,一念轉作無念。
所有惱人的思想立時一去空,心平氣和的朝目的地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