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思雨回到律所直接去了蕭然辦公室，卻發現里面沒人，等了一會兒沒見蕭然回來，逮了個路過的同事問：“看到蕭律師去哪了嗎？”

“好像在茶水間。”

趙思雨做了個OK的手勢，去茶水間找人。

“蕭律師……”剛喊出口，下一刻便看到了秦聿也在，頓時收了聲，見秦聿轉過頭來，恨不得把自己一只鵪鶉。

蕭然忍不住笑，還調侃了一句：“我們的小趙律師開庭回來了。”

趙思雨訕訕地走過去，一聽蕭然這話，就知道秦聿肯定也知道跟李逸寒一起打司了，著頭皮主解釋：“對不起，我不應該不報備就接這個案子，但這是許先生唯一的機會，我想為他做點什麼，可是我又怕秦律師不允許，所以私下找了李律師……”

蕭然道：“我看了你們的庭審直播，你最后表現很棒，我原來還以為你要再積累積累才能實戰，現在看來你已經可以上庭辯論，下次再有案子就讓你參與法庭發言。”

“真的？”趙思雨雙眼發亮。

蕭然嗯哼了聲，眼如：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？”

趙思雨突然想被潑了一盆冷水，語氣幽幽：“……騙過好幾次，之前產糾紛那個案子，你為了見到證人，騙我去當餌吸引原告的注意力，讓我差點被原告打。還有上個月從京城來找你的小帥哥，人家只是想見你一面，你為了甩開他，騙我說帶我去參加活，讓我穿你的服，讓小帥哥以為我是你……”

“那都是你答應了的事，你我愿的事怎麼能騙？”蕭然活似騙的渣附。

趙思雨：“……”不愧是玩弄無數男的芳心縱火犯，渣得真是渾然天。

“你實在想參與法庭辯論可以跟我說，沒必要接這個案子，秦律師沒告訴你這個案子沒機會勝訴？”蕭然換了個話題。

“我接這個案子不是為了參與辯論，我也知道這個案子勝訴的可能很低，但我不幫許先生的話，可能就沒有人幫他了，他已經六年沒見到自己的兒，如果不拿回養權，以后可能都見不到了，所以我想試一試，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，也想試一試，不管結果怎麼樣，至我已經努力過。”
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許賓白拿回養權，對孩子而言或許并非好事。”

“但這也不能剝奪他作為父親的權利吧？”

蕭然笑著上下把打量了幾遍，得出結論：“其實說到底，你心里是認定這個案子不會贏，所以你接了他的案子，既全了你的正義之心，又讓他行使了自己的權利，同時還不用擔心給別人造麻煩，所以才會毫無顧慮地幫助他。”

“才不是！”下意識反駁，可話說出口，心里卻有些搖……是這樣嗎？

“那如果許賓白可以贏，孩子歸他養，但是孩子必須離開媽媽，失去良好的生活環境，而許賓白前妻則會失去自己的孩子，生活的規劃被完全打，因為孩子，后半輩子可能會不得不跟破裂的前夫再次糾纏——如果這樣的結果很容易達，你還會幫許賓白嗎？”

“我……”趙思雨發覺自己無法回答。

“你說那麼多，那麼小的腦容量能理解？”一直沒吭聲的秦聿突然開口。

誰腦容量小了？趙思雨怒目而視，“我大學四年績全A，年年拿國家獎學金！還是辯論賽的十佳辯手！”

“然而打不贏一個司。”

趙思雨很不服氣，“許先生的案子的確勝訴很難，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希，今天庭審結束的時候我們就占了優勢，法還說我表現好呢！”

“法？”秦聿心想誰這麼沒眼，“誰？”

“姜法！”

“姜芮書？”

“對！你有幾個案子還是在手下打贏的，是什麼水平你應該很清楚。”趙思雨這會兒只覺得姜芮書的話就是自己的尚方寶劍，秦聿要是否認姜芮書的話，那就等于否認他之前幾場司的含金量。

“說你們能贏？”

“……”

見說不出話來，秦聿瞥了一眼，端著咖啡施施然走了。

趙思雨氣得跳腳，沖著他背影揮了揮拳頭。

“你當心秦律師回頭看到你的小作。”蕭然樂不可支。

連忙抱住雙手，卻是道：“我才不怕他。”

“你不怕，我還怕的。”蕭然里說著怕，卻一點也不想怕的樣子。

趙思雨想起剛才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，虛心請教前輩：“蕭律師，如果許先生的案子很容易勝訴，你會接嗎？”

“為什麼不接？”

“那你不怕影響到孩子和方士嗎？”

“關我什麼事？”蕭然反問，“有人幫許賓白，難道就沒有人幫他前妻嗎？”

趙思雨愣住，好像明白了什麼……

C區法院，辦公室。

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，姜芮書寫了大半天的判決書，等從滿桌子的資料里抬起頭時，發現已經過了下班時間。

把文檔一一保存好，收拾收拾東西，麻溜下班回家。

電梯打開的時候，發現外面蹲著一個人，“許先生？”

許賓白馬上站起來，“姜法。”

“你……是在這里等我？”姜芮書見他應該等了很久的樣子，法下班必經這里，心里變有了猜測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有什麼事？為什麼不上樓去找我？”

“不是公事，不敢耽誤你上班時間。”

為了私事？姜芮書疑道：“那是為了什麼？”

“我想請問姜法你周六有時間嗎？”許賓白問。

“這周六？”

“是的。”許賓白也不賣關子，直言道：“周六是我出獄后第一次跟孩子見面，已經六年了，我知道方亞茹不放心我跟孩子見面，怕我對孩子做什麼，所以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見孩子，這樣的話就不會不放心，正好也看看孩子到底過得好不好，而不是聽一面之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