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跟孩子相的細節，沒什麼重點，但每個人都能覺到他很自己的孩子，如果不是獄離婚，孩子一定會被他捧在手心長大。

李逸寒沒有打斷他，任由他說下去，一直說到全場寂靜。

“審判長，我的提問完畢。”李逸寒果斷結束提問，同時飛快地觀察了一下審判席的反應。

旁邊的陪審員聽得眼眶微紅，顯然是被到，但姜芮書臉上一派平靜，看不出有沒有被，李逸寒不由暗忖或許是姜芮書太年輕，對為人父母的沒那麼深刻。

姜芮書自然明白他的用意，沒有任何表示，將目轉向被告，“被告方是否要詢問原告？”

被告律師馬上起表示要提問，他走到許賓白邊，提出第一個問題：“原告，請問你當年為什麼獄？”

“非法占有公司財。”

被告律師微微一笑，換了個說法：“詐騙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這是個自私且無誠信的罪行。”被告律師加以評論。

“反對！”李逸寒馬上舉手。

“理由？”姜芮書問。

“惡意評價。”

“我更認為這是對詐騙的通俗認識。”被告律師好整以暇道。

“反對無效。”

李逸寒不甘心地坐回去。

被告律師繼續提問：“你現在做什麼工作？”

許賓白道：“自由職業。”

“能詳細點說嗎？”

“給各種公司接私活，做一些創意或者文案等等。”許賓白以前是公司高管，雖然無法再回到巔峰，但能力是不欠缺的，給一些小公司做私活沒問題，大錢掙不到，但養活自己沒問題。

“他們知道你有犯罪經歷嗎？”

“反對！”李逸寒霍然起，“原告雖然有犯罪經歷，但他已經接審判，在獄中積極改造，并因為表現良好獲得減刑，這足以說明他已經改過自新，除非特殊行業，其他行業都不應該因為過去的經歷歧視他拒絕他！”

“反對有效。”姜芮書看向被告律師，暗含警告：“原告方說得沒錯，如原告這般為自己的過錯接過應有的審判，積極改造過的人群，社會應該給予他們新的機會，允許他們重新開始。”

“好的，審判長，我會注意自己的提問方式。”被告律師從善如流，心里卻有點懊惱，原本他想貶低原告的人品，以此表現原告不可靠，不適合養孩子，現在卻讓原告有了解釋的機會，法還表示了贊同。

他的目重新落在許賓白上，“你現在每個月收有多？”

許賓白聽到這個問題不自覺握了拳，覺被告席里方亞茹正在看他，不用回頭他就知道的目一定是審視的，等著看他的落差有多大。

從鮮亮麗的高到無長的階下囚，想想便知道有大的落差，但都比不上親耳聽到來得真實。

他握的雙拳，松了，了松，最終，他選擇了如實回答：“三四千到七八千不等。”

“你知道現在你兒一個月的生活費是多嗎？”

許賓白無法回答，但他知道三歲前，兒的各項花費都要上萬，如今肯定更多。

被告律師告訴他，“每個月一萬左右，這不包括的學費、報培訓班、假期旅游、每年總共……三四十萬吧。恕我直言，你的收恐怕無法給予良好的長環境。”

許賓白垂下眼眸。

對比方亞茹，他的確給不了孩子更好的質條件。

見他答不上話，被告律師滿意地表示：“審判長，提問完畢。”

李逸寒提出詢問被告方亞茹。“被告，你認為原告你們的兒嗎？”

方亞茹淡淡地瞥了眼原告席，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李逸寒沒有輕易放過，追問道：“那麼原告說他為孩子做的那些事是否屬實？”

方亞茹頓了頓，有些不愿：“屬實。”

“這樣一個對兒事事親力親為的父親，你認為他不孩子？”

方亞茹無法反駁，淡淡道：“那時候應該是的吧。”

“你認為質和父母毫無保留的，對孩子來說哪個更重要？”

方亞茹有點不耐煩，聽到他的提問，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圖，這不就是想說許賓白深著孩子，想用絆住孩子，便越發的不耐煩：“這個問題有意義嗎？楠楠在我的照顧下本不缺，的爸爸缺席了的長，早已經變得不重要，并非單親家庭的孩子就無法健康長，我能給提供優越的環境，給毫無保留的，這就足夠了，比很多很多父母俱全的孩子還要快樂，有沒有父一點兒也不重要！”

“請你回答我的問題。”李逸寒沒有順著的話說下去，固執地要求回答。

張口想說什麼，姜芮書打斷，“被告請回答問題。”

方亞茹看著許賓白，目卻是冰冷，“當然是……父母毫無保留的，但是父母毫無保留的，應該是竭盡所能讓孩子過得更好，不論是質還是神都富有充裕，讓孩子在快樂的環境中長，而不是打著為孩子好的名頭，以的名義將孩子錮在邊，毀去原本好的生活，阻止為更優秀的人——這種，不是真的，是自私！”

李逸寒一時語塞，說實話他也覺得許賓白無法給孩子更好的生活，但是，許賓白對孩子的誰也無法否認，是利是弊不是一時能說清楚的，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方亞茹。

“原告方還要詢問被告嗎？”見雙方沒有言語，姜芮書打破僵持。

李逸寒后面的問題節奏被打了，需要整理一下，他將視線投向趙思雨，發覺趙思雨似乎有話要說，干脆道：“提問完畢。”

他坐回去，趙思雨馬上舉手，“審判長，我能否詢問被告一個問題？”

姜芮書對跟李逸寒代理這個案子仍然很好奇，在法庭上見過幾次，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要發言，還興趣的，點了點頭：“可以。”

趙思雨深吸了口氣，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站起，走到方亞茹邊。

方亞茹將的小作看在眼里，見這麼年輕還有點張，便知道原告方已經沒什麼后力，派這麼個實習律師出來，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。

趙思雨看出沒將自己放在眼里，不以為意，目平視著，提出了自己作為律師在法庭上的第一個問題：“請問被告，在原告獄的這些年里，你有沒有給孩子看過他的照片，告訴孩子那是的爸爸，的爸爸很，的爸爸……還活著？”

方亞茹一僵。

見這般反應，趙思雨心中便有數了，干脆替回答：“沒有，是嗎？這些年你從未告訴過孩子，的爸爸許賓白，從未給看過爸爸的照片，也沒有告訴，在三歲以前，的爸爸每天給講晚安故事，的爸爸很很，只是迫不得已離開了……”

說到這里，趙思雨的目驟然犀利，“因為你的瞞，孩子對自己的父親一無所知，甚至你想讓另一個男人代替父親的存在，你——刻意抹除了原告作為父親的所有痕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