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鶴沒有當庭宣判，這在預料之中。

聽眾們意猶未盡，聽到劉鶴說擇日宣判，才發覺這場庭審竟然到了末尾，很多人暗暗打聽兩個被告人的辯護律師是哪個律所的，萬一以后遇到事，有這麼給力的律師幫自己，想想就心安。

最興的還是記者，這個案子本爭議很大，加上控辯雙方的對抗如此彩，這新聞引流絕對沒問題！

當即有記者忍不住打開電腦寫起來。

這時，旁邊的同行瞥了眼，“你最好換個標題。”

那記者連忙關上電腦，拉長了臉道：“請有點職業素養，不要窺，OK？”

同行嗤了聲，“平時標題黨沒問題，但是這個案子，你最好不要用那句話做標題，很容易讓人誤會。”

記者直接拿那句“被活該”的話當標題，不明真相的人看到這標題，第一反應絕對大罵腦殘律師。

但記者不認為有何不可，“他的確是這麼說的，我沒有造事實。”

“但你的意思表達出來的是這個意思。”同行背起設備，最后說了句，“我得提醒你，說那句話的人是個從來沒輸過的律師，而這個律師——極其討厭斷章取義的。”

想起秦聿在法庭上的表現，記者突然蛋疼，后背一涼，“他還能告我？”

“他的確告過，不信你試試。”言盡于此，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才做了提醒，但人家非要作死，他也管不著，說罷便走了。

記者立即搜了一下秦聿告記者的案子，看到了秦聿跟某恨仇的長篇故事，頓時臉一變，馬上刪了標題，左看右看，見秦聿已經不在，這才松了口氣。

律師不是不能惹，但沒有人家那種不怕死的勇氣，還是不要惹……

李逸寒這次沒有再問秦聿有沒有把握贏，到了這份上，只能等待結果，他盡力了，秦聿也盡力了，值得欣的是，法沒有反駁他們的論點。

雖然很不想承認，但秦聿的確有過人之。

“你為什麼做了那麼多無罪？”李逸寒想起秦聿那輝的戰績里，無罪辯護的次數快要閃瞎人眼，不由問了句。在法制健全的國家，無罪率低其實是好事，這說明司法機關辦案水平提高，程序更加完善，所以他對無罪一直很慎重。

但是在秦聿這里，這種常規就被打破了，他就忍不住想，是不是自己能力問題，或者自己心不夠黑，像去年秦聿做的那個無罪辯護，心不黑膽不大本不會做出無罪辯護。

秦聿按電梯，“我做的有罪更多。”

“大部分律師都不會頻繁做無罪。”

“大部分？”秦聿看了他一眼，“你？”

李逸寒：“……”這是在說他平庸吧？平庸的大部分，就是在說他吧？

明知道這家伙狗里吐不出象牙，為什麼還要搭話？

李逸寒暗罵自己，拉長了一張臉，不想再說下去。

兩人在停車場分別。

回到律所，陸斯安這個不務正業的老板正在吃甜甜圈，見他回來，馬上把沒吃完的甜甜圈塞進冰箱，跟著問道：“結果怎麼樣？”

“你這麼關注這個小案子？”

陸斯安一笑，“這案子爭議很大，不只我關注，很多同行也在關注，一個個等著看你這次是贏是輸。”

“真閑。”秦聿推開辦公室，走到辦公桌后將包放下。

“畢竟你沒輸過，輸一次可以說是見證奇跡的時刻。”陸斯安靠著門框，看著他笑了笑，“其實我還希你輸一次的。”

秦聿抬頭看他，“你甜食吃多了？”

陸斯安仍是笑著，只是笑容里有些嘆息，“從來沒有不敗的律師，你會被架得越來越高，以后想敗的代價越來越大，你會越來越難做，不如趁早敗一次，這對你沒影響，但你會輕松很多。”

這是真心為他考慮，但秦聿顯然不領，“作為一個律師，我不允許自己在可以不敗的況下故意敗訴。”

陸斯安當然不是想他故意敗訴，那是對律師職業的，“我只是想你輕松點，就你這張臉，敗幾次都影響不到你的生意，前些天劉氏那位總裁還問我你續不續約，這次給你漲價。”

說得他好像那什麼靠臉吃飯的職業，秦聿的臉一下子黑了，“你有時間在這兒瞎扯，不如多談幾個合約，早日實現你十大所的愿。”

“人家都是下屬拼命跑業務，到你這兒卻是要我這個老板跑業務，真是沒天理。”陸斯安見他放了東西就要走，問道：“你又去哪？上班時間玩忽職守，我真是對你太縱容了。”

秦聿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，還是解釋道：“墨玉最近經常出門打架，弄得一傷，我帶它去寵醫院換藥。”

陸斯安知道他家那只貓，是秦老爺子送他的，聽說是家里老貓的最后一個崽，這人對什麼都不耐煩，對這只小東西倒是耐心得很，“雖說你住的地方環境安全，但貓喜歡往外跑多還是有點危險，你不如帶去寵醫院做絕育，絕育后會乖很多。”

“再說。”

驅車回凱旋公館，秦聿回家沒看到墨玉，找了半天才聽到門口傳來虛弱的喵喵聲，開門一看，一只小黑貓正委屈的著，禿禿的尾上，舊傷未好再添新傷。

墨玉對寵醫院有印象，大概還記得剃之仇，一到寵醫院就嗷嗷大，接待的醫檢查了一下，道：“怎麼又添了新傷？”

秦聿按了按眉心，“今天又跑出去了一次，不知道跟什麼打架。”

“應該還是貓，貓的領地意識很強，如果對方早于墨玉占領地盤，在巡邏的時候遇到墨玉就會驅趕它，如果它不走的話，就可能打起來。不過貓一般都怕傷，遇到侵者多是威懾對方，很會真正打架，像墨玉這樣頻繁打架，還打這麼激烈……”醫掰開墨玉的雙想瞧瞧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，墨玉拼命掙扎，嗷嗷嗷，這是哪來的登徒子啦！

“唔，可能是要發了。”登徒子醫猜測，推了推眼鏡，鏡片反一道冰冷的，出一雙冷酷的眼睛，“秦先生要順便做個絕育嗎？”

秦聿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