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時,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,正如慕白雪此時涼纏綿的心。
想著以后的一個月里,每天從早到晚都要陪著趙無言,覺得自己的心被分了兩半,一半是反對自己陷恨嗔癡的掙扎,一半是眼穿的期盼。
一個月的時間,足可以改變很多事,怕自己會貪被趙無言護在羽翼下的安全,怕自己因此辜負了夜聽風的一片深似海,可是最怕的……了自己的良心,覺得最怕的是這雨不停,因此不能去見腦海中那個風霽月的影。
這時,司琴和知畫走了進來,一個在收油傘,一個勤快的布置碗箸:“小姐!晚膳做好了,有銀耳素燴、青素心,素錦八寶羹……六菜一湯呢,粥也小火煨了很久,十分香,您多食用一些吧?”
知畫話中的邀功和討好之意十分明顯,慕白雪卻被司琴手中的雨傘吸引了注意力:“司琴,你這傘哪里來的?”著傘上牽手的一對孩,不輕蹙眉頭。傘上畫些趣無可厚非,可是這兩個娃娃一個穿著素錦,一個一襲紅袍,走在晚霞似火的楓林中,極視覺沖擊力,尤其是那娃娃腰間的玉佩,赫然是娘放在自己荷包里的那塊,也就是夜聽風所贈的定信!他人不來,送這傘做什麼?怕自己淋雨?還是楓葉寄相思?倒是有心了。
聽到主子問話,司琴急忙應聲:“下午不是有些貴探您嗎?奴婢雖然給擋了,但出于禮貌,也得送們出寺,恰巧在寺門外有人賣話本子,奴婢想著小姐纏綿病榻很無聊,就買了幾本給您解解悶子,這傘是買話本子送的,說是這幾日有雨,奴婢想著不要白不要,就收下了。不過話說回來,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畫工如此的油傘,還有這話本子,看封面就很賞心悅目了。”
司琴邊說邊極寶貝地從袖中掏出了幾個話本子,討好的遞了過來,慕白雪挑眉,小販到閉寺的安慶寺門口賣話本子?這事聽著怎麼那麼古怪呢?隨便撿了一本翻了翻,當即就笑出了聲,這哪是什麼話本子,本就是書嘛?
纖云弄巧,飛星傳恨,銀漢迢迢暗度。金風玉一相逢,便勝卻人間無數。似水,佳期如夢,忍顧鵲橋歸路。兩若是久長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。
再看那畫,紅年遙孤山寺,一百零八個臺階都似銀河般星點點,一眼不到盡頭,他這是把兩人比作牛郎織,被隔住難以相見?
想想他了那麼重的傷,著這些臺階極,想爬又爬不,極為苦惱的樣子,慕白雪實在忍不住,角那弧度越來越大,連眼睛都彎了月芽兒,卻被知畫不冷不熱的聲音打斷了。
“小姐!再不用膳菜都涼了。”覺得很委屈,自己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多素齋,還不如司琴隨便買本低賤的話本子討主子歡心,重重地放下了一碗青粥,瞪了司琴一眼。
慕白雪心不在焉地說了句無妨,現在喝水腹都覺得火辣辣的,這飯不吃也罷,直接就讓們撤了膳食,躺回床上看書了。
這下司琴也覺得自己好心辦壞事了,小姐都一天沒吃飯了,這哪行呢?急忙又從食盒底層拿出了個瓷瓶來。
“小姐!這是無言公子下午送來的,說是這是慶安大師所制的靈丹妙藥,您若不想用膳便食一粒,管飽,還能調理子。”
知畫一聽這話更生氣了,收拾碗箸的聲音都變重了,一時間室響起了叮叮當當的瓷撞聲:“那以后還做什麼飯菜,直接吃這些靈丹妙藥得了。”
慕白雪終是被拉回了思緒,瞧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勾一笑:“好啊!司琴!明天一早就遣人把知畫送回侯府,就說我們這兒用不到了,讓回去給我看守月閣吧。”這樣的人還真不敢用,不如直接打發了。
知畫一聽卻嚇得跪在了地上:“不要啊,小姐!奴婢只是心疼您的子,除了早上那半碗粥,您都一天沒吃飯了,哪能用這些藥丸子管飽呢?是藥三分毒,使不得啊。”
“呵!這子里殘留了這麼多毒,還怕那小小三分毒?司琴,伺候我服下,從明天開始,我的膳食都去慶安大師那里用,安排早點回去吧。”
“諾!”一看主子真生氣了,司琴趕強拉著知畫下去了。知畫心中憤然,心想我還不愿意伺候了呢!你們都不在,我回了月閣可就是位分最高的,不知道多逍遙自在!
仿佛看了的心思般,人都被拉到室外了,卻聽慕白雪清清冷冷地說道:“算了!聽母親說,錦姨娘和二妹妹離府,錦哥兒哭鬧也不吃飯,知畫素齋做得這麼好,就把送過去伺候吧。”
錦哥兒是錦姨娘的兒子,從小錦玉食被寵到大的,所有人都知道他無不歡,從不吃素,送知畫一個做素齋的過去還有好?而且府還有一個不文的規矩,跟了哪個主子,就是哪個主子的人了,運氣好的能混個通房丫頭,甚至還能被抬舉姨娘,運氣不好?唯有主子大婚后才能指人家兒婚配,可是錦哥兒今年才十歲,當通房也得等五年,知畫都老姑娘了,再過八年,那更是人老衰,還能許配誰去?這輩子不就完了嗎?
沒想到多一句的后果這麼嚴重,知畫當時嚇得六神無主,跪在門外咚咚就磕起了響頭,眼淚直接就下來了。
“不要啊,大小姐!奴婢只想盡心盡力跟著您,您在哪兒奴婢在哪兒,萬不能把奴婢送給小公子啊?”
“好一個盡心盡力!那就再去祖母那盡心盡力告狀啊?之前小夜夫人到府退婚,你那不是跑得勤快的嗎?我這人向來錙銖必較,想想錦姨娘和二小姐的下場,你再考慮去不去伺候錦哥兒。”
本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,沒想到這時候被小姐把事兒翻出來了,知畫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,任由司琴給拽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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