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慕白雪被飛快地抬走,夜大老爺的臉更沉了,著那宮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夜醉月和張瓔婳卻急得跟在后面加快了腳步,可畢竟是大家閨秀,走得再快能快得過那兩個小太監?沒多大一會兒就跟丟了,眼淚也都急得跟著下來了。
“這可如何是好呢?冷公公!我弟弟他到底在哪個偏殿啊?快快前面引路。”
“兩位小姐別急,就在偏南角的仁淵閣,就快到了。”
冷公公邊說邊帶著這些人向南走,一雙眼睛卻著那宮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。只因那并不是去仁淵閣的路,而是去十王爺寢殿的路,今天這個事,可是越來越詭異了。
且說慕白雪坐著轎一路疾行,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。落轎后,宮上前攙扶,極為規矩的低著頭在前面引路,最后停在了一座氣勢恢宏的殿門前:“慕大小姐!到了!因為夜大公子傷嚴重,心損得厲害,經不得半點風吹,您需單獨進去,隔著帷幔同他說會話,最好挑對他比較重要的,或者能刺激他,讓他興趣的話題,如果有靜,您就趕太醫,如果到了子夜還是沒靜……”
剩下的話不吉利,宮也不敢說出口,現在所有人都知道,此時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!
“知道了,你退下吧!”
在宮千叮嚀萬囑咐中,慕白雪貌似無意地瞟了一眼這偏殿上的牌匾——麒麟殿。
前世雖然沒來過廣宮,但是逢年過節皇族聚會時,聽過其他王妃討論過這里。都說家里最小的孩子最寵,十王爺便是如此。他不但是鎮南帝最小的兒子,在他之后,不管男后宮都再無所出,自然被寵得不行,他所住的廣宮建制也極奢華,除了北面的后罩樓,前殿的偏殿就有數間,十王爺最偏的正是這東殿麒麟閣,就算夜聽風救駕再有功,也不該讓他在這里養傷吧?萬一真死在這兒,那得多晦氣?不對啊,自己還是大意了。
眼中若有所思,宮卻乖巧地推開了沉重的殿門,依舊被請到了這里,總不能不進去,可是剛踏了麒麟閣,宮就快速關了殿門,好像生怕有風鉆進去。
慕白雪更覺得不對了,心中明明有一萬個想逃跑的念頭,最后還是沉住氣穿堂室。
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!
依舊被請到了這里,如果這時候發難,只會讓自己的境更危險,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。
到了室,撲鼻而來的藥味兒和腥味讓直皺眉頭,間接證明這里的確住著病人,了重傷的病人,不由得輕聲詢問道:“有人在嗎?武慕侯府嫡長慕白雪求見!”
結果空的殿里只有的回音,等一路到了病榻前,這才發現除了自己和病榻帷幕的人影,整個麒麟殿再沒有別人了,的心莫名跳得更劇烈了。
完了!夜聽風病重,再怎麼說也該有太醫在里面伺候,就算沒太醫,也該有趙合德在!
人呢?都去哪兒了?莫非里面的人本不是夜聽風,自己千算萬算,還是掉進圈套里了。
念頭在腦海里一劃而過,慕白雪的心咯噔一聲,沉到了谷底。
這個時候把自己騙來,很明顯,是有人想要夜聽風的命,不讓自己救他!
別看想的復雜,其實也就是轉念的功夫,慕白雪雖然想通了關鍵,卻沒敢輕舉妄。
現在敵暗我明,不管做什麼都是螳臂當車,只有先保全了自己,才有機會救夜聽風。
不過一個垂頭,一個抬頭之間,慕白雪便做出了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,先是不知所措的四張,隨后便快步走到了黃花梨雕青金瑞綃寶羅賬面前,試圖掀開一角窺探究竟。
“夜公子,你還好嗎?我來看你了。”
演戲演全套,邊輕聲地喊著,還假意用帕子摁了摁眼角,一副傷心絕的樣子。
偏巧這時,麒麟閣的殿門被緩緩推開,一個仙風道骨的老太醫匆匆而來,好像早就知道來了一樣,極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:“看一眼就得了,他傷嚴重不能見風,去一邊候著!”
“……”
慕白雪很想說我看什麼了我看?我這手還沒挨上垂幔呢,你就進來訓斥我了!
就算你是太醫院的首席,太醫令任道遠,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吧?
不過他這麼一來,慕白雪半吊著的心反倒放回了肚子里。
任太醫來得早,不如說來得巧,剛好減了被殺人滅口的可能。
他雖然只是個太醫令,可架不住后有人,整個太醫院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徒子徒孫。
在這皇宮里,誰還沒個病沒個災的?寧得罪小人,慕得罪醫者,就是這麼個道理。
知自己安全了一點點,慕白雪更加淡定了下來,只是想著如何破局,如何離開這里。
既然敢一不綁,二不殺的把自己放進這里,門外必藏有無數暗衛,恃機而。
心有所想,便凝眉傾聽,果然,除了室三人的呼吸,門外有無數的呼吸在暗。
恐怕剛才只要自己敢喊救命,敢往外跑,早就變一尸了,還好息夠沉穩。
這樣一來,對床上是何許人也更加了然了,看來自己今天是遇上了大人——十王爺!
而自己真被滅口在這里,完全可以被當圖謀不軌的刺客,死也白死。
“愣著干什麼?你擋住老夫的路了,耽誤治病你承擔得起嗎?”
慕白雪后知后覺的一冷汗,太醫令任道遠卻不高興了。說完也不管什麼反應,直接挑起垂幔走了進去。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,慕白雪還是過隙看清了里面的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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