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話只分有用和沒用，跟你說好聽點有用？”

“當然有用！”趙思雨氣鼓鼓道，“雖然我現在是個落魄的小新人，但是！萬一我以后了大律師，你有求于我呢？”

秦聿輕輕笑了聲。

趙思雨被嘲笑得面紅耳赤，是有點大言不慚，但誰還沒點夢想啊？想想自己反正要走了，也不怕得罪他，直接開啟吐槽模式，“就算我不能功名就，你背著一個毒的名聲有什麼好？你知不知道你這人有時候很討厭，得理不饒人，一句話明明可以好好說，非要用讓人不舒服的方式說出來！還有你知不知道你高傲得像只孤芳自賞的雄孔雀！我只是個小新人，不是職場老油條！很多事不懂不是很正常嗎？你看不慣我可以教訓我調教我啊！可你什麼都不說，非要我去猜，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，鬼知道你想什麼？！碾別人的智商很優越嗎？還有我是比較蠢，不懂您這個大律師那套高深的職業倫理，但我只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，你不認同又怎麼樣？我又不需要你認同！我要為的律師不是你那樣的律師！你——除了能力就沒有哪點是讓人喜歡的！”

最后一句話近乎吼出來的，同時覺積在口的悶氣都宣泄出來了，一吐為快，真是……爽翻了！

迫不及待想看秦聿的臉，但秦聿臉上沒什麼表，等話音落定，只淡淡問了句：“說完了？”

原本是說完了的，但秦聿的語氣實在讓人不爽，忍不住繼續吐槽：“就你現在這種語氣特別討厭，高高在上，好像別人都是螻蟻。”

“你本來就是螻蟻。”

“你——”趙思雨差點氣炸了，“你就不能說句人話？”

秦聿哦了聲，“既然你對我意見這麼大，為什麼不投訴？”

趙思雨哼哼，“投訴你有用嗎？陸老板說你是大安的臺柱子，其他人也護著你，我要是投訴你，你肯定沒事，我說不定就要倒霉。”

“其他人？”秦聿這會兒倒是很有耐心，“比如？”

“比如陸老板，你是大安的招牌，他誰都不會你，你們還是師兄弟，雖然你們經常互懟，但我知道你們很深，所以他本不會對你怎麼樣。還有陶霖，他平時對我照顧，但他是你的頭號心腹，他只聽你的，連陸老板都沒法指使他，我要是敢在他面前說你不好，他肯定第一個告訴你。還有蕭律師，蕭律師是很好很好，但肯定也不樂意得罪你，沒好，沒必要，不符合為人世的原則。”

“還有嗎？”

吐槽停不下來，“還有張律師，沒事的時候跟誰都哥倆好，但有事跑得比誰都快，保命是他的首要生存信條。”

“苗律師、唐律師、齊律師、徐助理和前臺的小姐姐都是你的迷弟迷妹，沒你事的時候都特別好，可我要是敢得罪你，他們肯定第一個撕了我。”

“蔣律師他們幾個前輩倒是不怕你，可是他們那樣的大神也不會搭理我。”

“雷律師是出了名的老好人，他肯定愿意幫忙，但他也是出了名的脾氣，到時候肯定是讓我跟你和好，說了也白說。”

“范律師倒是嫉惡如仇，可他嫉惡如仇是對案子的，不屑管我這種小事，到時候說不定還說我事兒。”

“史律師和蘇律師幾個是很公允，可是你有陸老板撐腰，他們也沒法拿你怎麼樣……”

秦聿靜靜地聽幾乎吐槽了整個大安，但總結起來就三句話：他后臺，他只手遮天，沒人敢管。

“說完了？”

“說完了！”大聲吼道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。

“說完就滾吧。”

被這句話氣得眼睛瞬間紅了，最后一句話都不肯說句好的，這人實在太過分了！

一刻也不想看到這人，決然轉——

門口站滿了人。

陶霖、蕭然、苗律師、唐律師、張律師、蔣律師……

最后還有吸溜著茶的陸老板！

趙思雨一，差點坐到了地上。

剛、剛才的話都被聽到了？！！

陶霖一臉沉痛，“趙律師，雖然我是秦律師的助理，我確實只聽他的，可我也不是背后打小報告的小人，沒想到你這樣看我……哎……”

蕭然看仿佛看著渣男：“小趙律師，我不得罪人，可我也不是骨頭，你讓我打秦聿……我是不敢的，但我敢說他壞話呀！”

張律師眼神幽怨：“小趙啊，我平時對你好還不夠嗎？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看我。哎~是，我對你的好只有我能付出的萬分之一，可剩下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好我只能對我老婆好，不然我們會鬧緋聞的啊~”

蔣律師明顯的吃瓜群眾，“小趙，雖然我不管所里的事，但你問都沒問過我，怎麼知道我會袖手旁觀？雖然我最后可能還是袖手旁觀，但你這麼忽視我，我是真有點不開心。”

苗律師這個激進秦氏迷弟繃著一張臉，“虧我以為你是秦聿的忠實擁躉，所以才沒有嫉妒你能跟在秦律師邊學習，沒想到你竟然背地里對他這麼多不滿！我宣布——在你沒有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前，我要跟你絕！”

最后陸斯安這個終極boss站出來，“趙思雨同學，平時看你樂呵呵的還以為你跟我們關系多好呢，原來都是我們自作多~你應該早點告訴我，雖然我是老板，但大安不是我的一言堂，我一直致力于聽取大家的意見，給大家創造更好的工作環境，可你把我看了秦聿的幫兇，認為我會縱容他為非作歹欺新人，這讓我很難過，這簡直是對我人格的侮辱。既然如此，我要扭正一下，我和秦聿不只是師兄弟，深，還是從小認識的世，說實話能給他撐腰我開心的~”

“……”趙思雨直接跪到了地上，哭無淚。

這簡直就是公開刑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