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方亞茹的車消失在夜幕里，姜芮書還沒有馬上離開，等了一會兒，果然看到許賓白和幾個民警從通往山頂的那條路走出來。

姜芮書上前看著他，“許先生。”

“很抱歉。”許賓白只有這麼一句話，他的臉很平靜，看起來早已預料到會面臨的結果。

姜芮書不知還能說什麼，“沒事就好。”

許賓白點了點頭，轉跟民警上了警車。

姜芮書沒有再停留，跟李逸寒、趙思雨道了別，便跟秦聿打道回府。

“你對每個當事人都這麼上心？”秦聿很見到這樣……不顧的法。

“嗯？”扭頭看他，“不是你找我的嗎？”

秦聿：“……”所以自己跟著奔波一整天都是自找的？

“你累不累？要不要我開一段？”他開了一天的車，姜芮書有點擔心他疲勞駕駛，說著補了句，“我是十年的老司機，技很好的。”

“我力好，不累。”秦聿淡淡說了句。

姜芮書：“……”我懷疑你記仇并且有證據。

凌晨的夜格外靜謐，山林間約傳來不知名的鳥，有種穿越異時空的錯覺。

姜芮書實在是累了，靠著椅背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。

秦聿瞥了眼，沒有出聲，稍稍放緩了速度，讓車速更加平穩。

抵達凱旋公館的時候，姜芮書還在做夢，夢到大學的時候，隔壁班有個同學每次考試都被踩在腳下，人稱萬年老二，有次那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，在一個比賽里一個勁兒針對，說要為男神而戰，要把踩在腳下，一生氣，直接上陣淘汰了那生。

仿佛中二附，還跟人放狠話：“踩我？等一萬年吧！”

下一刻，萬年老二的臉突然變了秦聿。

秦聿惡狠狠道：“踩我記錄是吧？”

嚇得一個趔趄，整個人往前撲，心里暗暗糟：要臉先著地了！

但預想中的臉疼沒有傳來，卻是口一痛，忍不住出了聲，猛地睜開眼，發現自己被什麼勒住了。

差點沒上氣來，覺邊好像有人，一扭頭，驟然對上秦聿冷若冰霜的臉。

“你——”

秦聿從來沒見過表這麼富的姜芮書，滿臉的心虛，讓他有點懷疑是不是夢里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，不過這都不重要，看著頭發凌，汗味跟十天沒洗澡一樣的姜芮書，他毫不留下了逐客令：“下車。”

姜芮書終于徹底回過神來，這才發覺原來已經回到凱旋公館，眼前那扇大鐵門可不正是子自己家嗎？

看了下手表，凌晨三點，真是奔波了一天一夜。

沒在意他冷淡的態度，轉下車，要走前轉說了句：“今天辛苦你了，還有，晚安。”

回答的是一尾氣。

“真是翻臉不認人。”姜芮書想起他那難看的臉，對他的臭臉都習以為常了。

聽到靜，范阿姨還以為是男主人回來了，出來一看，沒想到是姜芮書。

“芮書？”范阿姨驚訝，“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？”

“完事就回來了。”

待走近些，見滿狼狽，范阿姨驚道：“這是干什麼了？”

“哦。”姜芮書看了看自己，渾汗臭味也是夠夠的，難怪秦聿擺著一張臭臉，照他那公主般弱的嗅覺，能一路忍這滿滿的漢子味道，還把安然無恙送回來，可以說人品可靠了。

姜芮書言簡意賅：“去了趟山，可累死我了。”

大半夜去山做什麼？范阿姨疑。

姜芮書了自己的老腰，走路都多了腰疼這是腰勞損啊，覺到酸痛襲來，不由了一聲：“哎，我還以為自己力夠好了，沒想到才二十分鐘就不行了，回頭要加強訓練。”

大半夜、山、力不好、二十分鐘！

范阿姨突然想起了最近新聞播出的X震門，說年輕人喜歡去人的地方尋求刺激……

范阿姨：“！！！！”

年輕人真會玩！

隨后有點發愁，大半夜還讓孩子回家，人品怕是不怎麼樣……

另一邊，方亞茹也到家了。

楠楠已經沉沉地睡過去，小小的蜷在方亞茹懷里，車停下的時候，方亞茹手臂都麻了，但恍若無覺，將孩子抱在懷里，懸了一天的心才覺到踏實。

見孩子睡得沉，方亞茹不想醒，小心翼翼掰開的手，拿起相冊正要放到一旁，突然，相冊里掉出一張紙。

方亞茹拾起那張紙，打開一看，神頓時變得很復雜。

這是一份同意書。

同意書上許賓白以楠楠生父的份表示，同意孩子母親帶孩子移民，上面不僅有他的簽字，還經過了相關部門公證，只要拿著這份同意書就可以去移民署辦理移民。

“許賓白，你真的……欺人太甚……”

方亞茹拽住同意書，邊角被拽得變形，眼睛卻忍不住紅了。

這一晚，有人酣然夢，有人輾轉失眠。

姜芮書醒來時覺得自己渾上下跟被碾過一樣，哪哪都又酸又痛，著實酸爽，知道這是過度運產生的酸脹，下樓的時候范阿姨見著腰合不攏，頓時滿臉的心疼，想說些什麼，又覺得說不出口，每次看都言又止，三餐也做得特別清淡。

姜芮書原本還打算出門做個按，緩解一下的酸痛，但范阿姨一聽，直接了按師上門服務，總之不讓再出門。

難得腐敗，就這麼在家咸魚了一天。

周一上班，獲得了同事們的一致關注。

“干嘛一個個看我眼神那麼奇怪？”姜芮書逮著人直接問。

隔壁民一的劉法高聲道：“隔壁公安局說失蹤孩楠楠被找回是你提供了關鍵線索，還特別熱心不辭辛苦地跟著跑了一天，說是回頭商量一下要不要給你送個錦旗過來，就是不知道給你的名頭該是熱心好市民還是為民好法。”

姜芮書：“……”見過群眾送錦旗的，沒見過公安局給法院送錦旗的，就逗的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