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趙無言也會有同夜聽風的時候,慕白雪有些啞然:“喂,他可是你的敵啊,不死不休的那種,你竟然還會可憐他?”
聽著故作輕松的聲音,趙無言一邊拉著的手在月下散步,一邊輕訴了趙家與夜家的過往。
“你該知道,做為士族的領頭羊,第一士族趙家,和第二士族夜家,本就是世。我和妹妹趙合德,幾乎是和夜聽風青梅竹馬,一起長大的。不過我子天生淡薄,所以和他只是君子這淡如水。我妹妹則不同,打小就喜歡他,也知道自己長大要嫁給他,所以一直對他青睞有佳,總是纏著他玩兒。這樣一天,就發現了不他的。”
說到夜聽風的,趙無言有些猶豫,都說靜坐常思己過,閑談莫論人非,依他君子的子,是不該說別人的故事的,可是面對的是自己的妻慕白雪,猶豫過后,他還是說了。
“一開始夜夫人在的時候,夜聽風的日子過得很好,夜家靠著他母親帶來的財富,也迅速崛起,所以他們一家三口過了幾年父慈子孝的日子。可是自從夜夫人亡故,把富可敵國的財富留給夜聽風之后,一切都變了。正所謂鳥為財死,人為食亡。更何況夜顯還娶了小夜夫人那樣一個偽善刻薄,視財如命的繼室。有后娘就有后爹,更何況夜聽風本就不是夜顯所出。沒了夜夫人的庇護,從天堂到地獄也不過一瞬間,他所過的折磨,我不想與你一一細說,但絕對是常人所不能承的。所以他變今天這個樣子,也有可原。”
“所以呢?你和我說這些的意思,是覺得我剛才對他太絕,該同他,該跟他走?”慕白雪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,輕輕地放開了他的手,淡然地著他。
趙無言直接被逗笑了,抬手就了的鼻子:“想什麼事呢?就算天榻了,我也不會將你拱手讓人。我說這些,只是想告訴你,可憐之人,必有可恨之。造這一切的本原因,不是了多苦,你心中存有多怨恨,而是要看心底到底有多善,如何看待這個世界。就像我的阿雪,也是從萬劫不復的地獄走出來的人。可你卻仍能做到你敬我一尺,我敬你一丈。你若犯我,我才誅之這樣的地步,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。不要為那些不知死活的人難過。我早就說過,不管是誰,你的養父慕將軍也好,錦姨娘也罷,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又如何,你就是你,不需要為他們心中的惡念疚,畢竟犯錯的是他們,不是你,你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本心去生活,開開心心的生活,就是極好的,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,不是還有你夫君我嗎?”
世人素來覺得慕白雪是個妖孽轉世之人,惡名早就遠播,就連慕白雪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,雖然殺人不見,手上也是有著人命的。可現在聽了趙無言的話,突然就紅了眼,暖了心。
“我知道,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了。能嫁給你,我從來都不曾后悔過,也希不管以后發生什麼事,我們都能攜手并肩,一起面對。哪怕是天塌了下來,我也愿意同你一起扛,因為你剛才說過。一個人,不是犧牲一切,放棄一且,而是要互相取暖,互相就,我,慕白雪,要做那個能同你并肩作戰,共看塵世繁華之人。只要你不放開我的手,我便愿與你一直這樣走下去。”
雖然早就與慕白雪兩相悅,趙無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掏心窩子的話,頓時開懷地笑了,直接將整個人都攬了懷中:“傻丫頭,兜兜轉轉,在凡世沉浮多回,才能像如今這樣抱得人歸,我怎麼可能還愿意放手,反倒是你,剛才說放手就放手了,那一瞬間我的心都涼了你知道嗎?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句,哄不回你,說,你知不知道錯了?”
“……”明明是他先惹自己生氣,這會兒卻問自己有沒有錯,慕白雪啞然失笑,可是轉念一想,他素來都是這種傲的子,只不過是被謫仙的氣質藏了而已,便也就討好地牽了他的手。
“好好好!都是我錯了行了吧?不然這樣,就罰我明早為你親手做早膳如何?想吃什麼,你盡管說啊,雖然我的廚藝一般,但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。”
瞧著慕白雪一臉遷就討好的模樣,趙無言二話不說,竟將整個人打橫抱起:“等什麼等,明天早上太遲了,為夫現在就了,必須吃掉你才能圓滿,人家的房花燭夜,沒說不準我們小別勝新婚,不是嗎?說實話,夜聽風總覺得我們在他送的莊子上大婚,會讓我們心中留下影,其實為夫覺得,住在他花了大量錢財,費勁心思塑造的家里,用心寵我的妻子,也別有一番趣。”
“……”沒想到趙無言竟是這種腹黑的人,慕白雪整個人都埋進他的懷中輕笑,覺得他這人看似正經,其實里子里壞得好,真是所有便宜都是他占了,他還要說著委屈。
被翻紅浪,一夜旖旎自不提,第二天一大早,李天河與新婦鄭知意就來敬早茶了,看恭敬恩的態度就知道,這兩人昨夜過得也很如意,這會是真的視他們為一家之主了。
慕白雪自然是又給了這一對新人大大的紅封,說了些打趣的話,把 鄭知意整個人都逗得從臉紅到了脖子,李天河也憨厚的一直傻笑。
不過要說最春風得意的還是趙無言。素來都淡然的臉上掛著極自然的微笑,目似無似無的瞥向自己的小妻子。而慕白雪卻時不時地瞪上他一眼,一副別看我笑著鬧著,其實我很不開心的樣子。
至于為什麼不開心,當然是因為趙無言這個人,表面上看起來清風霽月,真開起葷來便如狼似虎,今天晨起慕白雪便起晚了,差點被這一對新人堵在被窩里,這種怨恨是沒辦法說出口的,只能用高領的對襟襖子遮那脖子上的痕,這會說話也著脖子,生怕別人看出端倪,真的是太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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