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避申請駁回當天下午，原告王士便到法院來找姜芮書。

聽劉一丹說王士找有事，姜芮書從滿桌子的案卷里抬起頭，只見王士臉上堆滿了笑容，全然沒有之前的惱怒。

姜芮書大概猜出過來的目的，淡淡問道：“王士有什麼事？”

王士了手，爽朗笑道：“姜法，我今天過來是給姜法你道歉的，上次真是太不好意思了，由于我認識不足，對你產生了嚴重的誤會，給你的工作帶來了困擾，真的非常非常對不住，現在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，希姜法你大人有大量，不要跟我這種不懂法的人計較。”

“申請回避是你作為原告的權利，你不必道歉。”

姜芮書沒放在心上，雖然有些人喜歡在法庭上故意找茬，但規則允許他們這麼做，姜芮書尊重規則，畢竟這種人是數，不能因為數人的作為否定大部分人的權利。

但是王士聽在耳中卻覺得姜芮書心里沒消氣。

之前覺得姜芮書沒收自己的好，肯定對自己有了偏見，怕姜芮書開庭的時候偏幫小保姆，所以才會提出回避，結果申請回避沒功，還是姜芮書做主審法。這肯定把人得罪得死死的了，原本他們就出于不利局面，如果姜芮書再記恨他們，那他們想贏司還有可能嗎？

王士頓時著急，“話不能這麼說，犯了錯誤就得勇敢承認，知錯改錯，我現在知錯了，可我這人文化水平不高，不怎麼懂法院的規定，姜法你說我怎麼才能改正？”

聽把自己放得這麼卑微，姜芮書皺起眉頭，抬頭看，便見王士沖自己出討好的笑，念頭微微一轉便明白為什麼會這樣，說到底是怕記恨，不相信會秉公審理吧？

人總是喜歡如此以己度人。

“你不必如此，我說了這是你們作為原告的權利，那麼你們行使自己應有的權利就沒有錯，只不過希你們下次行使權利的時候能有更充足的理由，延誤開庭對誰都沒有好。”

“那是一定的，我們一定牢記。”王士連連點頭，隨后覷著的神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不過這事的確是我們不對，雖然有這麼個權利，但也不應該用，我這次真真實實認識到錯誤了，心里真的很過意不去，不如等庭審結束，我請你吃個飯道歉，到時候就不違反規定了吧？聽說姜法你還沒有對象，我有個侄兒是開公司的，長得可帥了，也單呢，到時候正好介紹給你認識認識，個朋友。”

姜芮書端起茶杯，一邊潤潤嗓子，一邊聽說，前面還正常的，聽到要給自己介紹對象，姜芮書一口茶噴了出來，“咳咳咳……”

王士見狀連忙上前，要給拍拍，“姜法你小心點。”

姜芮書連忙擺手，“你別。”

王士跟中了定似的，頓在原地不敢。

姜芮書急忙了一團紙拭案卷和電腦，還好還好，得不嚴重。

“姜法，你這沒事吧？”王士見手忙腳，不由問了句。

姜芮書很想翻個白眼，敢說了半天，這人一點也不相信自己沒記恨，給好行不通，就改用男計？還庭審結束后，要判了原告敗訴，這也不好意思見面吧？

主意打得可真好。

不過，單這事雖不是，但也沒有到宣揚，法院公示法的信息也不會法的私人信息，便是多次打道的人，也不一定會知道法的私人信息，為了打聽這事，他們花了不心思吧？

姜芮書的心真的有點不妙了，實在不喜歡這種被人覬覦的覺，王士來這里也沒什麼正事，姜芮書不想跟談下去，干脆直接跟說：“道歉和介紹都不必了，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，我不會偏向任何人，不論你是否得罪我，也不論被告是怎樣的人，都不在我考慮的范圍——法庭之上，我只看證據。”

王士走的時候，臉不算好看，姜芮書知道始終不相信自己會秉公審理，或許自己平時就是個喜歡公報私仇的人，也或許是對法群的不信任，這些都不是一兩句能解釋清楚的，所以姜芮書也不想多跟解釋。

開庭當天，姜芮書看到一個人。

說人也算不上，只是趙思雨跟在秦聿邊辦過兩個案子，姜芮書對印象深刻的，年輕的實習律師，充滿朝氣和干勁，或許還充滿了正義，在秦聿做某些辯論打擊對手的時候，會出不贊同的神……

姜芮書才想起被告的代理律師蕭然，好像跟秦聿是一個律所的，也難怪趙思雨會跟來開庭。

發覺姜芮書在看自己，趙思雨抬頭對上的視線，出一個禮貌的微笑，對姜芮書很不錯，這次又遇到做主審，不免有些高興。

“你認識這個法？”蕭然覺察的小作，小聲問道。

“之前跟秦律師打司的時候遇到過這位姜法做主審，姜法公正的。”說到秦聿，趙思雨心有點不好，秦聿嫌煩，打發垃圾一樣把打發給了蕭然，蕭然是律所專業的離婚律師，水平自然也是一流的，跟在蕭然邊，漲了不見識，但在蕭然這里，接到的案子大多都是離婚案，可把給憋壞了。

這次秦聿接了個刑事案，特別特別想跟著做辯護的，但秦聿理都不理，讓重新樹立了三觀再說。

什麼重新樹立三觀啊？

一個社會主義價值觀熏陶下長大的大好青年，三觀正得不能再正了，難道要長歪黑心律師才正確？

蕭然笑道：“別看姜法年輕，可算是老法了，辦案很有一套，知道是做主審法，我心都放下了一半。”

“哎？”

“有些法充沛、比較意氣，也不能說他們不好，相反他們是極其注重公平正義的，只是我們做律師代理和辯護的案子，委托人不一定是好人，很容易引起公憤，這種況還是姜法這種理的法做主審更有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