盜竊案距離開庭只有一周，給秦聿的時間不多，他一方面尋找相關方面的專家，一方面要去價局了解況，另一方面還要去法院查看案卷，行程異常忙碌。

姜芮書在法院看到秦聿，回去看了下自己的開庭安排，沒有他的案子，后來聽說這次他是做刑辯，心里倒是有些期待。

產案是周四下午開庭，周三上午，趁著沒有開庭，姜芮書安排了雙方當事人換證據，蔡曉華這邊帶的是個律師，原告那邊來了兩男一和一個男律師。

蔡曉華提了數份書面證據，包括被繼承人的囑、財產清單、和囑鑒定報告。

三名原告也提了幾分書面證據，還有證人證詞，他們原本不想承認囑是真的，但在鑒定報告面前，反駁顯得很無力。

他們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父親真的一點財產都沒留給他們。

換證據只是為了讓雙方當事人相互了解證據信息，從而明確訴訟的爭議點，為開庭審理做準備，并不意味證據不足的一方開庭后一定會敗訴。

走的時候，三個原告的臉都不是很好。

下班的時候，姜芮書在停車場看到了三個原告中行二的王士，王士是個四十多歲的職業，穿著一西裝制服，濃眉小眼，顴骨略凸，面相有些兇，這一西裝制服也不知是哪個單位的，姜芮書想起換證據的時候總是習慣昂頭，總覺得這麼穿在暗示什麼，仿佛這服就是的底氣，只是骨架很大，西裝穿在上也顯得有些壯。

見到姜芮書，王士小跑過來，“姜法，你可算下班了。”

姜芮書一邊開車門，一邊問道：“王士有什麼事？”

“是有點事，能請姜法去附近的咖啡店詳談嗎？”王士笑呵呵道。

姜芮書看了看的手提包，大概猜到的用意，想也沒想就拒絕：“抱歉，法院有規定，法不能私下會見當事人，王士有什麼可以跟我回法院說。”

王士的臉頓時有點不好，旋即揚起笑容，和藹親切道：“不是公事，是一點私事。”

“抱歉，我跟王士你不，私事恐怕也幫不上忙。”

王士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，沒想到姜芮書說話這麼直接，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：這個法，怎麼這麼不知道變通？就不怕得罪人？

姜芮書自然不怕，除了開庭辦案，不在意跟當事人的關系好壞，更愿意將自己法的份與人際關系割裂開，法只是法，不外影響。

“如果沒有別的事，先走一步。”姜芮書拉開車門，矮坐進去。

“哎哎，姜法等等。”王士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，往姜芮書的懷里塞。

姜芮書的眼神瞬間鋒利，如開刃的劍，帶著冷厲的鋒芒，看一眼便被刺痛。

王士嚇得手一抖，差點把封信扔掉。

“拿走！”姜芮書命令。

王士不敢違背，連忙把信封拿回去。

姜芮書理也不理，砰一聲關上車門，很快開車離開。

王士心有余悸地拍拍口，這法年紀輕輕的，眼神怎麼這麼嚇人？

心里忍不住責怪，這個法也太不講面了，那麼正直做給誰看？當法一個月能拿到多錢？裝什麼清高！隨后又忍不住后悔和擔憂，法該不會對自己不高興，明天開庭的時候搞鬼吧？

姜芮書要知道的想法，一定會說：想太多。

不過王士的舉的確讓有點不悅，這不僅是踐踏規則，還意圖陷于不義，總有那麼些人不愿按規則辦事，遇到事就想走人，只利己不管他人。

明明遵守規則，是最省事的方式。

產案是第二天下午開庭，由于產案往往比較復雜，這次合議庭由姜芮書和吳佳聲、朱瑋霖組，其中姜芮書擔任審判長。

宣讀了法庭紀律和參與庭審的員信息，姜芮書按例詢問：“原告申請回避嗎？”

以為只是例行詢問，沒想到話音剛落，就聽到原告律師說：“原告要申請回避。”

看向原告席，“原告申請誰回避？”

王士瞪了一眼，姜芮書莫名其妙，還想著是不是吳佳聲或者朱瑋霖跟被告有什麼聯系，接著就聽到原告律師著頭皮道：“申請審判長回避。”

姜芮書：“……”是不是聽錯了？申請審判長回避？

吳佳聲和朱瑋霖都很意外，沒聽說跟雙方當事人有什麼關系啊。

“你怎麼回事？”吳佳聲小聲問。

姜芮書沒回答吳佳聲，面無表地看著原告律師，“申請回避的理由？”

“審判長與原告有矛盾。”

“什麼矛盾？”

“昨天審判長與原告王士在停車場發生爭執。”

“爭執？”姜芮書繼續問，“理由？”

原告律師看向王士，王士不大敢看姜芮書，垂著眼皮慢吞吞道：“我想跟你了解一些事，你拒絕不說，還訓斥我，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偏見。”

這是仗著沒證據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？

姜芮書慢條斯理道：“作為主審法，不得與當事人私下會面，當時已經下班，且不在指定可會面地點，所以我有權拒絕與你見面并談，你執意糾纏，我只能采取必要的方式擺你的糾纏。”

誰糾纏了？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好嗎！

王士有心說明，但一對上姜芮書的眼睛，就想起了昨天姜芮書那嚇人的眼神，突然害怕姜芮書說出實。

“事經過是這樣嗎？原告。”吳佳聲問道。

王士吶吶不言。

吳佳聲哪里看不出對方胡攪蠻纏，但是原告提出了回避，按照規定，在法院作出是否回避的決定前，姜芮書得暫停參與本案審理工作。

姜芮書只能宣布休庭。

這還是姜芮書第一次被申請回避，雖然有些麻煩，但影響不大，只是案子推后，無形中增加了的工作量。

法院的決定很快就下來了，駁回原告申請回避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