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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唐雙龍傳》第一章 同陷險境

西下。

戰船駛進城,沿水朝皇城開去。

城牆和沿岸的哨樓高,均旗幟飄揚,一片勝利後的凱旋景象。

河道上固是舟船往來,陸上更是人車擁,繁華興盛。見到戰船城,途人無不夾河揮手歡呼,氣氛熱烈。

寇仲和徐子陵卻半點沒這氣氛的染,前者細看旗幟上的標誌後,一震道:楊侗終於被迫讓位了!

這雖是必然的事,仍嫌匆促了一點。可見王世充稱帝之心的迫切。從此中原又多了一個自立的皇帝。

徐子陵沉聲道:我不想見王世充。寇仲點頭同意道:見他亦沒有甚麼意義,看看能否找到卜天志,我會與虛行之來找你會合,一起趁夜離城。唉!我忽然有點心驚跳的不祥覺。如若我有甚麼不測,你就殺了王世充給我報仇。

徐子陵笑道:歐希夷豈肯讓王世充殺你。憑他在江湖的地位,王世充怎都要給他幾分面子。除非有像他和陳長林那類高手相助,王世充亦沒法把你留下。只要你見機行事,該沒有問題。

話雖如此,兩人仍議定了種種應變之法,徐子陵這才縱而起,投往堤旁的樹叢中,消沒不見。

***

戰船泊往皇城外的碼頭。

王玄應、郎奉、宋蒙秋等率衆迎迓,伴&m;#65533;寇仲朝城門馳去。

寇仲策騎緩行,順口探問王世充的況。

王玄應嘆氣道:李那一拳確是非同小可,爹至今仍未能離開榻子,不過神卻很好,整天盼可以見到寇軍師。

王玄應出奇恭敬的客氣,卻令寇仲聽得汗倒豎,也心中懍然。照道理若王世充連起牀也有問題,絕不該如此急於稱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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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王玄應爲何要說謊呢?寇仲暗裡抹了一把冷汗,問道:夷老和長林兄可好?

另一邊的宋蒙秋皮笑不笑的道:他們正陪侍聖上之側,等待寇軍師的大駕。

寇仲聽得一顆心直沉下去。歐希夷一向對他和徐子陵護有加,聞得他們歸來,怎都會急&m;#65533;前來相迎才合常理。今時不同往昔,現任整個東都全落在王世充的控制下,歐希夷再不用一天十二個時辰陪護在王世充之側,至虛行之亦該來迎他。

忽然間,他生出陷虎覺。

***

徐子陵抵達卜天志在落腳之,發覺已人去樓空,且屋一片凌,似是走得非常匆忙。

最奇怪是並沒有依約定留下任何標記和暗號,這可大異尋常。

徐子陵在廳一角頹然坐下,暗忖假若卜天志的離開是與王世充有關係,那寇仲便危險了。

不過他仍不是太擔心,王世充要加害寇仲豈是易事。

正沉間,足音忽起。

以徐子陵一貫的冷靜自若,也不住臉大變,因爲他已憑足音認出來者何人。

同時更知道寇仲陷於極大的兇險裡。

***

王世充現在最忌憚的人究竟是誰?以前當然是李

但李大敗之後,形勢劇改。在這黃河流域的中土核心地帶,唐得關西,鄭得河南,夏得河北,三足鼎立之勢。

可是對王世充這鄭帝來說,爭霸天下仍是遙遠的事,眼前當急之務,就是要穩定部,鞏固戰果。

假若王世充能親自指揮邙山大敗李之役,那戰勝的榮耀和威將可盡歸於他,使他不用顧忌任何人。

而事實卻非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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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時寇仲無意間已在王世充軍中樹立起崇高的威,又與王世充手下的大將發展出切的關係,不招王世充的猜忌纔是奇怪。

只看王世充大封親族,便知他是個私心狹窄的人,又有翟讓作前車之監,怎也不容寇仲爲另一個李

再加上寇仲和翟的關係,誰也猜到寇仲可把李的降兵敗將收歸旗下,那時王世充就有養虎之患了。

這些念頭逐一閃過寇仲心頭,確是愈想愈心驚。

人馬馳皇城,朝尚書府開去。

爲何不是直赴皇宮,就算王世充不能起牀,擡也該被人擡到皇宮去。

王玄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道:子陵兄何故不隨軍師同來參見父皇?

寇仲心不在焉的敷衍道:他就像天上的浮雲,沒有甚麼興趣理會塵世間的事,我也管他不&m;#65533;,唉!

