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失意之人,談什麼配不配得上?”
李絮提起王守一,清公主目里滿是思念:“本來姑姑也想著,順著你父皇的意思,答應裴巽,只是昨晚做了一個夢,又夢到了他,夢到他還活著,我便沒了接裴巽的心思。”
“等過些時日,我也跟你玉真姑姑一樣游歷散心去,或許離開了京城,很多事豁然開朗,不會再沉溺在過去了。”
“姑姑早該如此想!”
李絮眼眸閃了閃,替清公主出主意:“按的意思,姑姑該去邊塞走走,特別是靈州,在靈州還有些產業,姑姑可以在的宅子里小住些時日。”
“靈州是個好地方,不說如今吐蕃被打得灰頭土臉,就算邊境不安穩,畢竟靈州臨朔關節度府,在戰時也是相對安全的地方。”
見清公主有些意的樣子,李絮告訴:“靈州城郊種著大片大片的白疊田,當白疊花開要收之時,好像天上的云朵飄在了原野上,雪白的白疊一叢叢一簇簇,在京城看不到這樣的奇景。”
“天地遼闊,民風淳樸,姑姑會喜歡靈州的。”
極力給清公主推薦靈州的李絮,狡黠的笑了笑:“靈州那兒還流傳著一曲民謠,明明是在邊塞,這曲子卻有江南清婉之風,哼給清姑姑聽。”
李絮挽著清公主,哼著在邊塞時與王守一時常唱的小調,悉的旋律鉆耳中,站在湖旁的清公主如被石化。
因為這首曲子,是當年初嫁王守一時,王守一編來哄睡的。
那會兒尚親時,年歲還小,王守一將當孩子哄著。
這首曲子是他們兩人之間的,不是在他們邊伺候得久的人,不會知道這首曲子的旋律。
清公主一發看向李絮:“你說,這是你在靈州時學的曲子?”
“是啊!”
李絮用力握了握清公主的手:“姑姑,教這首曲子的人,他說在京城有他掛念的人,但是他不能來見,因為他會連累了。”
難怪這丫頭,要去邊塞靈州散心。
人死豈能死而復生?
本該不信的!
但是,想到從王守一被賜死后,李絮為了皇后一直在暗中奔走,還有替皇后澄清嫌疑一事,也一直參與其中。
不得不信了!
清公主眼眶里盈著淚水:“夢境原來是真的,那姑姑依你所言,出外游歷時去看看靈州的白疊花。”
“白疊花收之時,真像天上的云朵飄在了原野上嗎?”
清公主與兩手握,極力忍克制道:“你能不能跟姑姑,多說一些白疊花的事兒。”
李絮自然是愿意的。
但是視線掠過湖邊的亭廊,卻見姜寶林引著魚貴妃往湖邊偏僻的林子里走。
李絮示意清公主順著的視線往那邊看:“我母妃好像遇到了一點小麻煩,等置完,再跟姑姑好好說說靈州的白疊花。”
從小長在宮中的公主,哪兒不知道宮中是彎彎繞繞?
清公主激李絮,也不怕麻煩纏:“姑姑跟你一起去吧!”
有清姑姑這個證人,接下來發生的事,誰都會以為是個意外吧!
李絮點頭應下:“也好……”
姜寶林引著魚貴妃離開后,坐在楊貴嬪側的宇文昭容,頻頻看向不遠在跟太子議事的玄宗。
到宇文昭容盈盈著他,言又止的樣子。
玄宗丟下議事的太子,往宇文昭容這邊看過來。
宇文昭容于是起,走到玄宗側,看向了遠的那片樹林子:“剛剛姜妹妹引著貴妃娘娘往那邊去了,邊只帶了一個伺候的宮,姜妹妹神神的,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?嬪妾有些擔心貴妃娘娘的安危,不知道要不要跟去看看。”
看宇文昭容吞吞吐吐的樣子,玄宗皺了皺眉:“你引路,朕跟去看看。”
宇文昭容溫婉的應下,要引著玄宗離開。
事涉李絮的生母魚貴妃,太子若有所思,他沖玄宗道:“清皇弟議親那件事,兒臣還沒有跟父皇說完,雖說父皇將此事全到兒臣手上,但兒臣也不好擅自做主。”
“皇妹回了京城,征戰吐蕃的大軍又在班師回朝的路上,父皇這些日子政務繁忙,兒臣還想趁著今日見了父皇,跟父皇說清楚皇弟議親一事。”
玄宗點點頭,太子忙跟上!
西苑龍池旁種著一片梨樹,已是五月初,梨花早謝了,茂的枝葉下藏著指甲大的小梨子。
因為梨樹枝葉婆娑,梨園曲徑通幽。
宇文昭容引著玄宗和太子沒走多遠,就聽到前方小路盡頭,傳來說話的聲音,聽著像是魚貴妃清婉的聲音,另外一個說話的,似乎是個男子。
玄宗眉頭皺了一下,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,于是太子和宇文昭容忙止步,一起抄近道在梨叢中,往不遠涼亭的位置看去。
“多虧了娘娘的看顧,臣的妹妹在宮中才活得順遂,臣心中時時激娘娘的恩德,因此愿意效忠娘娘。”
玄宗藏的地方,離涼亭的位置雖有些距離,但與魚貴妃相對而立的人,說話時慷慨激昂,他想不聽清楚也難。
他的魚兒竟與外臣有勾結?
撞到這一幕的玄宗,眸沉郁起來。
好在,涼亭里立著的魚貴妃,這會兒看著表忠心的臣子,卻一臉淡然:“李大人是皇上的臣子,為何要跟本宮一個后宮妃嬪表忠心,你趁著今日端午宴,讓姜寶林將本宮引來此,不覺得太過逾越了嗎?”
“看在你曾救過本宮和皇兒的份上,本宮且不跟你計較了。”
魚貴妃一臉冷漠:“本宮今日會當從來沒有見過李大人,為后宮妃嬪不便見外臣,李大人走吧!”
將玄宗引來梨園的宇文昭容,見魚貴妃竟沒上勾,暗暗著急。
聽到李林甫又繼續跟魚貴妃糾纏,這才放下心來,過低矮的梨枝看著亭涼的里人,角掠過一抹不著痕跡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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