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今天第二更，第一章完全免費的哦~）

　……

　法庭上，風向已徹底改變。

　一切都在朝著控方預期的方向發展。

　尤其是最后藍高檢的絕殺，幾乎是將辯方和被告拉到了風口浪尖。

　藍正葉最后的那句話，更是讓人遐想連篇。

　方云舒原來一直與趙青巖保持著聯系，而后者更是曾祥與方云舒的證婚人，老大哥一樣的存在。

　趙青巖很早就離婚了，而方云舒如果與曾祥破裂，是否會喜歡上趙青巖呢？

　這一點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，誰都不清楚。

　但這不妨礙陪審團揣測，他們能腦補出無數想法，反正思想是自由的，誰也沒辦法限制你的想象力。

　而且藍高檢也說了，為什麼趙青巖要幫方云舒，而不是為死去的好兄弟曾祥主持公道呢？

　你要說這里頭沒有什麼門道，那才有問題呢。

　總而言之，藍高檢最后的絕殺，是更加坐實了方云舒謀殺曾祥的機。

　一開始你說曾祥跟蹤監視自己，所以你殺了他。

　但現在嘛……

　方云舒很有可能是為了和趙青巖在一起，所以才要除掉二人之間的阻礙。也就是死者曾祥，所以才殺了后者。

　至于謀殺的手段，也很簡單。

　通過電話將曾祥騙到家中，然后以曾祥要威脅自己為理由，進行所謂的“正當防衛”，同時“失手”將曾祥殺害。

　曾祥一死，方云舒立即致電趙青巖，請他幫自己。

　而趙青巖也不負方云舒的期待，找到了金城律所刑事組的律師，并且還是對地檢總部勝率頗高的張偉來打司，為的就是幫方云舒罪。

　一旦方云舒真的罪，也許和趙青巖就可以在一起了！

　一切的一切，都聯系上了。

　因為辯方無法證明曾祥真的跟蹤過方云舒，連一點證據都沒有。

　反倒是藍高檢提供了方云舒與趙青巖長年以來的通話記錄，還有案發時雙方聯系過的記錄，這些反倒證明了藍高檢的猜測。

　方云舒殺害曾祥，難道是另有目的，并且是有預謀的？

　陪審席，氣氛抑。

　12位陪審員中，有大半好似都相信了這個說法，或者說對這個猜想并不排斥。

　他們之中，本就有不懷疑方云舒的人，雖然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這一點，但不妨礙他們本就猜忌的心思。

　聽證席上，不記者也都在頭接耳。

　他們都認定，藍高檢找到了事的真相，剛才他最后說的話，就是事實！

　趙春明覺得，這是自己旁聽的最好的一場庭審。

　庭上的藍高檢，不愧是總部的高級檢察，這水平和手段，就高出了自己辦公室的那幫小朋友一大截。

　“都給我好好看，好好學，好好記下這場庭審的細節，這些都夠你們學一輩子了！”

　他忍不住朝邊的新人們低聲喊了一句，引得后者連連點頭，筆疾書。

　隔壁位置。

　“組長，現在怎麼辦呀？”

　“你問我，我問誰去啊？”

　林雨萌和鐵如云這邊，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
　“師傅會反駁嗎？”

　“現在沒辦法反駁，因為解釋就等于掩飾，解釋的越多，反倒是越會讓陪審團相信控方的猜測！”

　鐵如云嘆了一口氣，雖然很想告訴林雨萌，張偉有辦法的，但他知道這都是敷衍。

　張偉現階段最好的辦法，就是不說法，或者拿出反駁的鐵證來。

　可惜，他沒有！

　刑事組的兩位小伙伴很擔心張偉，但其實坐在辯方席的張偉卻覺還好。

　他眼眸之中，閃過一明悟，隨后看向了控方席。

　“居然會是這樣的手段，污蔑老趙和當事人之間存在曖昧關系，進而讓陪審團相信方云舒的謀殺是有預謀，并且有機的！”

