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暴喝一聲,天劍緩緩探直,再高舉過頭,另一手亦握上劍把,變雙手持劍之勢。不過三十斤的寶劍,他卻似舉輕若重,凝盡全氣力,帶起一強勁凌厲、聚而不散的劍氣。
熱浪水般在他兩旁翻滾不休。
跋鋒寒又再大喝一聲,功力較低的觀戰者給他喝得心寒膽。當天劍似照頭往畢玄疾劈時,炎真氣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跋鋒寒立生出要往前僕跌,無著力的難覺。如非他早有預,看破畢玄敵的手段,此刻唯一的選擇將是捨命進攻,掉進畢玄心佈下的陷阱去。
此際卻是不驚反喜,天劍稍往前劈,即改變方向,逆轉劍勢的在頭頂畫出一個完無瑕的正圓形,作似緩似快,心意清楚分明,但玄妙卻令旁觀者均不明所以。
宋師道、寇仲和徐子陵則同聲喝采。
畢玄雙目閃過訝,發覺對方把催迫過來的劍氣一下子全收在頭頂劍圈間的窄小範圍,斂而不散,顯而不逸。
要知高手相爭,全賴氣機應,跋鋒寒此刻束收勁氣的手法,與畢玄撤消炎氣場有異曲同工之妙,就是不讓對方從氣勢的分佈強弱變化決定進攻退守的策略行,若沒有兩招餘額之限,畢玄大可用種種手法迫使跋鋒塞暴破綻狀況,但在僅餘兩招下,畢玄再難好整以暇,不得不全力出手。
由此可見跋鋒寒再非初戰畢玄時的吳下阿蒙,打開始就有力難施,著著錯失,而是有辦法及能力和畢玄分庭抗禮,至尚有反擊之力,不是像扯線傀儡般任畢玄要他往東就往東,往西便不能移南或避北的窩囊,致棋差一著、縛手縛腳。
畢玄冷哼一聲,沖天而起。
跋鋒寒全真氣全束聚在頭頂劍圈,畢玄掠往他子上方,他只要因勢乘便,發出把劍氣積聚至頂峰的一擊,等若畢玄自獻送上門來劍。
不過世上當然沒有這麼便宜的事,尤其對方是一代宗師。且他自知和畢玄仍有一段距離,故一心保命過關的跋鋒寒長笑道:日子時間任我挑,對嗎?
長劍閃電劈下,到腹前方的位置驀然凝止,斜指畢玄,使人不清他是攻還是守,但均到此招攻守兼備,神妙不可揣測。
畢玄一聲長嘯,竟從半空急墜,到離地寸許的剎那,一拳轟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