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思雨一愣，“去金城？”

“金城也是S市的大律所，同樣涉及各方面業務，氣氛要比大安要融洽，至不會出現隨手把實習律師丟給別人帶的缺德事，像許賓白的案子也不會出現沒有人接的況。”李逸寒順黑了秦聿兩把。

趙思雨喜歡跟李逸寒這樣的同行相，不像秦聿那樣猜不到心思，不就智商碾，但大安不全是他說的那樣，秦聿把丟給蕭然，是因為他們的理念分歧太大，蕭然更適合帶。同事關系雖不親，但每個人做好本分，不會拖累別人，也不會干涉別人，開始不大習慣這種保持距離的相方式，但幾個月相下來，卻覺最為輕松。

最后搖了搖頭，“謝謝你的看重，我還是想先回去看理結果。”

“真不來我們金城？你來的話，我可以馬上推薦你職，就不用回去某些人的氣。”李逸寒語氣。

趙思雨哪里聽不出他這麼說很大原因是想氣秦聿，忍不住笑：“李律師，你就那麼看不慣秦律師？不會就因為你輸了兩次吧？”

“我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嗎？”李逸寒嗤了聲，“我看不慣他，是因為他為非作惡！為虎作倀！為了錢能讓罪犯逃法律制裁！”

“你說的是去年那個殺妻案？”

“這只是其一。”

“可蕭律師說他那是創舉，非常了不起，而且業界因此對他的贊譽很多。”

“蕭然跟他就是一丘之貉，那人為了贏什麼都做得出來，不提也罷。”李逸寒忍不住又黑了兩個勁敵一把，“你不想近墨者黑，還是盡早離開大安為好。”

趙思雨笑了笑，心里卻有些失落，李逸寒沒什麼惡意，但他邀請自己有一部分大安的原因，雖然喜歡跟李逸寒相，可現在卻更喜歡大安的氛圍。“李律師，你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，不管怎麼樣都謝謝你，要不是你愿意幫忙，我不會有機會打這場司，雖然輸了，但我很激你，以后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，我一定義不容辭。”

李逸寒見沒有心的意思，便沒有再勸，“不用客氣，有什麼事可以再聯系我。”

趙思雨點點頭，“那我先回律所了。”

回到律所剛好中午，所里很安靜，沒什麼人在，秦聿和蕭然的辦公室都鎖著，也不知是外出辦事還是去餐廳了。

沒什麼心思吃午飯，從辦公桌里翻出自己平時儲存的小面包充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發呆。

到了下午，秦聿和蕭然仍是沒回來。

打開電腦，想了很久，手指在鍵盤上徘徊，終于打出了三個字：辭職函。

短短一封兩三百字的辭職函，打了一整個下午。

敲上最后一個字，從頭到尾逐字逐句反復看了幾遍，確定沒有任何錯誤后，飛快點擊打印。

打印機嗡嗡響起來，吐出一張紙。

拿起來，眼睛盯著上面的字又看了好幾遍，鋪在桌上，一個字一個字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，隨后整齊地折疊起來，裝進一個空白的信封里。

看著悉的辦公室，以前只覺得環境舒適，并沒太多想法，可到了快要離開的時候，才發覺自己很喜歡這里，口的植墻，墻角的仙人柱，走廊的吊燈，好像每一個小小的裝飾都有了，生出了不舍。

這時，一個同事過來敲了敲桌子：“思雨，你是不是要找秦律師，他剛才回來了。”

趙思雨猛然回神，“秦律師回來了？”

“嗯，這會兒正在辦公室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道了聲謝，帶上辭呈去找秦聿。

秦聿似乎只是回來打個轉，趙思雨來到他辦公室的時候，他正拎著筆記本包準備走，趙思雨見狀連忙道：“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？”

秦聿放下筆記本，直截了當：“說。”

趙思雨低著頭，慢吞吞從口袋里取出辭呈，遞到秦聿面前，低聲說：“這是我的辭呈。”

秦聿瞥了眼辭呈，“案子輸了？”

“嗯……對不起，我沒辦法那麼做，至現在做不到。”覺得自己辜負了秦聿的好意，沒臉在他面前找理由，只能歸結于自己，“你看了庭審？”

“不看也知道。”

是啊，秦聿早說過這個案子贏不了，而最后的希因為做不到而泯滅，再來一次也打不贏這個司。趙思雨垂頭喪氣，“我知道以我的份不應該接這個案子，更不應該找李律師一起接案子，可是不接這個案子，我不知道自己以后會不會后悔，但現在我肯定會后悔。可能在你看來我的決定很可笑、不值得、不可理喻，但我就是這樣的人，我知道自己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律師，不夠，不夠理智，容易被外影響，未來我可能會覺得自己現在很蠢，可不管怎麼樣，我現在不后悔——再來一次，我還是會這麼做！”

“說完了？”

“我這麼說不是為了找借口托推責任，我知道我的作為給大安帶來了不好的影響，我非常抱歉，不管出于什麼原因我都應該為此負責任，所以……辭職是我深思慮做出的決定，希在我離開后，能減這件事對大安的負面影響。”

秦聿拿起辭呈，“引咎辭職？”

“可以這麼說吧……”囁嚅道，總覺得秦聿有點在諷刺，但底氣不足，不敢質疑。

秦聿拆開辭呈，一目十行很快看到尾，“辭職后有什麼打算？”

這就是批準辭職了吧？趙思雨心低落，“還沒想好，準備先調整一下，然后再打算……”

“李逸寒沒你去金城？”

趙思雨心頭一跳，不是吧？這都能猜到？

“我沒答應……”訕訕道，“不過你怎麼知道的？”

“他肯定幻想著挖我的墻角讓我氣急敗壞。”秦聿不留面的點評某人智商不夠，“稚！你這種墻角怎麼可能影響到我？”

趙思雨氣悶，“我都要走了，你說話就不能好聽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