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宗之所以會這麼快來玲瓏居,是因為敬事房太監讓他翻牌時,楊公公在一旁多說一句。
“皇上,今天奴才守在書房門口,瞧見小公主離開時朝書房這兒鞠了個躬。”
小十朝書房躬鞠了?
這孩子!
是因為他說會去玲瓏居看魚人嗎?
他說得閑了去玲瓏居看和魚人,小十就悄悄朝書房的方向躬了個鞠,真是個知道恩的孩子。
玄宗對們母更愧疚了。
想起答應李絮去玲瓏居看魚人,就沒有再翻牌子,趁著天還早往九玄宮來了。
李絮知道為君者一言九鼎,玄宗答應來看娘親,就一定會來玲瓏居。
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。
更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來。
李絮今日從太醫院下值回宮還早,離用膳的時辰還有那麼一小會,魚人在溪邊乘涼,干脆也撤了鞋,將腳泡在清涼的溪水里,和娘親一起吃王梓青送的櫻桃。
小櫻桃酸酸甜甜,個個艷滴。
魚人如玉筍般的纖手捻了一顆櫻桃塞里,被那甜中帶著酸的味道給征服了,眼睛頓時變得閃亮亮的。
“,哪兒摘的櫻桃?”
“不是摘的!”
李絮覺得娘親眼睛里好像藏著天上閃爍的星辰,這原眼睛如此清澈亮,大概就是傳了的好基因。
往自己里塞櫻桃時,還抓了一顆喂魚人:“是我師兄王梓青宮當值時,路過市集給我買的,用太醫院的冰塊鎮著,吃起來清清涼涼,還酸酸甜甜的。”
魚人想了想:“哦,是那個大西瓜?”
大西瓜?
那麼帥一個師兄,就因為給玲瓏居送了一次西瓜,被娘親喊大西瓜了。
就在李絮差點快憋不住時,魚人接下來的說的話差點沒把噎死。
魚人突然搖晃了一下李絮的袖,很認真的說:“,你嫁給他吧!”
李絮:“……”
要不要貪吃這樣?
為了一點吃的,要將這個便宜兒賣了嗎?
這話太猛了!
差點沒把來不及吐的櫻桃核噎得吞進肚子里:“我為什麼要嫁給師兄?娘親是在哪兒學這些七八糟的?是不是哪個新來宮太監教的?”
“不是,不是!”
魚人猛的搖頭,神懵懂道:“他給你櫻桃,你就是要嫁給他呀,阿瞞為我摘了櫻桃,我就嫁給了阿瞞。”
父皇還為娘親摘過櫻桃嗎?
不是!
這不是重點。
重點是娘親這話完全沒有邏輯,但經過這麼一說,甚至無法反駁。
于是在書房面對玄宗都能游刃有余的李絮,徹底啞火了,不知道該怎麼將這話給接下去。
玄宗其實早進了玲瓏居,伺候在魚人和李絮側不遠的青荷,發現了在竹叢后看家娘娘和小主子的皇上,差點驚得喊出聲來。
但一上玄宗邊楊公公能殺人的眼神,識趣的閉上了。
于是玄宗就將李絮神錯,有些抓狂的樣子給捕捉到了,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“誰在笑?”
李絮一扭頭,看清楚從竹叢后轉出來的玄宗,驚呼一聲:“父皇來了!”
“娘親,是父皇來了!”
李絮眉眼里斂著驚喜的笑意,抓著魚人袖興的搖了幾下:“父皇答應我要來玲瓏居看娘親,真的來了。”
魚人乍一見玄宗,嚇得著脖子害怕的往李絮后躲。
然后又忍不住,悄悄兒探出頭來,冒著星星眼看他。
上李絮鼓勵的眼神,終于一點一點從李絮后挪出子,然后捧了那框櫻桃往前遞:“阿瞞,要吃櫻桃嗎?”
玄宗沒想們母見他的方式這麼奇特,不是上前見禮,而是一個興得搖晃娘親,一個問他要不要吃櫻桃。
這不像是公主和妃嬪見他這個君主,而像是尋常人家妻兒承歡膝下的畫面。
魚人有些期盼又怕驚走他的眼神,眼睛里還泛著在看他,有些像竇初開的俏。
這讓玄宗被的眼神牽引著,一步一步朝走近,然后在離最近的一塊大石上坐下,手從籃子里取了一顆櫻桃。
魚人盯著皇上將櫻桃塞進里,歪著頭笑:“好吃嗎?”
玄宗點點頭!
魚人眉開眼笑,將筐子連著櫻桃都塞他手里,很大方的一揮手:“都給阿瞞吃!”
李絮:“……”
這是師兄王梓青買給的櫻桃。
酸溜溜道:“心里只有父皇,都不知道給我留點。”
“娘親很護食的,以前玲瓏居沒什麼吃的,得了一碗青菜湯,娘親除了愿意分一半,誰也別想喝一口。”
李絮解釋:“見到父皇,這麼一筐子櫻桃就全給了父皇。”
魚人不知道李絮的用意,一直腸子的以為李絮不高興了,扯著李絮的袖晃。
“別生氣,阿瞞很來玲瓏居的。”
天邊的晚霞倒映在潺潺流淌的溪流中,魚人從溪水里踢踏的腳丫子沾了水珠,被襯得白皙如玉。
看急得眼眶里泛著淚,聽著悉喚阿瞞的聲音,捧著一小筐子櫻桃的玄宗心里一時五味雜陳。
就算癡傻了,竟還是沒有忘掉他在玉真觀替摘過櫻桃,沒有忘記他吃櫻桃。
溪流邊的氛圍很好,楊公公正要問玄宗,要不要傳膳,院墻那邊傳來一陣窸窣的響聲,然后砰的一聲有什麼砸在了墻下。
魚人看清楚掉在墻下一破爛的徐才人,嚇得尖一聲,往玄宗懷里撲。
“阿瞞,救我!”
溫香玉在懷,聞到魚人上清甜如般的氣息,摟著的玄宗怔了一下。
徐才人披頭散發,還因為天氣熱好些天沒有洗澡,隔得老遠都能聞到一餿味。
玄宗已經認不出眼前是他寵過的人,厲喝一聲:“敢驚擾了朕的魚兒和小十,去查清楚這個瘋子是怎麼回事?”
“奴才這就去查!”
楊公公應下,讓聽到響的護衛進來將嗷嗷求救的徐才人給拖走了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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