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子陵立在運河旁一座小丘上,後方不遠就是樑都,天上嵌滿星星,萬里斑在一旁吃草。
寇仲仍在城主持一個接一個的軍事會議,儘可能在明天出發前把一切安排妥當。
徐子陵參加研究整行的會議後,騎上萬裡斑出城到這裡氣休息,獨的寧靜平和。
他想到師妃暄。這仙子般的會怎樣看他?現在他已捲寇仲爭霸天下的大業去,若有選擇,他絕不願這樣做,因那並不符合他閒雲野鶴,不想與人爭鬥的格。可是由於與寇仲深厚的兄弟之、天下百姓的幸福,他卻不能袖手旁觀。
在某一程度上,他對李世民亦有點失,他把家族放於首位的態度,是他最不認同的。若李世民肯掉過頭來反對已被魔門和突厥人侵蝕的家族,他會盡一切能力說服寇仲去支持李世民。可惜事與願違,李世民明白表示忠於家族,且絕不放過寇仲。這令他沒有別的選擇。
師妃暄能明白他嗎?
石青璇現在應已抵達在邪帝廟附近的新居,開始新的居生活。他多麼可以拋開眼前一切,到那裡去陪伴。若仍然拒絕他,他絕不會怪,只會怪造化弄人,既然選擇獨的生活,自已得尊重的選擇。
早前寇仲表現出他弱的一面,他不但同他更瞭解他,戰爭的力實在可怕,因爲牽涉到杜會各階層的人,其中大多是無辜的可憐百姓!作爲一個領袖的任何決定,對他們均會造不同的傷害。正如寇仲鮦調的,戰爭是個看誰損傷更重,誰先捱不住的殘酷勾當。
王玄恕所描述有關的恐怖況,是正常人不忍耳聞,更不願目睹,而寇仲卻被迫去面對這一切。
石青璇居的心窩,可能是他唯一的樂土,唯一的避難所。可是他卻要留在污泥裡,參與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冷酷戰爭。
蹄聲自遠而近,徐子陵不用回頭去看,認出是千里夢的足音。
天上傳來破空之音,無名降落到他肩膊去。這靈的獵鷹除寇仲外,也聽他的命令。
徐子陵探手輕無名鷹背順的羽,寇仲來到他旁,興的道:好小子!竟躲到這裡來清福。我就慘哩!開會開得頭昏腦脹,到最後完全不曉得自己在說甚麼?
徐子陵迎風深吸一口氣,道:有甚麼重要決定?
寇仲道:佯攻江都由宣永總領負責。
徐子陵訝道:不用我嗎?
寇仲道:殺焉用牛刀。由明天開始,我們帥軍開始員,在高郵集結水師和野戰軍,準備攻城的工,這聲東擊西。李子通在不明我軍虛實下,說不定真如所料的把延陵的糧食和兵員集中往江都,我們可唾手奪得延陵。這是一場不用打的仗,只是另一場遣兵調將的習作,讓宣永再多一個指揮帥軍水陸兩棲作戰的機會。
徐子陵皺眉道:那我幹甚麼呢?不是要我陪你去守吧?
寇仲笑道:我怎會那麼不夠兄弟,明知你不想與李小子正面鋒,仍迫你去和他打生打死?
徐子陵曬道:你的緒波確是大起大落,剛纔還像想去一死了之的樣兒,現在卻是志得意滿,一副勝券在握的樂觀模樣。
寇仲苦笑道:因爲我曉得若連自己都不振作,將會累己累人!戰場上的李小子可不會和你說笑,他會比任何人更狠辣無,而這正是他到現在仍這麼功的原因。建、元吉若不是有突厥人和魔門分別在背後支撐他們,說不定早被他派人刺殺。
徐子陵嘆道:我倒希他是如你所言的這種心狠手辣的人,可惜事實並非如此。
寇仲道:言歸正傳,照我們略估計,我和楊公的運糧隊,第一次竭盡所能送往的糧食和日用品,頂多只夠軍民十來天的應用,此後還需繼續送糧。
徐子陵恍然道:你想我負責監運糧食。
寇仲道:我們第一趟運糧功的機會最大,首先是因有聲東擊西之計,李小子又沒有防備,兼且唐軍仍未有足夠時間於城四周掘塑築壘,而小弟則有無名探路,可避過敵人耳目,破圍城。
徐子陵同意道:有道理!
