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的小趙律師況不妙啊……”蕭然倚著門框，看著辦公室里正在翻閱資料的秦聿，幽幽嘆了口氣，一點也沒有干擾到人家工作的自覺。

“你沒案子做嗎？”秦聿聞弦歌而知雅意，沒接的話頭。

“上次去D城那個離婚案把我惡心到了，想休息幾天。”懶得理直氣壯。

“最好別讓陸老板知道，否則你為合伙人的計劃會泡湯。”

“為了防止這種況出現，我給他送了一個翻糖蛋糕，他神瑪麗蓮夢的形狀，如果這樣他還敢拿我把柄，我會讓整個律師界都知道他大黑。”蕭律師深諳吃人短和兼施的道理。

秦聿角了。

蕭然把話題拉回來，“這案子讓你打的話，你怎麼打？”

秦聿知道說的是趙思雨的案子，“打了白打，不如爭取更多的探權。”

“被告要帶孩子出國定居，異國探權可不好實現。”

“不是還沒出國？”

蕭然腦中靈一閃，“你是說……”

“原告不應該知道前妻要帶孩子出國就打司，他應該先找個靠譜的律師咨詢，然后想辦法爭取到跟孩子更多的相，比如接孩子同住一段時間，幾歲的孩子沒有不父的，如果孩子見到爸爸過得不好肯定心疼，這時候最容易培養，等到被告想帶孩子出國的時候，他再起訴爭奪養權，有了孩子的支持，法才可能支持他的主張。至于經濟方面的力本不用考慮，他前妻經濟良好，按照養費標準給付月收百分之二十到三十，足夠支撐孩子在國維持良好的生活水平。”

這簡直是奪走了人家的孩子，還要人家負擔孩子的生活費，完了孩子一年到頭還見不了幾回。

這作可謂深謀遠慮、老謀深算。

蕭然自嘆不如：“原告沒有事先找你，真是虧大了。”

就在這時，秦聿的手機突然響起。

趙思雨？

秦聿接起電話，聲音金石相擊，清冷悅耳：“什麼事？”

那頭趙思雨十分忐忑，意識到他們于無法扭轉的劣勢，李逸寒也毫無辦法，這樣下去就只能等法宣判，結果已經可以預料，可是不甘心，臨時申請了五分鐘休庭，給秦聿打了這個電話，秦聿肯定有辦法。

聽到秦聿聲音的那一刻，下意識抓了手機：“秦律師，你看了養糾紛的庭審直播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意料之中的結果，但還是有點失。

很快，收起緒，簡略地說了一下案，“目前況是這樣，你有什麼辦法嗎？”

其實秦聿確實有個辦法，但也不一定能贏。

見他沉默，趙思雨急聲追問：“你一定有辦法，是嗎？”

“有是有一個……”

“什麼辦法？”趙思雨連忙問。

“但不一定能贏，而且——”秦聿接著說完，“比較卑鄙。”

趙思雨沉默。

秦聿說手段卑鄙，肯定是非常規手段，被人所不齒。覺自己仿佛站在了懸崖邊，唯一能救的秦聿給了兩個選擇：一個是堅持原則等待慘敗，一個是為了翻違背原則。

心仿佛有兩個小人在劇烈爭吵，一個說要勝利，一個說要原則，誰也說服不了誰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分，出來風的旁聽群眾開始返回法庭，眼看著就要再次開庭。

鼻尖冒出汗珠，呼吸變得重，最終狠了狠心，“……違法嗎？”

“以律師的份，我從來不干違法的事。”

咬咬牙，閉上眼：“你說！”

“想辦法申請延期，然后盡可能地拖延開庭時間，在這期間原告利用探權將孩子接到邊培養，爭取孩子的支持。”延期最多可申請兩次，每次不得超過一個月，這樣將有兩個月時間，等開了庭可以想辦法提新證據，再次延期，運作得好，爭取個一年半載都有可能。

到時候跟孩子有了，再爭奪養權籌碼會更大，而被告出國定居應是早已做好安排，生活和事業的重心都轉到了國外，積年累月的司不一定能耗得起，屆時況如何誰也無法預料。

但這無疑是在鉆規則的，同時利用孩子的，還會將被告的生活攪得一團糟，不論哪一點都說得上卑鄙。

趙思雨聞言豁然開朗，可真的要去做，心里卻有障礙。

“還有別的辦法嗎？”

一聽就知道心里膈應這種辦法，想要更明正大的方式，秦聿語氣冷淡：“有，直接認輸。”

趙思雨噎住。

知道自己的要求太多太高，秦聿能給出這個辦法已經很給面子，這也是唯一可能獲勝的方式，可是，下不了決心……

“趙律師，要開庭了。”李逸寒見還站在走道里打電話，出來喊了聲。

趙思雨回頭做了個手勢，表示自己馬上就好。

深吸了口氣，飛快問了最后一個問題：“秦律師，如果你是我，你會用這個方式嗎？”

“委托人找你是為了什麼？”秦聿反問了句。

趙思雨一怔。

突然電話里傳來掛斷的嘟嘟聲，是秦聿直接掛了電話。

“趙思雨的電話？”聽了全程的蕭然猜到了大概，“跟你場外求助？”

秦聿嗯了聲。

“小姑娘還有急智的嘛，知道你這個大律師肯定有辦法，馬上就放下段求助。”

“問了白問。”秦聿淡淡道。

“到這份上了還不聽？”

秦聿沒接話，至于趙思雨會不會聽……很快就會有結果。

法庭外，趙思雨收起手機，連忙跑進法庭。

剛坐好，姜芮書和陪審員一起走進法庭，重新坐到審判席上。

“現在開庭。”姜芮書敲了下法槌，“原告還有新的看法嗎？”

趙思雨暗暗握了拳，抿著，心激烈的斗爭著。

到底……要不要那麼做？

閉上了眼，呼吸變得沉重，臉漸漸蒼白，額頭很快冒出了汗珠。

“你沒事吧？”李逸寒覺察的不對勁，低聲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