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希白苦笑道:他始終是我師傅,不要說得那麼坦白可以嗎?
婠婠目往他投去,油然道:侯公子必須面對這殘忍的現實,你是石之軒的一個錯誤,現在是他糾正錯誤的時刻。補天派訓練傳人的方式一向是汰弱留強,石之軒現今擺明要全力栽培楊虛彥,如果你仍婆婆媽媽,還滿口什麼師徒義,乾脆自盡了事,既可免丟人現眼,更不會拖累朋友。
徐於陵不悅道:你怎可以說這種話。
婠婠冷然道:這不但是我聖門部的鬥爭,且關係到天下將來的命運,等若正在發生進行的爭霸之戰。在這條誰主天下的戰爭路上,父可殺子,子可弒父,朋友可反目,兄弟會相殘。我只是實話貪說,侯公子必須從迷夢中警醒過來。一是遠走他方,永遠躲起來,一是戰到底,第三條路就是爲屠場上的豬羊,等待被宰殺的命運。
侯希白的呼吸急促起來,好半晌頹然道:我縱明知如此,可是真要我切實對付石師,仍是難下決心。這樣吧!楊虛彥由我應付,至於石師,唉!我不聞不問算哩!小弟生如此,奈何?
婠婠淡淡道:你本不是楊虛彥的對手。
侯希白泛起不服氣的神,卻沒有反駁。寇仲皺眉道:你憑什麼作出這樣的判斷?
婠婠緩緩道:石之軒的兩大絕活,就是自創的幻魔法和不死印法,而這兩種絕學均賴石之軒融匯花間和補天兩道的'天一心法',才能臻達登峰造極的境界。楊虛彥得傳幻魔法,當然亦得'天一心法'的真傳,那是集補大花間兩道的奇功,而侯公子只得花間一派之長,高下立判,所以我的分析非是危言聳聽,而是有有據。頓了頓續道:侯公子和楊虛彥各得半截印卷,但因楊虛彥負天一絕學,練起不死印是水到渠,而侯公子將是隔靴搔瘠。即使侯公子能得閱全卷,練至關鍵亦輒會走火人魔,有害無益。
三人聞言同時變。婠婠軀一道:難道楊虛彥的半截印卷竟給你們取到手上?
侯希白指指腦袋,苦笑道:全在這裡!
婠婠目異彩閃現,不用說出來三人均知在打不死印卷的主意。侯希白慘笑道:
左不,右又不,在下該如何自?
徐子陵道:天無絕人之路,只要希白兄決定抗爭到底,總會有辦法解決的。
寇仲冷笑道:楊小子我早看他不順眼,就由我把他幹掉。
婠婠嘆道:憑帥的井中八法,或可擊敗楊虛彥,但若想殺死他,即使他背後沒有李淵或石之軒撐腰,怕亦非易事。
寇仲待要反駁,扣門聲響。三人再次變,心不妙。來的若是商秀殉上豈非糟糕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