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千五騎人人以他馬首是瞻,他的決定影響著他們未來有關生死的命運。他可以不爲自己著想,卻不得不爲他們著想。
而在這橫飛的殘酷戰場上,他唯一該做的事就是予敵人最致命的打擊,心中不能有毫仁慈。
長槍橫擱上,拋掉盾牌,徐子陵左手提起柘木弓,右手取箭,與敵人的距離短至千步。
盧君諤與一衆手下將領,策騎立在騎陣前方,臉帶不屑冷笑,顯然認爲徐子陵不自量力,前來送死。左右騎士在馬背上彎弓搭箭,瞄準徐子陵。茫不知跋鋒寒正從火把芒照耀不及的暗黑裡,手執月弓迅速從他們左方迫近,只差百餘步盧君諤將進他的程。
楊公卿方面沒有人明白以徐子陵的格,怎會貪功至不顧後路被截的深進敵陣,但已沒有選擇,由跋野剛率領的中軍、單雄信的左軍、段達的右軍,全部迫上前線,以大飛石和強弓勁箭,對第二重壕的陣地和敵人發最猛烈的遠距強攻。
餘下的五十多輛蝦蟆車,五輛木驢在楊公卿和麻常指揮下,推近前線。
因解除右側的威脅,七八弓弩箭機掉轉槍頭,推赴前線,立時大幅加強守城軍對敵人的殺傷力。
戰況攀上激烈的頂點。
在距盧君諤八百步的距離,徐子陵的箭架到弦上去,把柘木弓拉滿月,心神晉由有無,無中生有的至境,一箭出。
螺旋勁發,比從八弓弩箭發的箭矢更快更狠。
盧君諤眼見徐子陵發箭,心中還在嘲笑徐子陵過遠發的當兒,箭矢已來到眼前五丈許,不但餘勢未衰,且有更加增速之象。他不愧經百戰的唐室大將,閃電掣出配劍,迎箭疾劈而去。
當!
盧君諤全劇震,在馬背上猛晃一下,差些兒墜馬,勁箭雖被他磕飛墜地,他卻整條手臂痠麻痛楚,氣翻騰,渾無力。
就在此時,左側一枝不知從何而來的勁箭無聲無息地向他疾而至,快至連眼也難看清楚,只能徒呼吾命休矣,手中雖握著劍,卻是無法擋格。
左右同時驚呼。
盧君諤魂飛魄散下,待要閃避,襲的勁箭頸而過,帶起一蓬雨。
跋鋒寒大喝道:帥寇仲來啦!
聲聞遠近。
在左右將士不能置信下,盧君諤墜跌馬背,的一聲重重摔倒馬腳旁草地上。
唐軍騎兵陣立時大。
徐子陵收回柘木弓,提起長槍,挑開幾枝來的箭矢,施展人馬如一之,凌空躍起,首先殺敵陣。
跋鋒寒則從側撲敵人陣,強奪一馬,天劍展開,擋者披靡。
隨徐子陵後的千五騎勇殺至,一下子把軍心已的敵軍衝得支離破碎,潰不軍。
帥寇仲四字確有無比威力,敵人聞之喪膽,守城軍卻士氣大振,楊公卿見敵陣大,波及整個戰場,忙下令蝦蟆車全推進,把泥石送壕,戰士城民,均不顧的把沙土包擲進壕去。
另兩寨本要截斷徐子陵後路的騎兵,在戰號指揮下,忙趕來救援,但已遲了一步。
徐子陵和跋鋒寒在戰場會合,領著己軍殺守壕軍的陣地,失去主帥又以爲寇仲率軍來攻的唐軍終於放棄壕墊和營寨,四散奔逃。
守城軍越壕攻來,一下子控制局面,在楊公卿的指揮下迎擊來援的敵人騎隊。
徐子陵大喝道:攻取高寨!
與跋鋒寒領著在初嘗勝果的騎兵,旋風般鍥著敗退往高寨的敵軍,朝高寨殺去。
勝負已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