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趙無言這樣當面質問,夜聽風也不生氣,只是邪魅地用手支住了下,毫不避諱的欣賞著慕白雪如仙的側:“很簡單啊,我自然是學了你的計策了。我答應陛下,幫他想做的一切,他也給了我一紙空白的賜婚詔書。這上面有可能寫上我和阿雪的名字,自然也可能寫上十王爺和你妹妹的名字,這種,你妹妹是拒絕不了的。”
“瘋子!所以說,你不犧牲了南夙族的所有人,甚至還用莽若七國之人的命做賭注,只為換得這一紙空白的詔書?夜聽風,你怕是瘋了吧?”
慕白雪聽得目瞪口呆,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。夜聽風卻邪魅一笑:“不然呢?阿雪,從你拒絕我,投他的懷抱的時候,我早就瘋了,是你把我瘋的。我想不明白,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,從幾歲的時候,你就了我心目中唯一的一道,答應長大后嫁給我,哪怕數年后重逢,你也接了我的求婚,為什麼轉眼間一切都變了?我到底哪里不好,哪里不如他趙無言!”
夜聽風明明臉上笑容璀璨,眸底的卻漸漸轉紅,怎麼看都有些詭異,慕白雪還沒等回答,整個人就被趙無言護在懷中,聲音也變得有些冷。
“夜聽風,從你問出這些話的時候,其實你已經輸了,只是你不敢承認,不想承認而已。如今你不只是瘋了,而是心魔深種,如果再不適可而止,怕是就沒有回頭路可種了。”
“回頭路?前途沒有阿雪,我回不回頭又有什麼意義?抱得人歸的是你,你當然覺得是我瘋了,可是我不甘心!沒到最后一刻,我還沒有輸,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!”
夜聽風危險地瞇了眼睛,直盯盯地著被護得不通風的慕白雪,臉上的神怎麼看都有些瘋狂,趙無言卻沒閑心與他敘舊:“呵呵!不自量力!既然信已經送到,你可以走了,這里不歡迎你。”
聽到逐客令,夜聽風卻愜意地換了個姿勢:“憑什麼?這個山莊可是我送給阿雪的,這里的每一件東西,都是我親手挑選,都挑的阿雪最喜歡的樣式。我來不來,走不走,與你何干?”
聽到他這無賴的話,慕白雪輕輕推開趙無言,目微涼地看向他:“既然送給了我,那就是我的,如今我也將它送給了別人。現在這地方都與我們沒關系了,我們以前的糾葛也就都結束了。如若你真想要回,我可以原價賠償,我們夫妻不你這一個莊子。夜聽風,聽我一句勸,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,就不能好聚好散嗎?就算你最后一切謀局得逞,也得不到我的心,這又何必呢?”
“可我的心早就給了你啊?慕白雪,你到底有沒有良心?既然一開始就是錯的,當初你為什麼要給我希?為什麼要一次次答應嫁給我?如今我要你兌現諾言,錯了嗎?我錯了嗎?你說啊!”
這決絕的話讓夜聽風直接站了起來,一步步走到了慕白雪的面前,語言間雖然犀利至極,一雙眸中卻含淚,委屈得像個丟了糖果的孩子。
慕白雪張了張,想說兒時不過是一句戲言,又如何能當真?長大后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,我的心是空的,不可能裝下你,是你非要糾纏不清,就算后來答應你的提親,那也是你步步為營算計的結果。說到底,從一開始,你所謂的就不純粹,當然經不起推敲,怎麼可能會有好的結果……可是話到邊,整個人卻被趙無言護到了后。
“夠了!別把自己說得跟圣一樣。有些事,我不想揭穿你,你也不要一再試探我的底線。在你復仇、復國的計劃里,阿雪一開始就是你手中的棋子,你步步為營,設計了想要設計的一切,唯獨沒想到自己會上這枚棋子,如今一切錯誤已經鑄,你又想放棄一切謀劃,回頭只想要,配嗎?不是買賣,容不得半粒沙子,你若現在醒悟,在關鍵時刻,我可以保你不死。”
這已經是趙無言最大的讓步了,若不是看在慕白雪的面子上,怕是夜聽風早就為了一尸。誰知夜聽風不但沒領,反而哈哈大笑。
“呵呵!還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,我夜聽風算無策,想要的就沒有失手過,阿雪也不會例外,自己的命自己也會保。反倒是你,趙無言,別以為可以一直這樣高高在上的活著,所有好的東西都唾手可得。事實上不只是你,還有趙家,如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,只要趙仕和月璃長公主的事一發,整個士族之人都會因此蒙,即使是你趙無言,也會為眾矢之的。更何況鎮北帝早就想把整個士族連拔出,換上一批新鮮的,順我者昌的事,只會由我夜聽風來做,不然夜氏也不會那樣土崩瓦解,至于逆我者亡……現在你是我和陛下共同的敵人呢,最后死的,怕會是你吧。”
夜聽風這話一出,慕白雪下意識抬頭,對上他那腥紅的眼睛,聲音都有些抖: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難道說……之前夜家有覆滅,都是你的手筆?可是養恩大于生恩,他們對你再不好,也是把你好好養長大的恩人,你看不慣他們的勢利,可以遠離他們啊,有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嗎?”
慕白雪不是不知道夜顯和小夜夫人有多貪得無厭,可是世人皆貪心,或者他們做得不對,可并不至死,更何況還有滿門那麼多無辜的生命,尤其是小夜夫人新得的那個親孫子,那才多大的孩子,也全都被一起滅殺了,而這種滅門之災,竟然是夜聽風的手筆?現在突然明白,為什麼張大學士家那麼容易被查出問題,那麼容易被定罪,東街黑市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南夙舊朝皇宮之了。
原來都是他在暗中一步步算計好的,這得是多大的仇,多大的怨恨,才會讓他走到今天這一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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