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子陵暗籲一口涼氣,心想幸好剛纔那羣彝族向自己拋眼自己沒有報以微笑,否則可能不了,就像現在給鄭石如纏著的苦況。
鄭石如默默領他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左穿右,進另一條較僻靜的橫街,沉聲道:
請恕在下有一事相詢,徐兄和寇兄爲何一口咬定錢獨關的寵妾白清兒是癸派的人呢?
徐子陵心忖是時候了,停下步來,淡然道:我們有看錯嗎?
不知何屋宅傳來鼓樂之聲,襯著迎面而來持燈籠遊街的一隊小孩,充滿節日的盛況。鄭石如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道:不但是癸派人,且是涫涫的師妹,地位極高,與錢獨關的夫妾關係,只是個幌子,此事非常,但徐兄和寇兄似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看破。
徐子陵愕然朝他瞧去,開門見山道:那鄭兄在癸派又是居何位?
他的耐終抵達極限,不願再夾纏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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寇仲連續三刀,把手下劈得東跌西倒。此時陳長林、其飛、陳老謀和卜天志四人聯袂來找他,忙喝令道:你們繼續練習。
與衆人進廳坐下,笑道:是否來邀我共賞中秋的明月?
陳老謀窗瞧往在外面刀來劍往,由寇仲特別從江南子弟兵中挑拔出來訓練的十名近衛,道:帥練兵確有一手。
寇仲往明月灑下的院廣場,想起四名隨自己運鹽北上的手下,三人慘死癸派手上,一人不知所著,心中一陣悽酸,只微一點頭作反應。
罷趕回來的其飛沉聲道:杜伏威返清流後。派人召沈綸去見,沈綸知他忽然撤消大舉攻城的行,正疑神疑鬼,不敢親自去見杜伏威,只派手下去探問。據聞杜伏威跟沈綸的使者閒聊幾句,便把他趕跑。
寇仲拍案道:沈綸這小子真幫得手。
接著訝道:其飛你怎能連老杜帥府發生的事都知得這麼清楚?
其飛笑道:有錢使得鬼推磨,我有個同鄉是在杜伏威下面辦事,幾句話換一袋子黃金,誰可拒絕呢?
陳長林道: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?
寇仲捱到椅背,油然道:我們不用理會杜伏威如何先發制人收拾瀋綸,只須盡起全軍,守在沈綸的退路,待他逃返江南時施以伏擊,讓長林兄報仇雪恥,便可功退,讓李子通收拾殘局。今晚我們什麼都不理,只是賞月喝酒,明早我們立即程,老杜的格我最清楚,必會速戰速決。
衆人齊聲答應。
陳長林雙目亮起來,似已看到伏殺沈綸的慘烈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