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楷覺殺敵一晚上的疲累一掃而空,拍著李臨淮肩頭朗聲大笑:“哈哈哈,為父再也不用擔心你孤獨終老了!”
被父親如此調侃,李臨淮有些臉頰發燙。
怕驚了在問傷兵的裴將軍,他正打算走開一步,這時候王忠嗣轉過城墻跑到裴旻跟前:“稟將軍,城中都掃了一遍。”
“頑固不肯降的員,末將已經將人拘拿了起來,等候將軍發落。”
王忠嗣稟奏完,言又止!
裴旻疑的看著他,他想了想還是將探聽到的消息說出來:“末將帶人搜府衙時,從一個婆子里得到消息,說吐蕃贊普棄隸蹜贊之弟大朗雅,這兩日就在石堡城中,只是末將找遍府衙后院,沒有找到人。”
王忠嗣剛想說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否屬實,李臨淮一眼駐守在石堡城外的營地方向,面凝重了起來。
“不好,末將要即刻趕去我軍駐守在城外的營地……”
大唐將士攻城了一夜,天蒙蒙亮時,已經陸續有傷兵被送來了李絮駐扎的大唐營地。
早已命軍醫們備好熱水,還有一應的治傷藥材和。
指揮著軍醫們救治完第一批送來的傷兵,第二批送來的傷兵中,有一個負重傷,李絮進了收治重傷者的帳營。
剛替人事不省的傷兵拿鉗子拔完了嵌進里的斷箭,攤開手示意協助的軍醫幫著遞刀子給,一把泛著寒的匕首直襲面門。
意識到不對勁,李絮只得從傷兵上移開視線,看向了他側握著刀子的年輕男人。
來人一華貴的貂裘,氣質溫潤如玉,若不是抵在頸側的匕首閃著銳利的鋒芒,毫從他上不到危險的氣息。
“唐兵突襲石堡城,本王只好來此歇歇腳!”
“自便!”
李絮出手迅疾在他手腕上點了一下,趁機一把夾住匕首的刀刃,奪過來的匕首薄如蟬翼,比老頭兒替打制的手刀還要鋒利。
將搶來的匕首放在火上燒了燒,然后開始給暈迷不醒的傷兵剔傷口的爛。
做完這些,將匕首塞回男子手里,然后面不改繼續給傷兵撒藥,包扎傷口。
因為面前的人太過鎮定自若,被奪了匕首的男子饒有興致在觀察,沒有下一步作,直到李絮拿匕首替傷兵剜完爛,將匕首塞回他手里。
男子愣了愣,然后他低低笑出了聲:“你為何沒有趁著奪下匕首,挾持本王借此險?”
“你武功不低,不是你的對手,再說你能無聲無息出現在我救治傷兵的營帳,沒被人察覺到,一定是我的人已經提前落到了你手上。”
李絮目坦:“還有,我救治的傷兵危在旦夕,若我只顧著對付你,他拔了斷箭的傷口會染,極有可能因此喪命。”
錦裘男子再次愣住了!
顯然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個答案。
“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士兵,他能不能活下來有那麼重要嗎?”
“對你而言,他只是一個低賤的士兵。”
李絮神認真:“對于一個大夫來說,所有傷患病患的命只有一次,沒有貴賤之分,他也有父母家人,還有人等著他榮歸故里。”
“他是為了大唐的榮辱拼殺出一的傷,為軍醫,我更應該拼盡全力救活他。”
“妙啊,這番話連本王都打了!”
“不愧是名揚靈州城的小神醫,果然醫德仁心,有一副菩薩心腸,本王大朗雅在吐蕃王庭已經仰慕小神醫很久了!”
錦裘男子拍了拍手,很快兩個兇神惡煞的吐蕃人,押著柳云鶯進了營帳。
被綁了個嚴實的柳云鶯,一臉不甘掙扎著看向李絮:“小主子,他們使詐,他們偽裝了傷的將士,躺在擔架上,趁云鶯不備時,用了下三爛的手段擒住了云鶯。”
“下三爛的手段,是指本王手下在你上用的筋散嗎?”
大朗雅看向李絮:“兵不厭詐!你這位隨從真有意思,區區迷藥就是下三爛的手段,那阿絮神醫你用來幫著唐兵攻城的火焰迷霧,又算是什麼?”
“研制了傷口染的奇藥,手上又握著麻沸散的方子,還制了能釋放迷霧的火焰炮幫著唐兵拿下了石堡城,不愧是本王看上的人。”
“這次本王從吐蕃龍庭,本想潛靈州找人,不想小神醫竟將自己送來了石堡城。”
大朗雅看一眼柳云鶯,邪笑一聲問李絮:“神醫對一個普通的大唐傷兵都能心懷憐憫,聽說跟隨在你邊很久了,本王想問問,值不值得你跟本王去一趟吐蕃龍庭?”
下三爛的吐蕃蠻子,長得人模狗樣,使的卻是不流的手段。
見這個看似溫潤,其實一肚子壞水的什麼狗王爺,要拿李絮威脅,柳云鶯急得猛搖頭。
“小主子不用管云鶯!”
這麼一嚷,李絮目清澈亮看向柳云鶯。
這麼多年的相守,到李絮目里出的意思,柳云鶯知道小主子在告訴不要做徒勞無功的事,只得識趣閉上了。
李絮這才看向大朗雅:“聽說吐蕃的青稞酒清香醇厚,綿甜爽凈,阿絮早想嘗一嘗。”
“只是我救治的傷兵現在還沒醒來,恐他傷口染高熱,還得等一等。”
不待大朗雅發話,劫持柳云鶯的吐蕃護衛早忍不住了。
真當王爺請人去吐蕃龍庭是游玩不?
護衛著急的開口:“王爺……”
“你們中原最講究禮賢下士,本王看中了你一醫,要請你去龍庭,自該以禮相待。”
大朗雅問李絮:“這個傷兵醒來,你是不是心甘愿隨本王離開?”
李絮點點頭!
大朗雅上前一步,探了探傷兵的脈息。
他沉片刻后,突然翻轉袖籠,取出一排銀針,當著李絮的面開始給傷兵施針。
一套針法施完后,傷兵悠悠醒轉。
大朗雅取了針:“阿絮,本王記得你們中原有一句話,言而有信,現在是不是能隨本王去龍庭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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