　他看著藍正葉朝自己點頭微笑，那笑容好似一個勝利者。

　“法閣下，因為剛才公訴人的發言，給我方證人與當事人造了巨大的聲譽影響，可否給我5分鐘的時間，讓我確認我方證人是否還需要繼續發言？”

　“可以，本庭準許了！”

　陳法覺得張偉的要求倒也算合合理，也就批準了二人在法庭上簡短流。

　張偉當即走到趙青巖面前，讓后者附耳過來。

　“趙叔，現在的況你應該看得出來吧，你就算繼續作證，說曾祥格偏激的問題，也會被陪審員聽你在抹黑死者。同樣的，你給方云舒的品格做擔保，在陪審員看來，你就是在維護殺人兇手，在他們的眼中，你甚至都會被認定會共犯！”

　“這個藍高檢的手段，確實了得，單憑一點猜測，就讓我陷了進退兩難的地步。如果我就這樣一走了之，豈不說明我是做賊心虛？”

　“可趙叔，你要是不避讓一下，留在這里解釋也無用啊？”

　“可不解釋，不是我的作風！”

　趙青巖目炯炯的看著張偉，“小張，無需多言，讓我留下來吧！”

　“那……好吧！”

　見趙青巖心意已決，張偉也不再阻止。

　“法閣下，我方與證人通后，決定繼續進行叉質詢！”

　“那好，你們可以發言了！”

　陳法也不反對，反正法庭風向也就那樣了，你們咋地就咋地吧。

　張偉退后三步，來到法庭正中，組織了一下語言后，向證人席。

　“趙先生，剛才控方的指控，你覺自己冤不冤枉？”

　“冤枉，非常的冤枉！”

　趙青巖看向陪審席，可惜這時候沒多人在意他的回答。

　他也清楚這一點，朝張偉點了點頭。

　“那麼，你想要為自己的清白，解釋一二嗎？”

　“不需要，解釋太多，反而會讓人反！”

　趙青巖搖了搖頭，“對于我來說，清者自清！”

　張偉了，趙青巖不想浪費口水，不過有些東西，還是需要由他來說明的。

　“趙先生，那我們就放下這個場外話題，注意力回到本案，我們來談一談死者曾祥吧？”

　見張偉轉移話題，控方席的藍正葉笑了。

　你們要談論曾祥，那好啊！

　反正坑已經給你們挖下了，你們談論的越多，對曾祥的抹黑越多，那陪審團對你們也就越反。

　陪審團這邊，果然對張偉和趙青巖出了一厭惡。

　人都已經死了，你們居然還要朝曾祥開炮，你們到底是不是人？

　可趙青巖對于這些敵視都直接無視，朝張偉點了點頭，隨后悠悠開口：

　“阿祥與我，有超過20年的，雖然我們曾經鬧過矛盾，但其實我一直都在支持著他的工作。”

　“他為自己的工作室取名「祥云」，我想你們聽到這個名字，應該都明白其中的含義吧？”

　果然，聽到這名字，不人看向了方云舒。

　曾祥與方云舒，可不就是“祥云”二字的組由來。

　“阿祥曾經很小方，二人剛結婚時的很好，甚至好到了讓我都艷羨的地步，因為那時候，我和我的妻子已經有些不睦了，所以我希我和妻子的悲劇，不要發生在他們上。”

　“可惜的是，隨著阿祥接取的項目越來越多，屬于我們程序員的悲劇，也一樣在他們上發生了。”

　“我不否認我們這一行存在很多弊端，而其中最大的弊端，那就是工作與生活的矛盾，畢竟一天只有24小時，而你為了項目和業績，就必須要加班加點的工作，阿祥在團隊中最厲害的記錄，是連續通宵72小時，當時他幾乎是靠著對項目的狂熱激，居然撐住了。”

　“而在創立祥云之后，阿祥的野心更大了，他的工作室才剛起步，他卻敢同時啟6個項目，并且項目都是并行開發，他曾連續2個月吃住都在工作室，拉著手下人不眠不休的敲代碼！”

