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姜法有點自知之明。”他掌著方向盤，面無表地看著前方。

姜芮書不以為意地笑笑，沒有繼續這個話題，車廂里安靜下來，著外面飛快掠過的景，思考起楠楠失蹤的來龍去脈，“你認為是許賓白帶走了楠楠嗎？”

“你不是沒有證據不認定是許賓白帶走孩子？”秦聿反問。

“理智上我是這麼認為的，但上我認為是他帶走了楠楠。”

“你的和理智可以分得這麼清楚？”

“你不可以？”姜芮書反問他。

其實和他的職業在某些地方有所相似，比如不能過于用事，不能在法庭上因為同誰就枉顧事實偏向誰，而他不能因為另一方可憐就枉顧自己委托人的利益，這無關對錯，只是立場不同。

秦聿沒接話，回答第一個問題，“如果沒有別的原因，許賓白的嫌疑最大。”

“別的原因？”姜芮書偏頭看他，“比如？”

“早，或跟網友見面。”

“早？楠楠才九歲。”

秦聿看了一眼，“現在的小孩從兒園開始就談男朋友，小學已經懂約會，初中……你考大學的時候，人家已經換過幾任對象。”

姜芮書：“……”果然是年紀太大，跟不上時代了嗎？不過你這看鄉下人眼神是怎麼回事？你個鐵長好意思在這里找優越？

不過秦聿這麼一說，倒是想起聽說過的幾起出走的案子，十來歲的孩子在網絡上了朋友，這個年紀的孩子還不知道人心險惡，很容易相信別人，輕易就被網友甜言語騙得離家出走。

楠楠年紀雖小，但這也并非不可能。

不過……

想了想上次見到楠楠的形，搖了搖頭：“我認為這種可能不大，楠楠是個很有主意的孩子，年紀不大，但并非不諳世事的小孩。”

“但還是被騙走了。”

“不一定是騙。”

“你認為許賓白不會做什麼？”

“他是楠楠的爸爸。”

“這世上不是所有父母都會為孩子著想，虎毒不食子，但人會。”

姜芮書深深看了他一眼，“那如果你是許賓白，你會帶楠楠去哪里？”

“我不是他。”

“……假設一下。”

“假設不了。”他語氣堅定，“我不會失去家庭，更不會失去孩子。”

那是因為你本沒有家庭也沒有孩子，當然不會失去。姜芮書暗暗吐槽，決定不跟他繼續話題。

又給許賓白發了條消息。

每隔十分鐘，就給許賓白發一條消息，至今沒有收到回復，但只要他開機就一定會看到這些信息。

就在這時，手機叮一聲響，是一條新的新聞推送，似乎有“孩”“失蹤”的字樣，似乎就是說楠楠的事，但還沒等看清楚容，趙思雨的電話打了過來：“姜法，楠楠有消息了！”

十分鐘后，四人再次匯合。

“剛才警方傳來消息，說春寧路的監控拍到了楠楠，跟一個男人一起出現，據辨認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許先生！”趙思雨有點激，找了大半天，終于有消息了。

“什麼時候拍到的？”姜芮書問。

“大概十點這樣。”

“那已經過去將近六個小時，這六個小時里沒有別的消息了嗎？”

“暫時沒有，但至可以證明是許先生帶走了楠楠，排查的范圍可以小。”

“那麼排查到了嗎？”

“……沒有。”

姜芮書并不樂觀，六個小時，可以做的事太多了，離開S市甚至本省都可以，而這麼長時間許賓白和楠楠只被拍到了一次，說明許賓白有意避開監控，很可能他早就計算過路線，知道他如何帶著楠楠不被拍到……

不，不對。

現在，在全市人都關注楠楠失蹤的況下，他和楠楠的目標很大，他怎麼帶著楠楠避開人們的視線，避開無不在的監控？

要麼是躲起來，要麼是做了喬裝打扮。

突然想到了什麼。

“楠楠配合了許賓白。”秦聿突然說。

姜芮書猛然看著他，發覺他的思維跟自己同步，“對。”

如果不是楠楠配合，許賓白在沒有通工的況下，基本沒有可能不被發現地帶走楠楠。

“……什麼意思？”趙思雨沒聽懂這沒頭沒尾的話。

姜芮書還在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，沒回答趙思雨的疑，“如果是楠楠配合了許賓白，說明應該知道許賓白要帶自己去做什麼。”

秦聿嗯了聲，表示贊同。

“多年未見兒的爸爸在見到兒后會帶去做什麼？”姜芮書繼續思考。

“親子時。”

姜芮書抬頭看他。

秦聿知道明白自己的意思，繼續說：“如果他這六年沒有缺席……”

“平時他會接送孩子上下學，周末陪孩子去吃炸披薩，逛街購買玩，還有——”姜芮書打開手機地圖，將某放大，“一起年。”

趙思雨看了眼地圖，突然明白過來，“你們是說許先生帶楠楠一起去游樂園玩了？！”

手機上被標注的地方是S市一座很著名的游樂園，里面有孩子們喜歡的各種項目，很多家長喜歡周末帶孩子去這里玩耍。

“只是猜測。”姜芮書搜索路線，去游樂園要半小時路程，“沒有別的消息，不如去游樂園看看？”

“許先生想帶孩子去玩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吧？”趙思雨覺得不大可能。

“去看看也沒什麼損失，不是嗎？”拉開車門。

半小時后，他們抵達游樂園。

買了四張人票，四人先后園。

發覺這里需要份證，趙思雨萌生了一個想法，“能不能想辦法去查看園游客的記錄？”

“恐怕不行，這涉及個人私，我們不是辦案人員，沒有司法機關出的證明，園方不會隨意讓人查看相關記錄。”姜芮書破滅了的幻想，隨后看著口絡繹不絕地游客，“而且只是需要份證購票，但沒有人臉識別，用別人的份證購票園也沒問題。”

“也是……”趙思雨嘆了口氣，看著往來如梭的游客，突然覺得亞歷山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