虛行之言之理,衆人均士氣大振,戰意更盛。
卜天志啞然失笑道:想不到帥的引蛇出,竟是以這樣的方式達到,事前任誰都沒曾想過。
陳老謀恃老賣老的道:帥低估李子通,想不到李子通仍有兩道板斧。幸好子陵及時趕來,否則待到兵臨城下,恐怕我們仍弄不清楚是甚麼一回事。
白文原沉聲道:帥的計劃本該是天無,今趟出子,該是另有原因。
虛行之慾言又止,終沒有說話。
徐子陵瞧在眼,待衆人各自返回自己的崗位做準備功夫,著虛行之到一旁說話問個清楚。
虛行之把桂錫良和幸容兩次來見寇仲的經過就所知盡告徐子陵後,嘆道:我們瞭解帥的爲人,對朋友推心置腹,不過利害關係下,確不可沒有防人之心。
徐子陵道:錫良和幸容亦是我的兒時好友,照看他們不會是出賣朋友的無恥之徒,且若他們真的爲李子通辦事,第一次來見帥不該拒絕幫忙。事實上他們第二趟來見帥前,李子通在鍾離的水師早準備妥當,那些裝在船上的假人至要費兩、三天的工夫,李子通顯然早看穿我們引蛇出之計。
虛行之皺眉道:帥的計劃全無破綻,且合合理,除非是深悉帥格的人,否則怎猜得到移師東海不是要從海路逃亡,而是敵之計。
徐子陵知他仍在懷疑桂、幸兩人,只是礙著自己面,拐個彎把意見說出來,暗指桂、幸正是深悉寇仲格的人。從容笑道:還有一個人像錫良和幸容般瞭解帥的人,我們還多次差點栽在他手上。這個人就是陵幫的香玉山,蕭銑一向和李子通有往,爲李子通暗中籌謀的極可能是他。香玉山武功平平,可是詭計多端,我們必須小心應付。
虛行之嘆道:難怪天下傳言帥和陵爺兩人聯手,不論在武林或戰場上,天下均難有能匹敵之人。聽得陵爺這番心平氣和,說理微的分析,行之佩服得五投地。
徐子陵目投往運河南端盡,天上的明月又大又圓,本是賞月的好辰,他卻要在這裡恭候敵人的來臨。
石青璇是否已到達的新居,會否在此時此刻仰首觀月?會否像他般魂牽遷縈,想到他徐子陵?
一陣長風吹來,徐子陵袂飄飛,獵獵作響。虛行之見他默思不語,悄悄告退,剩下他獨立崖緣,俯視長流不休的運河水。
天上忽然傳來振翼之聲,兩岸崖上的帥軍無不舉頭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