　“他的手下人都承不住工作力，也沒有阿祥的激，所以走了一批又一批，而阿祥因為沒有得力的助手，一切都是親力親為，整整兩個月的時間，都沒有離開過工作室一步，每天只睡4個小時，就這樣靠著那滿腔激生生撐了下來。”

　“可惜，他的努力和激并沒有得到甲方的賞識，相反因為同時并行6個項目，導致項目的開發進度和質量參差不齊，貨時的完度幾乎都達不到及格線，6個項目之中，只有2個項目勉強通過，剩余的4項目都被駁回，幾個月的努力，全都白費了。”

　說到這里，趙青巖看向了陪審席，“你們能夠想象，當時那4家的甲方，罵了多難聽的話嗎？”

　“你們能夠想象，阿祥明明拼盡了全力，卻反而遭到冷嘲熱諷，被4個甲方奚落時的心嗎？”

　好幾位陪審員聽到此話，心中都泛起了苦。

　他們也都有工作，也都做過業務，也明白被客戶拒絕甚至辱罵的痛苦。

　趙青巖口中講出的故事，引起了法庭現場很多人的共鳴。

　不過你講這個故事，到底是什麼用意，這故事是關于曾祥的，你說出來不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更加同曾祥嗎？

　“我知道很多人都奇怪，為什麼我會講這個故事？”

　趙青巖已經開始自問自答了，不過他的話，也確實說中了其他人的想法。

　“我想告訴你們的是，阿祥曾經也是一個充滿激的人。但自從那一天開始，他就變了，完全變了一個人！”

　哪一天？

　當然是被4個客戶駁回項目的那一天！

　這種打擊，說實話，你換任何一個做業務的人，可能都忍不了。

　有時候，一個客戶放了你鴿子，你都恨不得干掉對方。

　連續4個一起來，豈不是四重打擊。

　換是他們，估計心態都會發生變化，曾祥的改變，好似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
　如果曾祥能抗住，那麼他估計是傳話中的圣人了。

　“曾祥的格變了，變得偏激，變得沖，變得易怒，甚至變得瑕疵必報！”

　趙青巖說到此，沉默了一下后，還是看向眾人，“雖然我知道背后說他人壞話不好，但……”

　“停！”

　就在趙青巖要開口之時，張偉卻突然出言打斷，并且他的手中握著一疊資料。

　“接下來證人要說的容，還是我來講述吧！”

　趙青巖現在給陪審團的印象還不錯，張偉可不希他的形象改變，所以這個惡人得由他來當。

　張偉翻開資料，講述道：“當初駁回了曾祥方案的4家公司，在之后的數年，公司高層接連出私生活丑聞，就連那兩家沒有拒絕的公司，也先后有高層因為個人作風問題而辭職！”

　“并且因為高層頻繁變的原因，這幾家公司都先后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了。就在他們倒閉之后，許多科技新興企業，迅速搶占市場，其中又以曾祥創立的祥云，搶占了份額最多！”

　“反對，傳聞證據，這些不過是好幾年前的新聞，那幾家企業的倒閉，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與死者曾祥有關！”

　藍正葉見張偉開始導陪審員，當即站出來打斷。

　“是的，我們沒有證據，但6家企業先后倒閉，并且他們在倒閉前，都和祥云簽訂過外包雇傭協議，難道你不覺得，這也太巧合了吧？”

　“法大人，辯方律師這是在導陪審團，企圖讓陪審員相信一些捕風捉影的事！”

　藍正葉沒有去搭理張偉，而是直接請法做主。

　他知道張偉這麼做的目的，就是要讓陪審團了解到，曾祥曾經報復過6家得罪他的企業，搞得對方公司倒閉，搞得對方高層敗名裂。

　既然都能報復這些人，那麼對于離婚的前妻，曾祥沒理由不報復啊？

　藍正葉有豈會讓張偉如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