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你想得那麼復雜。”姜芮書突然打斷的思緒。

“啊？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？”

姜芮書斜了一眼，“你一撅屁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。”

“姜法，你知道自己的小仙人設崩塌了嗎？”劉一丹一臉嚴肅。

“我不是仙。”姜芮書笑了笑，心說，有人我大魔王。

“那是王？王大人，快跟我說說唄~”

“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
后媽不好說嗎？

“那個張士不是我后媽。”

“你怎麼又知道我想什麼？”

姜芮書打著方向盤看前方，“我也不是你想象的小可憐，姐姐我早十幾年前就自己當家做主了，趁早把你七八糟的想法拿掉，不然我要畫圈圈詛咒你了……”

“法同志，你當我是幾歲的小孩嗎？哼哼，我早就不看喜羊羊了。”

“就詛咒你今天約會……”

“我不問了！”劉一丹馬上閉上了，還做了個拉鏈的作。

姜芮書忍不住笑，過了一會兒，才輕描淡寫地說：“真的沒你想的那麼復雜，也沒什麼狗，我只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
真的這樣嗎？

劉一丹總覺得今天有點不一樣，或許應該說，今天見到了姜法的另一面……

將劉一丹送到約定地點，姜芮書想起家里存糧殆盡，正好附近有個很大的超市，索順道去做個采購。

酸、牛排、水果……

啊，沙拉醬好像也吃完了。

想著要買什麼，姜芮書一邊推著購車，一邊在櫛比鱗次的貨架中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。

這個超市真的很大，充足的冷氣讓人，姜芮書覺得可以在里面逛一天。

砰。

購車撞上了什麼，姜芮書連忙抬頭一看，一聲靠差點口而出……

對面的男人雙手輕輕搭在購車上，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，但這麼近距離的觀看他的容貌，視覺沖擊力很大，眼睛卻變得貪婪起來，舍不得眨眼，也舍不得挪開視線。

他整個人如標桿立，致括的西裝仿佛第二層皮，極致地凸顯他寬闊的肩膀、瘦的腰，還有修長筆直的大長。

這樣近的距離，還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香水味，姜芮書不知道那是什麼香水，若有似無，有點冷，卻又霸道，有點像他這個人。

下意識后退了一步。

他幾乎是同時看了過來，等看到撞自己的人是誰，好看的眉馬上蹙了起來。

他們的位置于貨架和通道的匯，是直行，秦聿也是直行，是貨架造了盲區。

所以，這次不是全責。

姜芮書迅速判定了責任，緩緩松了口氣，腰桿起來，往秦聿的購車里掃了一眼。

牛排、酸、牛油果……

唔，跟的食譜還像。

秦聿也是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姜芮書，這麼大個超市還撞上了，見沒說話，目也跟著往購車里一掃，發現買的東西跟自己差不多，連酸的品牌都跟自己一模一樣。

兩人相對無言，有種對方復制自己購車的覺。

“姜法。”沉默后，秦聿先開了口，好歹這是主審法。

“秦律師，你也來購？”姜芮書打招呼。

“嗯。”

短暫的沉默后，姜芮書道：“我還要買點東西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兩人點點頭，肩而過。

姜芮書推著購車走了很遠，想起家里的蛋好像已經吃完了，得買點蛋回去。

于是一個轉彎，去了買禽蛋的區域。

秦聿那個高大的影在一片白花花的蛋中，真是鶴立群。

“真巧。”秦聿沉默了片刻，還是跟打招呼。

“嗯。”迅速挑了一盒自己常買的蛋，見他還沒有選定，一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，“先走一步。”

秦聿點點頭。

姜芮書把購車推出很遠很遠，直到看不見秦聿才停下來，清點了一下東西，還有蘆筍沒買。

超市里的蘆筍有兩種，一種是散裝的，要排隊稱重，一種是包裝好的，已標明價格。

姜芮書習慣買包裝好的，因為一般來說，包裝好的比散裝的品質要好些，當然，價格略貴。

拿了一盒蘆筍，看著滿滿一購車的東西，就油然而生。

想了想，應該沒什麼東西要買了。

一轉。

姜芮書：“……”

秦聿：“……”

這麼大一個超市，怎麼就老遇上同一個人啊？

兩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，默了幾秒，相互點點頭，肩而過。

姜芮書不想再遇到秦聿，推著購車直接去了收銀臺，結完賬就推著購車下了停車場，馬不停蹄把東西放進后尾箱。

這回不會再遇到了吧？

倒不是對秦聿有什麼想法，在法庭上他們都扮演著各自的角，沒覺得哪里不自在，但下了法庭，便莫名的有點不自在。

或許是聽彼此的事跡聽得太多，下意識想避開對方吧？

姜芮書自嘲地笑了笑，打著方向盤離開停車場。

車窗外的景如走馬觀花般掠過，暮漸濃，整座城市籠上了一層淡金，暖暖的，多了幾分瑰麗，姜芮書突然意識到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座城市的暮了。

放慢了車速，看到路邊有一家花店。

今天的心有點出乎意料的好，很多時候開庭并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，作為法必須克制自己的緒，克制久了，開心會變一種難得的緒。

但今天的心就是很好，想買點花來裝飾。

“歡迎臨。”花店的小姐姐笑打招呼，“您想看點什麼花？”

“隨便看看。”

結果這一隨便，就挑花了眼。

這個季節的花太多了，玫瑰、百合、月季、弗蘭、非洲、洋桔梗……

“小孩子才做選擇，大人當然是全部都要。”糾結了一會兒，沒能把持住，一揮手，看上的統統要了。

花店的小姐姐笑地幫一樣一樣包好，細聲跟說每一種花的花語。

鈴鈴鈴……

玻璃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，姜芮書下意識看過去，看到了一個高大的影逆著走進來。

看到，秦聿也愣在了原地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兩人同時開口。

然后同時秒懂。

懷疑他，他也懷疑。

行吧，看來真是巧合。

見鬼的巧合！

姜芮書角了，這麼大個城市居然能在一個小小的花店遇到，簡直是孽緣般的相遇……

“我要往西走。”說。

秦聿頓時明白了的意思，雖然他也沒想到會再三遇到，但不想再遇到自己的意思太明顯，這種莫名被嫌棄的覺有點不大好，淡淡道：“我往南走。”

姜芮書覺得他的緒有點微妙的變化，不過沒有放在心上，點了點頭，“先走一步。”

秦聿嗯了聲，看抱著滿懷鮮花有點艱難地走出花店，笨拙的背影，像只小浣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