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白雪說的話,夜聽風何時說過不好?當下眸一彎,角皆是寵溺地笑意:“甚合我意!這樣一來,不但不會搖我們長房嫡系的本,還能堵住族那幾個叔叔的,之前我怎麼就沒想到?”
沒想到慕白雪打的是這種主意,小夜夫人卻不干了:“什麼義子?你們做人不要太過分!這孩子按脈上來講,本是夜家嫡出第二子的孩子,我們老爺的嫡長孫,我已經讓步,讓他以庶出的份寄養在你們名下,你們怎麼能得寸進尺,把他說義子?做人不能這樣喪良心!”
小夜夫人這麼一翻臉,武侯夫人一聲冷笑:“您這話兒說得,我們不認這孩子就是喪良心,你們非把一個傻兒子的孩子說我未來姑爺的外室子,敗壞他的名聲,就不喪良心了?做人可不能雙標!”
二夫人也跟著撇:“就是!這孽又不是我們作下的,你沖我們嚷嚷什麼?現在是你求著夜公子,求著我們阿雪,可不是我們上桿子要養你們那孩子,怎麼就喪良心了呢?你不愿意可以自己養啊?”
三夫人當然也站在武侯夫人和慕白雪這一方,不過說這話就比較委婉了:“話也不能這樣說,畢竟孩子無辜,這事總得解決不是?讓夜老爺養怎麼養?記在他的名下,名不正則言不順,差著輩呢。”
這麼一分說,二夫人那大又撇上了:“三弟妹你沒說我還真沒往那上面想,這何止是差著輩兒,讓那個方小娘子如何自?外室不外室兒媳婦不是兒媳,哎呀呀,可笑死我了!”
二夫人在這沒心沒肺地笑上了,慕老太太卻聽不下去了,直接輕咳了一聲:“行了,都說兩句吧!小夜夫人,老覺得白雪說的主意不錯,即能解夜老爺現在被族人鬧騰的燃眉之急,也能給那孩子個名正言順的份,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,如果這你都不愿意,那這事兒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了。”
“就是!為了把自己上撇干凈了,只想著往別人頭上扣盆子,怎麼不想想別人那日子還過不過?”二夫人急忙也附和老太太,卻遭了老太太一記冷眼,示意安靜一點,不會說話就別說話。
瞧著武侯府的幾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語說道著,小夜夫人只覺得腦門子被氣得生疼,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:“沒商量?好啊!既然你們家大小姐不愿意,這天底下想嫁我們夜家的人多了去了,那這婚事不談也罷!”這是今天來之前就想好的說辭,萬不得已才會用,沒想到這麼快就捉襟見肘,被到了這個份上。
好在這麼一威脅,武慕侯府那幾位夫人像被直接住了七寸般,全都閉了,明顯是不想錯失和夜家聯姻的機會,臉上的委屈,也就變了不言而喻的得意,不怕他們不就范。
唯獨慕白雪輕聲地笑了:“好啊!那可真是巧了,想娶我的人也不,就連太子都一再求陛下賜婚,想娶我為側妃呢,這恐怕是你們氏族想都不敢想的事,我也不是非你們夜家不嫁!”
這話音未落,夜聽風的臉卻沉了,暗中攥了的小手,看向小夜夫人的眼神都變了:“這恐怕不妥吧!如果我們好好的婚事被一個見不得人的孽子攪黃了,外人怎麼看夜家?怎麼看父親和繼母你?我看你這不是來商量的,是想讓我這輩子都無人敢嫁,這種惡毒的心思怎麼配為人妻為人母?父親!如此荒唐的做派,您若不出面管管,別怪我去請族老,開祠堂好好講講道理了!”
本來夜顯只是想置事外,丟臉的事讓小夜夫人一個人豁出去臉皮算了,沒承想夜聽風還沒大婚,這胳膊已經開始向外拐被慕大小姐迷了心殼,甚至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,氣得手都有些哆嗦。
現在那些族老本就在鬧事,如果讓夜聽風再煽風點火,恐怕自己真得提前退休,把族長的位置拱手讓人了,兩相衡量之下,終是沉著出了聲。
“放肆!都說家丑不可外揚,你們母子還嫌鬧得不夠盡人皆知?照我看慕大小姐這主意就不錯,義子就義子吧!”
夜顯一錘定音,整個武慕侯府的人都像打了勝仗般,瞬間揚眉吐氣了,看向慕白雪的眼神也是無盡的佩服,這招以退為進,用的真是太漂亮了!
可是自己好好的嫡孫子就變了義孫,小夜夫人哪能容?這下都不用做戲,那眼神就止不住地往下流:“老爺!您這話說得輕巧!您以為之前我沒想過這些嗎?想把他當外室子,那也是經過深思慮的,至能讓孩子有個正經出,和夜家有著緣關系,可這真要認義子,如何解釋他的出,難道要說馬路邊上撿的嗎?”
小夜夫人本是就事論事,拿這話做筏子,在場的其他人卻不屑地看著,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這孩子是哪兒來的,也就為了面,費盡心思地遮丑,累不累得慌啊?
慕白雪卻似笑非笑:“那怎麼能?要是隨便路邊撿來的孩子都認義子,認得過來嗎?既然我敢出這樣的主意,自然早就想好了名目!東印,去把前些日子我收容進府的那對兒可憐夫妻請上來。”
“諾!”東印早就等著說這話兒呢,立刻就讓人把從夜府里誆騙出來的夜二公子和方小娘子帶了上來,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,夜老爺和小夜夫人立刻站了起來,卻半點沒敢認。
只因為方小娘子還是那個方小娘子,可是那個傻兒子今天不但不吵不鬧,還一臉嚴肅地站在那兒,還完全不看別人,沖著慕白雪就跪下了,完全不像癡傻的模樣。
慕白雪卻好像習以為常地沖著夜二公子點了點頭:“方小娘子,今天當著眾人的面,我有一句話問你和你這倒門的丈夫,可愿意將你們的長子給我和夜公子當義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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