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家丑不可外揚,慕二爺主場陪酒道歉,武慕侯府的其他人當然應和,不過夜顯夜老爺那臉上不屑的笑意卻甚是刺眼,就差沒直接說,武侯府的人果然是上不得臺面,不過吃頓飯就能鬧出這麼多丑聞,若不是夜聽風一門心思想娶慕大小姐,這門親事怎麼會落到你們這等鄙人家的頭上。
小夜夫人也是似笑非笑地著夜聽風,仿佛在嘲笑這就是他想要聯姻的對象,這一出出鬧劇真是人笑掉大牙!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,就算慕白雪再優秀也沒有用,全被這樣的母族把形象給毀了。
夜聽風卻好像沒看見般,只是用手支著下顎,目不錯睛地著慕白雪,輕聲地笑了:“還真是兵不刃,干得漂亮!那接下來的事,就拜托你了。”
這所謂接下來之事,自然是指小夜夫人今天來的主要目的,慕白雪微笑著頷首:“放心!我早就和你說過,我這人最是護短,任何人欺負了我的人,都不會有好下場。”
這話說得再認真不過,可是夜聽風卻眸一彎,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曖昧極了,還地了的小手:“可是我每天都想欺負你,總想你的臉怎麼辦?”
“……”雖然已經漸漸習慣他這一言不合就發電的病,慕白雪還是輕咳了一聲回了自己的手,轉眼卻瞧見幾個婢笑的表,頓時窘迫得耳又紅了:“涼辦!”
瞧著他們旁若無人般竊竊私語,婢們還都跟著笑,小夜夫人再次撇,心想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,如此頭接耳簡直是太不像話了,可是話到邊卻邊了極為虛假的噓寒問暖。
“哎呀,既然慕大小姐無礙,我也就放心了,等你過了門,也方便照顧我那可憐的孫子。”
小夜夫人這話一出,武慕侯府的眷也全都跟著撇,尤其是武侯夫人,這臉上的笑容立刻就變淺了:“小夜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?我兒尚未大婚,哪里來的孩子?”
二夫人這會還在氣頭上,當然沒心思理會們的說辭,三夫人卻跟著幫襯了:“大嫂,你或許不知道,還不是夜二公子和那方小娘子的孩子?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,就你不知道。”
這麼一說,武侯夫人更加一頭雨霧水了:“夜二公子?聽風不是夜家長房唯一的嫡子嗎?哪又冒出來個夜二公子?”
三夫人不知道這是真不知道,還是在裝不知道,立刻假裝失言了般用帕子捂了,轉頭看向小夜夫人:“哎呀,真是抱歉,您瞧我這張,一著急就沒有把門的了,要不還是您說吧?畢竟兒子是您的,孫子也是您的,我這一個外人還真不好多言。”
呵呵!能不能說得都讓你給說了,現在知道不好多言了?這明擺著是之前侯府鬧了笑話,三夫人在心里找平衡,意思是誰都別笑話誰呢。
被如此揭了短,小夜夫人心里明鏡似的,立刻垂了眸子,萬般傷心地用帕子摁了摁眼角,一聲嘆息。
“武侯夫人,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!想著你也不是外人,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了。當年嫁給我們家老爺當繼室,我第一年就有了孩子,這是眾所周知的事。后來那孩子病死了,想必諸位也有耳聞。這可以說是我多年來埋在心底的痛楚。只是萬萬沒想到,前幾年夜老太爺病逝之前,又告訴我那可憐的孩子沒死,只是燒得有些癡傻了,老太爺怕夜家被外人恥笑,便把這事瞞下了。如今我這可憐的孩子已經長大人,還有了子嗣,可是這孩子卻名不正言不順,沒辦法夜家的族譜啊?所以我就想著,能不能把這孩子以外室子的份過繼到聽風的名下?”
沒想到這剛議完婚,還沒大婚呢,小夜夫人竟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,一直坐在上首的慕老太太都給氣笑了:“呵呵!小夜夫人的想法倒是好的,可是你見哪兒家名門顯貴聯姻,這新媳婦還沒進門,就有了庶長子的?往好了說那是小孩子不懂事,往大了說那可就是門風敗壞,這讓我們白雪以后在外人面前怎麼自,如何抬頭?我看這事萬萬不妥。”
憋了一肚子扭沒撒的二夫人這會也來了神,立刻也跟著一撇:“就是!要真是什麼外室子,那也是沒辦法的事,總不能讓夜大公子的脈流落在外,白雪作為妻子,不養也得養。可是這一個傻子和賤民生的孩子,保不齊也是個傻子,有什麼資格記在我們白雪的名下?這不是惡心我們侯府,玷污夜家嫡系的脈嗎?”
這話說得可就太難聽了,慕老太太當即就給了一個冷眼警告,小夜夫人那臉也拉了老長,氣得眼睛都紅了,可偏偏說得都是事實,一時間還真沒辦法反駁,就差沒摔杯子了。
三夫人見狀急忙當了和事佬:“哎呀,二嫂!你這是說什麼呢?剛才小夜夫人都說了,夜二公子不是天生癡傻,只是后來生病腦子燒壞了而已,生下來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傻的,”
本來這話是好意,可是這會都在氣頭上,和補刀也沒什麼區別,小夜夫人立刻就拍了桌子:“你們好歹也是一門侯府,顯貴之家,一口一個傻子,一口一個賤民,說話怎麼能如此鄙?要我看這門親事也不要結了,我們高攀不起。”
這一拍桌子,侯府的眷們大多數人都嚇了一跳,可是讓們在這個時候低頭是不可能的,若是還沒聯姻就被人一頭拍桌子,以后這臉也就不用要了,于是所有人都看著沒說話。
小夜夫人哪是真想退婚?不過是想用這事拿侯府,好接自己那個嫡親的孫子罷了,這會下不來臺,立刻就把目看向了男席的夜顯夜老爺。
夜老爺立刻神不快地站了起來,低聲訓斥了:“好好的家宴,你這樣大呼小的何統?有什麼話就好好同慕大小姐商量,一直盛名在外,想必也是個知書達理之人,不會不講道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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