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解暉這番說話，徐子陵忍不住往師妃暄瞧去，這仙子生出應似的迎上他的目，輕地頜首點頭，表示解暉說的是由衷之言。

寇仲卻聽得眉頭大皺，不解道：既是如此，堡主何不繼續保持中立？

解暉沒有答他，出緬懷的紳，回到先前的話題，像喃喃自語的道：在四十多年前一個炎熱的夏日，那時我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，宋缺爲家族押送一批鹽貨來蜀，我則代表族人接收鹽貨。我從未見過像宋大哥如此英雄了得，不可一世的人，使我一見心折，大家結好友，聯手掃當時肆蜀境的兇悍馬賊，幾番出生死，並肩作戰，宋大哥曾多次在極度兇險的況下不顧生死的維護我。而我解暉之所以能有今天，全仗宋大哥爲我撐腰，無論外面如何紛，使沒有人敢犯我境半步，皆因天下人人均知犯我解暉，必怒宋缺。天下誰敢開罪宋缺？

揣測和事實可以相距這麼遠，寇仲直至此刻親耳聽到解暉剖白與宋缺的關係，始曉得自己誤解解暉。這位蜀最有權勢的世族領袖並非因棧權位背宋缺迎李家，卻是另有原因，關鍵就在宋缺外解暉不得不賣賬的另一人。

會是誰呢？

徐子陵在師妃暄仙蹟再現後，只有心如麻四個字可形容他的心。石之軒不幸言中，當李世民陷於生死存亡的關頭，梵清惠不會坐視。

在寇仲和宋缺的陣營外，只有師妃暄明白蜀是不容有失，若漢中陷落，寇仲可直接關攻打長安，而楊公寶庫則令李淵失去長安的最大優勢。

師妃暄現蹤於此，是經過深思慮的一著。

寇仲的聲音響起道：我明白哩！敢問堡主，另一位堡主不得不賣賬的人是誰？

解暉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中，不勝唏噓的道：有很多事我不敢想起，現下更不願再提。一直以來，宋大哥是解暉最敬服的人，到現在還沒有改變。若有選擇，我絕不願違逆他的旨意，何況玉華是我最鍾的好兒媳。

解文龍一道：爹！

解暉舉手阻止他說下去，平靜的道：另一位就是妃暄的師尊梵齋主，因秀心和石之軒的事踏足江湖，而我和宋大哥亦因秀心要尋石之軒晦氣，大家相逢於道左，似無意實有緣。與大哥的一席言談機鋒，我雖只是旁聽者，卻記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，更到悲天憫人的懷，爲萬民著想的偉大，不敢有片刻忘記。

接著向師妃暄，雙目出溫之，慈和的道：所以當妃暄爲李世民來向我說項，解釋選擇李世民的前因後果，我是首趟在重要事項上沒徵得大哥同意，斷然答應妃暄開出的條件，爲的不是我解家的榮辱，而是天下萬民的福祉，到今天仍不後悔，只痛心得不到大哥的諒解。我最不想與之爲敵者，今天卻是我的敵人，但我心中沒毫怪責大哥，他有他的立場和看法，沒有人可以搖他的信念。我當然不，清惠亦無法辦到，我最不願目睹的況，變可怕的現實。

寇仲和徐子陵終明白過來，解暉雖沒說清楚他和梵清惠的關係，顯然他和宋缺均對梵清惠曾生出慕之意，但由於梵清惠出世的份，當然不會有結果，就像徐子陵和師妃暄的關係。試想換過徐子陵是解暉，師妃暄的弟子在若干年後來求徐子陵，他可以拒絕嗎？

徐子陵和寇仲均對解暉觀大改，到他是值得尊敬的前輩宗師。

寇仲的目從解暉移往師妃暄，嘆道：妃暄可知事到達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，我雖諒解堡主的苦衷，可是我與李世民結下解不開的深仇，再非我寇仲一個人的事，而是宋家和帥聯軍全的願，故一切以能憑武力解決，沒有另一個可能。

帥妃暄微笑道：既是如此，我們就憑武力來解決吧！

寇仲和徐子陵聞聲愕然，乏言以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