最後一聲嘆息,卻是爲自己的境而發,在這種惡劣的形勢下,他怎樣聯絡上虛行之呢?尚書府出現前方,燈火通明下的大門像惡張開的盤大口,等待他這果腹的點。

可以肯定是倘若過門檻,他寇仲將永不能再憑自己的力量走出來。

寇仲勒馬停定,領先下馬。

無數念頭閃過腦際,最後的結論是隻有三十六&m;#65533;那最後一&m;#65533;的走爲上&m;#65533;。

現時他和徐子陵已天下公認的有數高手,深悉他們虛實的王世充若想取他們任何一個的小命,除了備有足夠的實力外,尚有特定的形勢和佈局,始可有機曾辦到。而尚書府的大堂正提供了這麼一個有利的場所。

王玄應躍落他左側,欣然道:寇軍師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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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仲深吸一口氣,終於爲自己的命運作出了關鍵的決定。

***

破牆而出後,徐子陵尚未有機會從地上彈起來,左腳踝一,已給尉遲敬德地竄至,令人防不勝防的歸藏鞭纏個結實。

的小圓吸盤纏進皮

假若徐子陵未見過尉遲敬德與王薄手的況,此刻必千方百計設法甩開歸藏鞭那可厭的糾纏。現在他卻深悉這天策府高手變化無方的奇怪鞭法,心知若要與對方比賽變化,他的左足休想能保持完整。

徐子陵冷喝一聲,左足柱地,整個人像鐵板般從仰臥變雙足直立。

崩!

歸藏鞭蹬個筆直,徐子陵卻是紋風不,另一端鞭子握在立於三丈外,沉腰坐馬,形態威猛之極的尉遲敬德手上。後者更是心中大懍,他剛纔連施手法,先把徐子陵拖倒地上,繼之則想利用鞭吸盤拉扯之力,斷他足踝。可是竟給徐子陵巧施勁,吸牢鞭,反以足踝把他的歸藏鞭鎖實不放。如此奇招,確出乎他意料之外。

風聲四起。

五道人影分由瓦頂和前後院院牆撲至,把徐子陵圍在正中。

手持四尺青鋒的龐玉立在牆頭上,在夜風中袂飄飛,瀟灑之極,眼神卻利比鷹隼,居高臨下狠狠盯&m;#65533;像對圍堵者視若無睹的徐子陵。

一襲青作儒生打扮、白哲清秀的長孫無忌,則負手立在以徐子陵爲核心,與尉遲敬德遙遙相對的另一方,腰背&m;#65533;玉簫,頗有出塵之姿,絕無半分劍拔弩張之態,灑得像是來赴文友之會。

可是徐子陵卻絕不敢小覷他,只從他那種淵亭嶽峙的氣度,便知他的武功不會在尉遲敬德之下。

另三人分別是持刀的羅士信,提矛的史萬寶和握的劉德威,散立四周,封死徐子陵所有逃路。

徐子陵凝給自己撞穿的牆和散佈地上的紅木椅碎片,沉聲喝道:敢問世民兄,助王世充對付寇仲的除了楊虛彥之外尚有何人?

***

寇仲以勁振發聲音,道:王公若仍念&m;#65533;一點賓主之,便請出來答話!

旁的王玄應、郎奉、宋蒙秋和一衆親兵盡皆愕然,接&m;#65533;大半人手按兵,同時挪開許,對他怒目而視。

聲音遠遠傳開,響徹皇城。

雀無聲。

宋蒙秋乾咳一聲,打個眼,&m;#65533;其他人勿要妄,向寇仲道:寇軍師誤會了!聖上仍在龍牀養傷,嘿…寇仲哂道:宋將軍不是說夷老和長林兄在府嗎?爲何他們竟不吭一聲?

宋蒙秋登時語塞。

寇仲得勢不饒人,長笑道:古語有云,鳥盡弓藏,兔死狗烹,哼!

鏘鏗連聲。

王玄應等不待他把話說完。出狐貍尾,紛紛掣出兵刃。

寇仲再一聲長笑,沖天而起,惹得宋蒙秋、郎奉和王玄應三人騰追趕。

無數箭手從附近建築的瓦頂現,一時殺氣騰騰,喊殺連天。

豈知寇仲升高不到兩丈之際,竟凌空換氣,改直上爲斜掠,投往尚書府的臺階上。

此&m;#65533;大大出人意表,而追兵中誰有他凌空換氣的本領,全追過了頭,升上兩丈外的上空,反令伏在瓦面的數百箭手投鼠忌,不敢放箭。

寇仲尚未踏足實地,已拔出井中月。

十多名如狼似虎的王世充近衛兵由四方殺至,眼看要混戰之局。

寇仲心知若給這些近衛兵纏上一陣子,將會陷以百千計的王軍重圍,那時就算是寧道奇,也難逃死戰的厄運。猛喝一聲,人隨刀走,撞進敵人陣

井中月化作護寒芒,領先攔路的兩名近衛兵立時打&m;#65533;轉橫跌開去。

當!

