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開庭沒能得出結果，姜芮書敲了敲法槌，宣布擇日再開庭審理。

以略占優勢的局面結束第一開庭，趙思雨開心地握住拳頭，臉上飛揚著笑意，李逸寒比低調些，不過能在完全劣勢的況下打擊到被告實屬不易，不由微微松了口氣，想到最后趙思雨的關鍵提問，心中暗暗肯定，這姑娘應變能力倒是不錯。

“最后一個提問很彩。”李逸寒夸了一句。

趙思雨眼睛晶亮，“真的嗎？”

李逸寒點了點頭。

這還是第一次到如此肯定，簡直開心得飛起。

姜芮書看著臺下神激的趙思雨，見跟李逸寒相融洽，心里有些懷疑秦聿是不是得人家小姑娘棄暗投明了，不由了一聲，“趙律師。”

“姜法。”聽到姜芮書的點名，趙思雨以為要代案子的事，馬上收起了臉上的笑意，嚴肅問道：“有什麼事嗎？”

姜芮書笑，“跟案子無關，我隨便問一句，你不方便回答可以不回答。”

“姜法你說。”

“我記得以前是秦律師帶你的吧？現在換李律師了嗎？”

一提起秦聿，趙思雨的臉就垮了，這事沒跟秦聿報備，他要是知道自己找李逸寒打司……

肯定沒好果子吃。

但不論什麼結果，這事都會有始有終，堅持到最后。不知道姜芮書為什麼對這個問題興趣，但這沒什麼好瞞的，如實答道：“這個案子是我找李律師一起做的，跟秦律師沒有關系。”

姜芮書一聽的解釋便明白了，這是背著秦聿接的案子，“你……為什麼不找秦律師？”

“他沒接這個案子，但是我很想為許先生做點什麼，雖然我也知道許先生完全于劣勢，但作為律師，難道因為希渺小就要放棄委托人嗎？每一個委托都是委托人生活的希，都是他們對公平和正義的，所以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，我都不想放棄。”姜芮書是法，是最能現公平正義的職業，很想知道姜芮書的看法，見姜芮書一直看著自己，神十分平靜，也不知是否贊同自己，不由有些猶疑，“姜法，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這樣？”

“沒有。”姜芮書大概猜到了秦聿為什麼不接這個案子，也大概知道了趙思雨的問題所在。趙思雨這個律師做的有點“傻”，有自己對于正義的理解，并為之付諸行，只是問題在于某些地方可能會混淆道德和法律的界限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引起麻煩。

不過，只要不犯法律，一個富有正義的律師對很多委托人來說是好事。

比如許賓白這案子，從的角度看，趙思雨讓許賓白的權利得到實現，這是法治的現，并不是錯。

姜芮書接著說：“你剛才在法庭上表現很好。”

“真的？”趙思雨頓時興，連法都肯定表現好，是不是意味著在法庭上的提問已經獲得法的肯定？口而出：“那姜法你覺得我們能贏嗎？”

姜芮書不由笑了，“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。”

趙思雨話剛出口就覺得不妥，好在姜芮書并不在意，“我收回剛才的問題。”

姜芮書笑了笑，沒再說什麼。

“主審法跟原告律師關系很好？”方亞茹還沒離去，見姜芮書和原告律師談，不由皺起眉頭。

被告律師知道擔心法偏向原告，他倒是知道姜芮書，沒聽說過判決不公，但此時也不敢肯定姜芮書到底跟原告律師是什麼關系。

方亞茹抬步走過去，“姜法。”

“方士。”姜芮書早就發覺在看自己，正準備走，沒想到過來打招呼，“有什麼事嗎？”

“就是見你和這位律師關系很好，忍不住過來看看，我記得好像回避原則里，律師跟法親關系的話，法需要回避，是這樣嗎？”方亞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。

姜芮書知道自己跟趙思雨說話引起了方亞茹的懷疑，解釋道：“我審理過幾個趙律師和李律師代理的案子，所以跟他們認識，方士不必擔心我的立場，如果實在擔心的話，可以向法院申請回避，我會配合法院調查。”

說得坦，倒是方亞茹覺得自己太小氣，“我只是開玩笑，沒想到法這麼平易近人，所以有點奇怪。”

“法也是人，下這法袍，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。”

“那真是我見識太，姜法你不要在意。”

姜芮書笑了笑，“沒別的事，我先走了。”

“姜法。”這時，許賓白突然住，隨后看著方亞茹，“我想跟孩子見一面。”

方亞茹臉一變，下意識反駁，“不行！”

“為什麼？”

覺察姜芮書還在，方亞茹按捺住煩躁，道：“孩子上學沒空。”

“周末呢？”

“周末要上興趣班。”

許賓白扭頭看著姜芮書，“姜法，我對孩子有探權的吧？”

姜芮書點了點頭，“有的。”

“他這幾年都沒跟孩子見過面，孩子都不認識他，見面肯定會嚇到孩子！”方亞茹緒激。

“盡管如此，除非能證明他跟孩子見面會不利于孩子心健康，否則任何人都不得中止他的探權。”中止探權的唯一條件便是不利于孩子，所以哪怕許賓白這幾年沒有盡到養義務，方亞茹也不能剝奪他探孩子的權利。

方亞茹臉更加難看，看向自己的律師。

被告律師點了點頭，姜芮書說的沒錯，不能阻止許賓白跟孩子見面。

“可是我不放心他跟孩子見面，這麼多年突然冒出來說他是孩子爸爸，這讓孩子怎麼接？而且我現在跟他在打司，萬一他跟孩子挑撥關系怎麼辦？”方亞茹本不忌憚用最惡意的想法去揣測許賓白，就怕他奪走孩子。

許賓白不說話，只看著姜芮書，顯然是想讓裁定。

都說清難斷家務事，可民事法要斷的家務事不是一般多，比如現在。姜芮書對這種場面早是習以為常，很快給出解決辦法：“如果你不放心，許先生跟孩子見面的時候，你可以陪同在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