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會不會認為我用了不彩的手段得到產？”蔡曉華自嘲地笑了笑，“非親非故的小保姆繼承了雇主的產，怎麼聽都不大正常……”

聽起來的確不合常理，老人有兒有，也沒聽說兒多不孝順，卻把所有產給了一個非親非故的小保姆，未免讓人遐想。

實際上起訴狀上也提及蔡曉華采取了不正當手段，蒙騙老人立下囑將產都給。

但姜芮書對這些還無法評價，只道:“只要你繼承產的過程和結果是合法的就行。”

“只要合法就行？”

“被繼承人有權指定法定繼承人外的人繼承產。”

“法定繼承人？”

“父母、子和配偶。”姜芮書想起了什麼，“如果王先生的房產是婚財產，那麼他的配偶只要沒有放棄繼承權，即使去世，也可以將繼承權轉給子，也就是王先生的三個子。”

王先生就是將產贈與蔡曉華的老人，他的妻子已經去世。

蔡曉華的關注點有點奇怪，“配偶？”

“對，婚財產，配偶可以繼承一半。”如果老人去世突然，沒有留下囑，是確定繼承人就是件很麻煩的事，出現十幾個繼承人都不奇怪，所以理沒有囑而各個繼承人都不愿放棄繼承權的案子，姜芮書想起就頭疼。“這些問題你可以詢問自己的律師，律師都知道。”

“我……我想知道姜法的想法。”

姜芮書抬頭看。

“我怕你會看不起我，認為我跟王老先生……才得到產，網上不是很多這種事嗎？所有人都罵保姆居心不良……”

“這些事不在我審理的范圍。”

蔡曉華深深看著，似乎想確定是不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。

然后看到，姜芮書的眼里只有平靜，沒有鄙視，也沒有同，就像一池平靜的深潭，清澈，卻深不見底，沒有任何緒化的波，也看不。

這讓蔡曉華稍稍放了心，卻又有點忐忑，一種很矛盾的緒。

“你還想了解什麼？”姜芮書問。

“沒，沒什麼了，謝謝姜法。”蔡曉華連忙起，“我就不打擾姜法了。”

姜芮書嗯了聲，“回去好好準備，有問題多跟律師通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蔡曉華連連點頭。

D區城南，凱旋公館附近的寵店。

這個寵店非常大，有專業的容區，有琳瑯滿目的寵用品區，還有供寵玩耍的玩區，進來馬上就有專人接待，為寵們提供全套服務。

店里寄存著各種寵，其中以貓狗為主，喵喵喵的喵主子，汪汪汪的汪星人，時而跟較勁似的此起彼伏，中間還夾雜著鳥鳴，不時上演一番多重奏。

最顯眼的還是爬架上掛著的一只金剛大鸚鵡，當有人進店時，它會很禮貌地說“歡迎臨”，是店里人氣極高的“店員”。

店聞不到一異味，反而有一種寵香波的香氣，味道也不濃，并不讓人不悅。

秦聿坐在走道靠墻的長椅上，看著小房間里面被醫小姐姐著正在剃尾的墨玉，小家伙大概知道自己的尾要禿，先是又甜又嗲的喵喵，見鏟屎不理睬，生氣的嗷嗷直，聲音凄厲哀絕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它被強暴了。

然而鏟屎很是冷酷無，眼睜睜看著醫施暴，依舊不為所。

自從住進凱旋公館，墨玉就徹底玩野了，經常跑外面浪，這次也不知道招惹了什麼，帶了一傷回來，為了上藥，傷口附近的都得剃掉，為了帶它來寵醫院，秦聿都沒去律所。

“滴滴滴……”

電話突然響起，秦聿一看手機，是陶霖的來電。

“秦聿哥，這里有個刑事案，你接不接？”陶霖開門見山。

“什麼案子？”

“盜竊案。”陶霖道，“為一個民工辯護。”

“我現在過去。”秦聿說罷掛了電話，將墨玉暫時寄存在寵店，便驅車趕去律所。

“這個民工和另一個民工盜竊了一個農科所的西瓜，這些西瓜是農科所投了幾十萬資金研究的一個新品種，因為他們盜竊，破壞了不植株，導致研究數據斷裂。據估價，被盜竊和損壞的西瓜總價值超6萬。”陶霖將案卷遞給他。

6萬？

在S市，盜竊金額超過6萬就屬于“數額巨大”，三年以上至十年以下有期徒刑，并罰金。

秦聿沒說什麼，翻開案卷看了看，覺有點棘手。

被盜的這批西瓜原本到了收獲季節，只等最后的數據錄完就可以收獲，農科所的培育工作也可以告一段落，可就在最后的關鍵時刻被人損毀了，得不到完整的數據，瓜賊的行為可以說非常可恨。

兩個農民工都以為這只是小小，被抓到頂多被打一頓，完全沒想到這些西瓜不是普通西瓜，事發后完全嚇傻了，銷贓獲得款項也不多，被捕時早就花完了。

“他們付得起錢？”秦聿不挑案子，但前提是委托人付得起錢。

“有個大學教授出資幫他們請律師，希他們能早點出來，回家過中秋。”陶霖解釋道，這世上總是不乏一些不求回報的好心人。

秦聿合上案卷，一把塞進包里，“去辦手續。”

秦聿接的委托來自一個45歲的民工，名馮義超，在S市務工數年，沒有固定工作。

帶齊手續，秦聿很快就在看守所見到了馮義超。

45歲的男人，臉上壑縱橫，滿是風霜的痕跡，看起來像五十多歲，穿著寬大的號服，神萎靡瑟，可能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拘留和即將面臨的牢獄生活嚇到。

這樣底層的民工，很多已遠離家鄉多年，在城市里居無定所，橋底、公廁、公園都可能是他們的住，他們或許是一家之主，為了養家長期在城市逗留，也或許只是純粹在城市流浪。

看著眼前西裝革履，致到頭發的秦聿，馮義超覺得自己渾上下還不如他的一顆扣子值錢，忐忑問道：“你是我的律師？”

“對。”

“可是我付不起錢……”

“已經有人幫你付錢。”秦聿看了下手表，“現在你把事發經過詳細地跟我說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