寇仲道:可是當李小子生出警覺,不但運糧行日趨困難,更可慮者是李小子令李世績攻打我們的城鎮,所以我們既要不斷供應所需,更要應付李世績以虎牢爲主要據地的軍隊的進攻,在這況下,只有陵可擔此重任。接著輕拍無名,道:
這寶貝除我外,只聽你的吩咐,也只你一個懂得鷹言。
徐子陵聽得眉頭更皺,心忖沈落雁既到虎牢,豈非等若和作戰?
寇仲道:對你來說該算是好差事,我並非要你和李小子鋒,只是由你救援無辜捱病的老百姓。對嗎?
徐子陵嘆道:李世績是李手下頭號大將,若他揮軍來攻,我擋得著他已可還神作檔,那還有餘暇分送糧,一個不好給他重重包圍,那時需要糧食的將是我。
寇仲有竹的道:陵放心,你老哥有此憂慮,皆因不清楚真正的形勢。我保證李世績不敢盡起手下銳來犯。誰不曉得我們和竇建德的關係,李世績若空守衛虎牢一線各城的兵力,竇軍可隨時派兵渡河突襲,虎牢若陷,我軍可與竇軍會合,李世民那時除撤軍外別無他途。所以李世績頂多只能作擾的突襲。
徐子陵點頭同意。
寇仲眉飛舞的道:我們最接近虎牢的城池是陳留,位於運河上游南岸,水路一天可抵,陸路多半天工夫。我決定由宏進領二千兵進駐陳留,守穩城池。而長林則坐鎮樑都,以飛船從樑都送糧往陳留,必要時更可調樑都的兵員,爲陳留破圍解困。
只要李世績無法封鎖運河,他便沒有能力孤立陳留。他孃的,我倒希我們的飛船能與唐軍水師有個撼的機會。
徐子陵亦不得不承認在戰略上寇仲的安排部署是無懈可擊的。
寇仲拍拍他肩頭道:我把手下五百飛雲騎和無名給你,你老哥可順便代我訓練他們,所謂兵之強在練,能教他們的東西我已盡傳他們,包括刀法、馬、輕提縱的功夫和箭,又讓陳公老謀爲他們度打造盔甲戰、盾牌兵,裝備之優良,不在李小子玄甲戰士之下,再加上戰場的實習,將會爲我最重要的骨幹。他們就是運糧隊,由你負責指揮。
徐子陵終點頭道:好吧!
寇仲目灼灼的掃過對岸的山野平原,道:我自決定爭霸天下後,從沒有一刻到敗關頭如此接近。只要說服竇建德渡江西來,我們將有七、八的贏面。聽說竇建德與孟海功的爭戰勝負已定,後者只餘捱揍的份兒,一是投降,一是戰死,形勢對我們絕對有利。
徐子陵道:假若你和竇建德聯手擊敗李世民,你如何置和竇建德的關係?
寇仲灑然聳肩道:竇建德這人相當不錯,有仁有義,更有我們絕對信任的劉黑闥輔助他,讓他當皇帝又如何?
徐子陵道:這可非宋缺對你的期,你怎樣向宋缺待?