另一人連人帶劍,給他劈得往後倒飛,連續撞倒兩個近衛,一起滾下臺階。

此時長階下人聲沸騰,刀劍影,敵人像水般涌上長階來,一時也弄不清楚有多人。

寇仲不敢躍高,倏地橫移,避過十多個撲過來的敵人,沿&m;#65533;尚書府朝東面最接近的宣仁門掠去,殺機填滿膺。

敵人紛紛攔截。

寇仲心知肚明宣仁門必布有重兵高手,往那方遁走只是作個樣子的敵之計。

事實上整座皇宮和皇城組都城,若關上所有城門,再於所有高達多丈的城牆佈滿箭手,可頓飛鳥難渡的絕地,其安全防範至爲嚴

幸好城樓臺林立。樓堂四面雖有高牆,但牆上均設門戶,樓臺間連環相通,正是捉迷藏的好所。

王世充是個充面子的人,絕不願讓暗殺寇仲這種醜事揚出去,所以纔要他進尚書府加以伏殺,避免他的鮮沾染到他的宮城之

寇仲猜估只要他能逃出尚書府的範圍,王世充狙殺他的力量將大幅減弱,而他亦有逃出生天的希

寇仲再改方向,繞往尚書府後,掠往太僕寺和將作監,越過這兩座宏偉的建築後,就是一排並列的大理寺、宗正寺、都水監和衛尉寺,接&m;#65533;就是含嘉門和皇城北面的出口德猷門。

兩邊全是高起十丈過外的城牆,此刻在號角聲中,一隊百多人的鐵甲軍從尚書府後殺出,往他擁來。

牆上則人影憧憧,滿是敵人。

要闖上牆頭,本是沒有可能的事,若沒有敵人在牆頭攔截,憑他可凌空換氣的功夫,或可勉強辦到。但在敵人無的矛槍箭矢下,跳上去只是送死。

餘下的迷路只有五個離城的出口。

首先是由尚書府前大道貫通的東西兩門宣仁門和東太門。

宣仁門是離開皇城的東門出口,剛纔已試過該路不通,可以不提;東太門則是通往宮城之路。

承福門是尚書府南面的皇城出口,徐非他肯回頭重投滿布於尚書府的主力大軍懷抱之,否則也不用費神去闖。

餘下只有前方含嘉門和德猷門這兩重門。

兩門間尚有一座含嘉倉,專儲米糧等。當日寇仲曾參與攻打宮城的戰事,故對整座都城瞭如指掌,只是想不到這認識最後會用在逃命之上吧了!

連閃,兩刀分左右斬來,勁力十足,顯然是王軍親衛中的皎皎者。

寇仲一看刀勢,如若再闖,必是敵兵齊至,把他圍在覈心之局。

他到現時所保持的最大優勢,就是不讓敵人有纏上自己的機會,而是帶&m;#65533;敵人大兜圈子,利用皇城的形勢東奔西跑,教敵人作一團。

一旦失去這優勢,便是他寇仲末日之時。

井中月先後往左右挑出,同時往後疾退。

那兩人應刀慘,竟打&m;#65533;螺旋,風車般旋了開去,不斷口噴鮮,後至者走避不及給他們撞上的都立即痛哼倒地。等若給寇仲的螺旋勁直接撞上無異。

原本聲勢洶洶的十多名堵截前路的敵人,立即潰不軍。

寇仲亦一陣虛弱。

這兩刀雖巧妙地把螺旋勁貫進對方,卻也令他真元損耗,故不能乘勝追擊,破敵陣往正前方城牆盡的含嘉、德猷二重門衝去。

不過他已極爲滿意。

驀又橫瀉七丈,避過後自尚書府方向水狂浪般涌來的以百計敵人。

他決定放棄前闖。

因爲要抵達那二重外門,尚需經過太僕寺、將作監等六座建築

王世充既心積慮佈局殺他,當然會在那裡佈下伏兵,等他自投羅網。

唯一的生路就是逃進皇宮去,那時他尚可利用種種形勢,爲自己製造逃走機會。

寇仲長嘯一聲,騰斜起,往分隔外皇城和皇宮的城牆投去。

箭矢嗤嗤。

寇仲真氣換轉,改斜上爲斜下,數十枝勁箭從頭頂上掠過,他卻投往城牆腳下,再牆反往尚書府方向疾掠。

敵人像一匹布般往他捲來。

牆頭和尚書府四周以百計的火把燈籠照耀下,刀劍矛戟和盔甲盾牌閃爍生輝,皇城忽然戰的修羅地獄。

寇仲不斷增速,牆朝唯一通往皇宮的東太去。

不理要殺多人,他都要殺東太門去,即管寧道奇親臨,也阻不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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