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？”

“就算寧杰是個人渣，但法律賦予了他權利，可以作為丈夫代替妻子起訴，你和我都不能剝奪他的權利。”姜芮書冷靜道。

吳佳聲了，他知道原則是什麼，只是意難平。

朱瑋霖看看兩人，見兩人都沒再說話，問：“討論結束？”

十五分鐘后，再次開庭。

“現在宣判。”姜芮書敲了下法槌。

“全起立。”

姜芮書掃了眼法庭，開始宣判：“經合議庭評議認為：被告購買S市D區世紀花園148號103室房屋的房款系原告的夫妻共同財產，被告無償取得財產，未經原告同意，該種行為不符合‘善意取得’的構要件，故被告因此取得的財產應予返還……被告先后所獲80萬元轉賬系原告的夫妻共同財產，均為不當得利，故對被告辯稱收到的轉賬32萬為債務往來，本院不予采信……據此，據《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》第十七條，判決如下：一、被告歸還原告購房款100萬元。二、被告歸還原告不當得利80萬元。三，被告歸還原告首飾若干、奢侈品若干……”

宋潔咬牙關，滿心的不甘和憤怒。

整整五年，耗費了那麼多青春，還背上小三的罪名，最后什麼都沒得到，如何能甘心？想到這些，忍不住狠狠地刮了寧杰一眼。

律師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
從寧杰第一次起訴宋潔就是宋潔的律師，第一次司打得很漂亮，寧杰毫無還手之力，所以宋潔再次被起訴時，毫不猶豫選了代理，但是當看到原告和原告的訴訟請求時就知道對方律師不好對付。

由追回財產贈與變為追回夫妻共同財產，是訴訟請求這一項就贏了一半。

京城來的大律師真不好對付……

寧杰臉上卻出了笑意，轉眼見宋潔目沉地看著自己，回了一個冷冷的斜眼，面目極盡刻薄。

宋潔臉更加難看。

旁聽的市民都有一種長見識的慨，真是越有錢越扣，那個寧杰實在太及破下限了，在一起時送房送錢，分手了一個起訴讓小三回到解放前，沒出什麼錢白睡一個年輕姑娘好幾年，這作一般人真干不出來。

“所以孩子做什麼都不能做小三，等人家原配追究起來，一招打回原形，什麼都落不下。”

“雖說小三不應該，但這次是真慘，遇上這麼個摳門的渣男，真是倒了八輩子霉。”

“人家原配才慘，老公拿錢送小三不說，還給渣男拿來利用。”

“渣男賤湊一對，不管誰倒霉都活該，就是不知道原配能拿到多……”

議論紛紛，宋潔聽不下去，匆匆離開。

寧杰也不樂意被人明里暗里罵渣男，跟著要走。

“秦律師，你來一下。”姜芮書住就要離開的秦聿。

秦聿頓了一下，心頭念頭微微一，約猜到為什麼自己，面上仍然不神地跟上的腳步。

在姜芮書手下打過四個案子，這還是秦聿第一次來姜芮書的辦公室。的辦公室不大，一張實木辦公桌占據了小半空間，桌上擺滿了案卷，雖然很多，卻并不，椅子后是一個同書架，上面塞滿了各種法律書籍，邊上還有許諸如哲學、、歷史和文學，由此可見書架的主人看書很雜。

辦公桌右邊是窗戶，窗戶對面的角落是飲水機，旁邊是一盆綠植，蔥蔥郁郁，翠綠油亮，沒有一黃葉，一塵埃也無，想來平時被人照顧得很細。

姜芮書將案卷放下，走到辦公桌后，目灼灼看著秦聿，“為什麼沒有事先提證？這份證據明明很重要，別跟我說你又是舉證期過了才找到的。”

“被告沒有證據支持債務關系的主張，有沒有這份證據無關要。”他回答。

姜芮書看著他，“如果被告有呢？”

“債務關系不存在，被告不可能有證據。”

“你就這麼肯定？”

“當事人想勝訴就必須信任我。”

所以不會對他有所瞞。

將信任付律師，讓律師全面深了解案，以便做出最準確的辯論方案，勝訴的幾率會更高。

“萬一被告真的有證據呢？”

“肯定是偽造。”他語氣不重，卻不容置疑。

“即便如此，你的行為仍然增加了你的當事人敗訴的風險，法庭上任何疏忽大意和自以為是都可能導致敗訴。”

“姜法，你的言語容易讓我誤會，剛才的勝訴是因為你偏向我，當然我知道你沒有，我也希你沒有。”他說，“另外，不會敗訴。”

“你又能肯定？”

“事實清楚，證據確鑿，只要法公正，絕不會敗。”

他的意思是要是敗訴肯定是法不公正？

姜芮書簡直氣笑了。

但是不得不承認，這個案子原告有天然優勢，只要能證明雙方有經濟往來，而被告無法說明經濟來源，被告敗訴沒商量，他一點也沒說錯。

但是姜芮書不認為他這麼做是因為有恃無恐，當初打抄襲案的時候，他先后策反了被告的三個證人，依舊謹慎地找了第四個證人，將所有的不可能因素堵死，他就不可能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。

所以原因只有一個……

“不要再試探我的底線，你下次再這樣，我不會讓你如意。”

秦聿直視。

這樣近距離平視，他的眼睛很漂亮，眼角微微呈鉤狀，外眼角上翹，細長有神，狹長的線條讓五更深邃，在沒有鋒芒的時候很吸引人，“姜法會怎樣？”

姜芮書對上他的視線，“但凡打過道的律師，我心里都有一個賬本。”

簡而言之，會記仇。

對刺頭律師，有招兒對付。

有本事就來試試。

秦聿一秒領悟了的話外之音，眼睛微微瞇了瞇，“了解，姜法還有別的事？”

“沒有，秦律師慢走。”直接下了逐客令，短時間都不想見到這人，同時在心里祈禱，下次別再讓排到他的案子。

秦聿點點頭，轉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