寇仲嘆道:大家兄弟直話直說,現在我唯一的願是求存,不希跟著我的大羣兄弟給人殺得橫荒野和破城的牆頭上,其他的事唯有留待將來設法解決。我們的帥軍到這一刻不但未及得上唐軍,比起王世充的軍隊仍遜上一、兩籌。
帥軍中最有戰力仍數楊公戰場經驗富的子弟兵。現時我是想盡辦法去栽培我的帥軍,一方面避開會帶來嚴重損折的仗;另一方面又要增加他們的行軍作戰經驗,加強他們的團隊神。幸好有李子通給他們作試金石,否則若一出師即遇上唐軍,幾個照面我們即潰不軍。
發出命令,無名沖天而起,直飛高空。
寇仲仰首凝無名,苦笑道:兄弟!我最不安的是把你捲進這場戰爭來,而你卻是憎厭戰爭的人,我等若迫你做不願的事。不過自古至今,就是由不同戰爭串連起來的歷史,最早可遠至'阪泉之戰'和'琢鹿之戰',軒轅黃帝憑此兩役擒殺螢尤,奠定我華夏的基礎。自此以還,戰爭此起彼繼,史不絕書,湯之討夏,武王伐紂,春秋戰國羣雄爭霸,始皇贏政一統天下,秦末的劉項相爭,西漢遠征匈奴,漢末黃巾之,魏蜀吳三國兵爭,西晉外患,南北朝的相持不下,舊隋的統一南北。
由這連串戰正可看出唯有通過大規模的戰爭,大批戰士拋頭灑,天下才能出現長治久安的一段好日子,此爲不爭的史實。戰爭會帶來大災難,也是達致和平的唯一途徑。我寇仲豈是好殺的人,只因目睹戰爭的可怕,希能以武止武,讓天下百姓有和平幸福的日子。
徐子陵訝道:爲何忽然生出這麼大的,不是想借此說服我吧!你該曉得我爲人,除非是我本深信不疑的事,否則沒有人能改變我的想法。而我已不用你費脣舌來遊說。
寇仲搖頭道:你誤會我哩!我只是想說我和你般一樣不戰爭仇殺,所以如能擊敗李家,就讓竇建德去當皇帝,我相信他會是個民如子的好皇帝,也算是對你有個待,其他的事均是次要。
徐子陵心中一陣,以寇仲好勝的格,肯下這決定實是非常難得,而他更明白寇仲這決定有大半是因他而來的。
寇仲抱持著這心態,幾可肯定能說服竇建德發兵來解之圍。
徐子陵探手摟寇仲肩頭,點頭道:確是我的好兄弟!現在我們目標終可變得一致哩!
接著的七天,寇仲一邊在高郵集結兵員,虛張聲勢,另一邊以飛船在黑夜的掩護下,經運河不斷把糧貨和戰士運往陳留。治理帥國的重責落到虛行之上,以任爲輔,同爲六部督監的牛奉義和查傑對治國仍屬初學,故尚在索學習的階段,須虛行之和任不時提點指導。工部督監陳老謀則勝任其職有餘,還不斷有新主意,對各城池進行各類型的改善工程,重點於加強戰略城池的防力。
帥軍最大的優點是國庫充實,在龍遊幫、竹花幫和翟的竭力支持下,向外大舉購買糧食和日用品,不虞缺乏。像新得的城池如鍾離和高郵,一律免稅一年,人民直接惠,當然擁戴新主。虛行之進行還富於民的德政,以不擾民爲主,鼓勵生產,令帥國生機,更吸收大批因戰遷徙到境災民,使國力不住增強。
這晚日落西山後,寇仲、徐子陵、楊公卿和麻常率領由五千楊家軍和飛雲騎組的龐大運糧隊伍,押著近五百輛載滿糧食雜貨的騾車,從陳留出發往。同行者尚有王玄恕與他的三百親兵。
行軍的路線早經擬定,離陳留後折往西行,穿過開封北面的山野,避過西北方管城、榮和虎牢的敵人重兵所在,繞僱師由嵩山的捷徑抵東面伊水和水間的伊平原,再借林木的掩護潛近,然後破圍城。
由於李世績高郵的虛張聲勢所,兼之唐軍防竇軍之心遠過防帥軍,加上寇仲有無名探路,故能屢避敵人哨探耳目,晝伏夜行,無驚無險的抵達伊水東岸。
寇仲、徐子陵、楊公卿和王玄恕策騎到伊水岸緣,藏在岸邊一林觀察渡河的理想地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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