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二次開庭，姜芮書都沒有接到許賓白的調解申請。

并不意外的結果。

“許先生，這幾天孩子有跟你聯系嗎？”法庭外面，趙思雨忙不迭詢問許賓白，得知上次他去見孩子，沒被孩子接，就一直擔憂這件事。

許賓白搖了搖頭。

趙思雨有些氣餒，爭取孩子支持這條路走不通，他們能出的招已不多，但被告還有很多優勢沒拿出來。

但很快，就振作起來，“沒事，孩子很久沒見你肯定有點陌生，多見兩次就好了，實在不行就想辦法拖到三審，再爭取跟孩子見見面。”

李逸寒卻沒有那麼樂觀，許賓白唯一的優勢就是孩子對爸爸的，如果芥多于，那不是一兩次見面能消弭的。

許賓白沒說話，一時間三人的氣氛有些沉悶。

不多時，方亞茹和馬律師也到了法庭，隨著開庭時間臨近，旁聽人員也陸續到來。

九點整，姜芮書和兩名陪審員一起走進法庭。

“現在開庭。”姜芮書敲了下法槌，宣布開庭。

這次被告提出了一名證人到庭作證，這名證人是楠楠目前所在班級的班主任。

“方楠同學在學校的平時表現如何？”馬律師問道。

班主任是個微胖的中年人，戴了副白框眼鏡，看起來十分和藹，說話的聲音很溫和：“方楠同學的績一直名列前茅，從來沒跌下過班級前五，是個學習的好孩子，平時喜歡參加活，是班里的積極分子。”

“格怎麼樣？”

班主任笑了笑：“有點氣，不過小姑娘都差不多這樣，說明家里大人寵著，但方楠同學脾氣不差，為人很有禮貌，知錯能改，積極上進，同學老師都喜歡。”

“你覺得跟家庭健全的孩子有什麼區別嗎？”

“我認為沒有多大區別，家庭健全的孩子不一定被，單親家庭的孩子不一定缺，關鍵看父母如何對待孩子，方楠同學沒有明顯的格缺陷。”

“謝謝。”馬律師表示自己提問完畢。

姜芮書將目投向原告：“原告要提問證人嗎？”

李逸寒舉手：“請問證人，方楠同學的績在年級多名？”

班主任頓了下，“二百五十名到三百名左右。”

“全年級多人？”

“四百多人。”

“全班前五卻在年紀二百五十名之后，這麼說方楠同學在后進班？”

“反對！學習績不能代表一切，方楠同學所在的學校實行素質教育，績不是唯一的標準，以此判斷格是否有缺陷，亦或者生活不如意毫無據，再者就算孩子績很差又怎樣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擅長讀書，學習差不意味著有缺陷。”還沒等李逸寒表目的，馬律師就將這條路堵死。

“原告方，你提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？”姜芮書詢問。

李逸寒咬牙，“我收回剛才的提問。”坐了回去。

“審判長，在原告未履行養義務的六年中，被告不但獨自養孩子，還給予了孩子一個良好的長環境。這其中包括優越的經濟條件，孩子從兒園開始，上的是本市極有名私立學校，每年學費約七八萬，這不包括夏令營、興趣班、假期旅行等等費用。而原告顯然不備同等的經濟條件，無法給孩子提供一個更好的長環境。”

馬律師有條不紊地陳述，“再者，雖然原告作為父親缺席了孩子的長，但在孩子并不缺——剛才證人的證詞已經充分說明這一點。當然，有父親參與更利于孩子長，但這并不意味著需要把孩子給孩子的父親，尤其是對孩子而言十分陌生的父親。”

趙思雨舉手，反駁道：“正是因為孩子父親，所以才需要跟父親多相。”

“多相不意味著要移養權。”

“被告即將帶孩子出國定居，一旦出國，基本等于剝奪原告的探權，屬于嚴重侵權，所以被告應該將孩子給原告養。”

“沒有人剝奪原告的探權，現在通通訊發達，原告可以有更多樣的探方式。”

“通訊代替不了一個充滿意的擁抱、代替不了爸爸可靠的后背、代替不了孩子需要安時爸爸一個安的拍肩——這是被告造的，理應承擔侵權的后果。”

“人生沒有百分百的圓滿，對于原告面臨的尷尬局面，我也非常憾，對此被告支持原告采取更合理多樣的方式探孩子，但從為孩子考慮的角度出發，孩子由被告養比由原告養更有利。”馬律師不跟扯原告的權利問題，涉及養權，法考慮的重點只有一個：是否利于孩子。

如果許賓白跟方亞茹條件相當，甚至比方亞茹差一點，方亞茹想帶孩子出國定居，許賓白起訴要求拿回養權，法是會支持他的。但現在他不論哪方面都遠比方亞茹要差，孩子也不接納他，法會把孩子判給他才有鬼！

“利于孩子與否，質條件固然重要，但也并非最重要——被告要將孩子帶到國外，去陌生的國度，離原來悉的生活環境、離開悉的同學、朋友、長輩，這樣更利于孩子？”趙思雨激辯道。

“那麼將孩子給原告養，讓孩子離優越的環境，失去接更好教育的機會，跟陌生的父親去陌生的地方過的日子——這就是原告偉大的父？”馬律師反相譏。

“原告不是陌生的父親。”

馬律師笑了聲，“上周末原告跟孩子見面，沒說幾句話，孩子就表現很排斥，拒絕見面，這不陌生什麼？”

趙思雨仿佛被到死，一時說不出話，如果孩子不排斥許賓白，今天完全可以辯倒對方，可是沒有如果，他們的劣勢真真切切無法忽視。

怎麼辦？該怎麼反駁對方？

對方很明，不管許賓白有沒有被侵權，只咬住了孩子跟媽媽更有利這點，基本可以立于不敗之地。

不由想，如果秦聿在這里，他會怎麼反駁對方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