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路向南疾行,很快就看見了仁淵閣的廓。
從建制上來看,仁淵閣整上比麒麟閣水了一大圈,不過與死寂肅殺的麒麟閣相比,整個仁淵閣卻燈火通明,甚至能聽到陣陣抑的哭聲,而且聲音越來越大。
慕白雪心里一,撒就往里面跑,覺這一耽擱,恐怕是真來晚了。
雖心急如焚,恨不能直接翅飛進去,到了麒麟閣門口還是規矩地向兩守衛施之以禮。
“兩位大人,臣慕白雪,現有急事要見夜聽風,勞煩通稟!”
結果這兩個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番,最后果斷拒絕了。
“抱歉!這一天已經有四五個人冒充慕白雪進去了,你不能再進了。”
“什麼!可我真是慕白雪!武慕侯府的嫡長慕白雪!您看,這是我們侯府的出府腰牌!”
雖然不知道哪來那麼多冒名頂替的,慕白雪還是掏出侯府的腰牌,趕遞了過去。
結果另一個侍衛看都沒看,有些不耐煩了:“行了行了!哪那麼多廢話!我這有慕小姐的畫像,一看你就是假的,趕走吧,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!”
那侍衛邊說邊抖手中的卷軸,畫面上的子儼然是生著一雙桃花眼的慕錦繡,慕白雪眸微冷,人卻輕聲笑了:“這明明是我二妹妹慕錦繡的畫像,你們從哪里得來的?”
“當然是上面發下來的!休要再羅唆,趕走吧,不然我們就把你抓起來審問了。”
“就是!夜大人和夜小姐已經去找真正的慕白雪了,你們這些貴,平日里三綱五常、四維八德無一不,怎麼為見夜聽風最后一面,一個個連禮法都不顧了。”
兩個侍衛一唱一和,甚至開始推搡慕白雪,把手中刻有“慕”字的出府腰牌都給掉了。
慕白雪的臉徹底冷了下來,全的似被冰凍了一樣,氣得手腳冰涼,眼前竟浮現前世自己抱著病危的孩子去錦繡閣求救的形!前世唯一的孩子皇甫承楓,和夜聽風的尾字音同字不同,卻有著同樣的命運。那就是都被親生父親厭棄,視為眼中釘中刺,恨不能除而后快!尤其是在生死攸關的最后時刻,都遭到了父親無地拋棄和迫害,而夜顯對夜聽風的迫害,甚至比皇甫辭還要可怕,至皇甫辭是明著來,喜歡就是喜歡,厭惡就是厭惡,而夜顯卻是明里如珠似寶地捧著夜聽風,暗中卻痛下毒手。畫像這麼大的事他能沒看嗎?看了!卻本沒糾正這種致命錯誤,都不用想,回頭夜聽風死了,他肯定還要以一個慈父的面孔悲痛絕,以畫像錯了為名找皇家要個說法,皇家隨便找幾個替罪羊,再賠點賞賜就不了了之。
慕白雪越想越生氣,人卻微笑著向前幾步,抬手就給了那侍衛一掌,還順手出他腰間的佩刀,直接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!
“好大的膽子!我父親武慕侯,手底下有數百萬像你們這樣的兵士,卻從來沒我一個手指頭,你一個小小侍衛不但敢我侯府腰牌,還敢推我?是誰給你的膽子和勇氣?我們侯府一門忠烈,多兒郎為國家拋頭顱灑熱,一腔忠肝義膽,換來的就是你們這種對待?去!去把管事的請來!我要好好問問,是誰在給你們撐腰,讓你們如此肆無忌憚的唐突我!”
沒想到慕白雪是這麼烈的子,說出手就出手,那侍衛一時沒防備,不但人被制住,聲音也被嚇沒了,恰巧這時,任太醫也氣吁吁地追了上來,一見這架勢,整個人都蒙圈了。
這丫頭不只心計了得,手也如此了得?自己不過落下一會的工夫,竟把門口侍衛給制住了?瞧把那侍衛給嚇的,脖子上都有紅印子了,卻半點不敢反抗,另一個急的一頭冷汗,卻連都不敢慕白雪一下,這丫頭是真強悍,看來剛才對自己還是手下留了?
誤會加誤會,更讓任太醫對慕白雪的忌憚重了幾分,趕上前護住了。
“干什麼干什麼!都什麼時候了,你們竟敢攔著慕大小姐?耽誤事你們擔待著起嗎?”
任太醫連有模有樣的訓斥起守衛來了,大有不把剛才的怨氣發泄不罷休的架勢。
他一向德高重,那話還有假?沒想到眼前這真的是慕白雪,侍衛都給嚇了。
“任太醫息怒!這不是誤會了嗎?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,這畫像錯了!”
“是啊!之前有了好幾個冒名頂替的,上面又剛送來了畫像,這長得不一樣,我們也不敢貿然放進去啊!現在既然您能證明的份,那快快請進吧!”
兩個侍衛一唱一和,慕白雪卻一聲冷笑:“你們說讓我進我就進?我還就不想進去了,這就去找十王爺,告你們個延誤時機之罪,夜聽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就是你們兩個害死的!”
明明是打了人,還敢拔刀相向,慕白雪一句話卻把這兩侍衛全嚇跪下了。
“慕小姐饒命啊!我們上有老下有小,一切只是按章行事,真的不是故意阻攔您的!”
“饒命?就算我饒了你,出了這麼大的紕,十王爺會饒了你們?夜顯夜老爺會饒了你們?我敢和你們打賭,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了!”
明明說著他們的生死,慕白雪卻輕笑著把佩刀咣當一聲擲在了地上,反手撿起落在地上的腰牌,用帕子干凈放袖中,算是放過了他們。
“唉!慕大小姐,別和這些不長眼的生氣了,救人要,我們趕走吧!”
任太醫急忙前面引路,那兩個侍衛卻面如死灰,知道說的是真話,這是在提點自己危險了,趕紛紛爬起來逃命去了。可惜的是,別說宮門,他們最后連廣宮的大門都沒逃出去,就被殺人滅口毀尸滅跡了。麒麟閣門前又換了兩個新的侍衛,那袖中卷軸上的畫像,當然也變了慕白雪本人。之前的事好像從來都沒發生過,一切都是幻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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