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出了沉思的神。

排斥源于畏懼，畏懼源于無知，但當人們開始了解本質，知道這并不可怕，心中的畏懼和排斥便會逐漸消散。

“其實現實中大部分人都存在心理問題。限于學歷只能在出賣力的底層人群，會因為沉重的生活力而絕；居高位執掌權柄的上層英，會因為高強度的力而焦郁；既要照顧家庭又要兼顧工作的，會因為生活太辛苦而抑郁；既要養老又要養小的中年人，會因為經濟力太大而焦慮；漂流在大城市，工資永遠漲不過房價的年輕人，會因為看不清前路的未來而迷茫……但現實里，很有人會因為心理問題而犯罪。異裝癖也一樣，有心理問題不意味著有犯罪傾向，異裝癖者擁有正常的智力，正常的，正常的自我認知，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異裝癖者有社會危害！”

秦聿目灼灼看著陳先生，“被告以我當事人有心理問題，會傷害到他人為由辭退他，沒有任何依據！”

“但這也不能證明原告一定沒有危害。”被告律師馬上道。

這話聽起來沒病，但是，誰能保證別人一定不會做壞事？很多人連自己都無法保證。

秦聿瞥了他一眼，回頭看審判席，“審判長，原告方申請傳喚證人許士出庭。”

這次證人出庭是事先申請過的，姜芮書道：“傳證人上庭。”

所有人的目投向了法庭的口。

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神矍鑠的老太太在法警的引導下走進法庭，坐到了證人席上，老太太坐下后轉了轉視線，有些好奇地打量法庭。

“請您先自我介紹。”秦聿跟道。

“我徐良娣，退休居民，是葛毅的老鄰居。”老太太答道。

秦聿點點頭，“請問您跟原告，也就是葛毅，認識多久了？”

“快三十年吧。”老太太想了想，“他家搬到我們那片區后，跟我家一直是鄰居，我記得他那時候剛上中學。”

“在您印象里，原告一家的關系如何？

“他們家關系可好了，葛毅爸是個脾氣，他媽正好相反，是個和人，不過他爸聽他媽的，兩人很吵架，葛毅跟他媽打小關系好，后來葛毅結婚，他媽就把家里的事給兒媳婦持了，他老婆對他爸媽也很好，換季都給老人買新服，好東西都先著老人，沒見過他家鬧大矛盾。”

“也就是說原告的家庭關系很和諧？”

“對。”

“在您印象里，原告是個怎樣的人？”

“熱心，葛毅他們一家子都是熱心人，葛毅他爸媽影響，也是個樂意幫助人的子，平時誰家里有個困難，他都是能幫就幫，像我們家這樣兒不在邊的，有什麼事他，他都會過來幫忙。葛毅這人也很講義氣，在我們那一片，年紀比他小的都他哥，年紀大的也喜歡跟他玩，人緣可好了。”

“在您認識原告近三十年里，原告有沒有做過什麼犯法律或者道德的事？”

老太太凝眉想了許久，“他有次帶著一群小伙伴往人家糞池里扔鞭炮，把人家的糞池炸了，人家還在廁所里，被炸得滿屁屎，子都來不及提就跑出來了。”

秦聿：“……”

姜芮書：“……”

所有人：“……”

這描述太有畫面了，還自帶氣味。

葛毅滿臉通紅，這種黑歷史竟然在法庭上被翻出來，這丟人真是從小時候丟到中年了。

秦聿輕咳了聲，“除此之外呢？”

老太太搖頭，“都是普通老百姓，還能做什麼違法的事？小病誰都有點，說不上道德問題吧？葛毅這孩子我看著人結婚的，我不相信他是個壞人。”

“謝謝，我的提問結束了。”秦聿請老太太下去，隨后他又申請了兩個證人上庭，一個是年紀跟葛毅差不多的老街坊，一個是葛毅家所在片區的居委會委員，秦聿對他們進行了同樣的提問。

得到的回答跟老太太都差不多。

秦聿問完后，再次看向姜芮書，“審判長，原告方申請傳喚證人劉士。”

他要全方面地證明原告不備社會危害，反駁被告辭退原告的理由，進而支持原告無過錯的主張。

姜芮書已經明白他的意圖。

他的策略很正確。

而這最后一個證人……

看了看被告席，被告律師臉繃，應該也猜到了他的意圖，“傳證人上庭。”

走進法庭的是個四十出頭的人，剛走進法庭，覺所有人都在看自己，有點張，雙手拽進了角，但不知想到了什麼，高高地抬起了頭，大步走上證人席。

“請證人自我介紹。”

“劉雪梅，家庭主婦，原告葛毅的妻子。”說到原告妻子的時候，的腰得很直，接來自四面八關的目。

“你們結婚多久了？”

“20年零3個月。”

“就這20年零3個月的相，請你用簡單的詞匯對自己的丈夫做一個評價。”

“忠誠、可靠、孝順、疼孩子、熱心、正直。”每一個詞都略有停頓，說得很慎重。

“你們夫妻關系如何？”

“平時有些小吵小鬧，沒有大矛盾，他從來不記仇，沒一會兒就樂呵呵，老喜歡逗我，我們家寶兒說他是金魚記憶，其實我覺得他是臉皮厚。”

“他與父母關系如何？”

“他對父母很孝順，以前父子倆偶爾會吵吵，這些年二老年紀大了，他怕老人家一個氣不好，把脾氣都收斂了，凡事能讓著就讓著，關系比年輕時要親。”

“他與孩子關系如何？”

“他很寵孩子，在家里我是嚴母，他是慈父，孩子更黏他一些。”

“如果讓你給葛先生分別作為丈夫、兒子和父親打分，你打多分？”秦聿轉，看向原告席上的葛毅。

葛毅一下子張起來，下意識坐直了。

葛毅妻子看過去，跟葛毅的視線對了個正著，“作為兒子，我給90分。作為父親，我給95分。作為丈夫，我給80分，原本可以給90分的，可是他瞞了我一件事。”

“因為他瞞了異裝癖這件事？”

“……對。”

“你是否知道什麼是異裝癖？”

“知道。”

秦聿看著，“你能接他有異裝癖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