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閉!你跟這個法是一伙的,肯定幫說話!”老頭指著劉一丹的鼻子大罵,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?我認識你們領導,你們院長宋明霞跟我很!”
“我們院長的名字在法院網站掛著,誰都能看到,我還知道今年五十歲,四級高級法呢。”劉一丹嘀咕。
老頭瞪眼,“你什麼意思?!質疑我?!”
劉一丹在法庭上見的人多了,看人的眼力也培養起來了,看出他有點厲荏,便問道:“那你知道我們院長的電話嗎?”
“我當然知道!”老頭冷哼,“但是我不會在這里說!不然就泄了的私人信息。”
劉一丹越看越覺得他裝的,“既然你跟我們院長這麼,那你知道孩子多大了嗎?男的的?”
“我為什麼會回答你!”老頭怒目而視,“趕把你們領導過來,不然就給我重新判,否則我就舉報你們!”
姜芮書臉淡淡,“如果你對合議庭的判決有異議,認為我判決不公,可以在規定期限上訴,不過你要舉報的話,請出門左轉,去一樓大廳的違法違紀中心舉報我。”
眸冷淡,眉目間盡是凜然之意。
“你!你給我等著!”老頭見不吃,放下狠話,拂袖而去。
姜芮書看了看劉一丹,不聲豎起大拇指。
劉一丹很高興,“他裝的吧?”
“不是裝的也不怕,宋院長不會理這種人。”
“也對,就算宋院長認識他,也不會為他徇私。”劉一丹恍然,隨后又有點擔心,“這老頭該不會真去舉報吧?”
雖說不怕查,可這也是樁麻煩事。
“隨他。”姜芮書整理好文件,抱在懷里,“回辦公室準備下一個庭審。”
今天上午排了兩個開庭,一會兒還有個同居析產糾紛。
姜芮書剛回到辦公室沒多久,突然有人敲門,抬頭一看,是個三十出頭的男子,“你是胡先生?”
男子點點頭,胡昱,也就是同居析產糾紛被告。
“姜法,我能進來嗎?”他沙啞著聲音問,神狀態不是很好。
“請進。”姜芮書開門見山,“胡先生現在過來有什麼事?”
胡昱沒有馬上開口,似乎有點難言之,遲疑了半晌才問道:“法,你可以幫助我嗎?”
“你需要什麼幫助?”
他目灼灼地看著姜芮書,仿佛是最后一救命稻草,“我不想分手,你能不能幫我勸勸曲穎?”
姜芮書從他眼中看到了萬分期盼,看來是真的不想分手,但是分不分手的問題跟離不離婚不一樣,如果是離婚案,可以視況勸和,但同居雙方沒有領證,從起訴書上看,雙方同居時間很短,沒有孩子和養權的問題。
分不分手要看雙方意愿,沒有婚姻關系,雙方牽扯,涉及的法律問題和道德問題也一些,是一方不愿分手還真不好說。
“我們已經要結婚了,就在下個月,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,但是我真的很,不想錯過。”胡昱誠懇地看著姜芮書。
“曲士為什麼要你分手?”
胡昱臉瞬間有點不自然,半晌才道:“嫌棄我學歷低。”
“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知道你的學歷嗎?”姜芮書沒記錯的話,原告曲穎是個化學博士,高知,目前在一家知名研究院工作。
“學歷很重要嗎?”
“學歷不是最重要的,但坦誠非常重要。”姜芮書心中約有了猜測。
胡昱頹然。
他久久沒有說話,姜芮書看時間快要開庭,開口問道:“胡先生還需要什麼幫助嗎?一會兒就要開庭了。”
胡昱了,最終搖了搖頭。
十分鐘后,同居析產糾紛開庭。
姜芮書在法庭上看到了原告曲穎,跟差不多高的個子,因為常年呆在實驗室里,皮很白,長相并不驚艷,氣質卻很干凈,眉目冷淡,渾上下都散發著清冷的氣息。
這個同居析產糾紛并不復雜,因為這對已經決裂的同居時間很短,共同財產不多。
分割很快就結束。
而姜芮書也明白了這對為什麼會決裂,不是因為有了第三者,也不會被棒打鴛鴦,更不是誰渣了誰,僅僅是因為胡昱在確定關系前撒了個謊:他說自己是工程碩士。
但實際上,他只是個大專生。
曲穎今年三十三歲,與胡昱在一起前沒有談過,家里眼看著年齡越來越大,催得越來越急,曲穎沒辦法只好空開始相親。
胡昱不是相親對象,是在相親路上意外認識的。
得知曲穎正在相親找對象,胡昱心了。
曲穎相信門當戶對,不想高攀,但也不想低嫁,所以的擇偶條件是碩士以上學歷,認為學歷相當更有共同話題。
胡昱便說自己是工程碩士,開始對曲穎噓寒問暖,曲穎覺得胡昱人不錯,自己也是奔結婚去的,于是兩人很快確定了關系,接著便試婚同居,沒意外的話便盡快舉行婚禮。
但意外就發生了。
胡昱的學歷曝了。
曲穎無法接他的欺騙,毅然分手。
胡昱想挽留,但曲穎的態度很堅決,“麻煩明天之前從我的房子里搬出去,把你的東西都帶走,否則我會全部扔出去。”
胡昱眼眶發紅,一字一句質問:“你怎麼這麼絕?”
“我們已經分手,要斷就斷干凈點,盡早開始新生活。”
“就因為我學歷低?”胡昱撕喊,“是,我是不該一開始騙你,可是我真的喜歡你,如果不那麼說,本沒有接近你的機會!難道還比不上學歷重要?”
“我們的關系從欺騙開始,再多的語言都無法飾這一點。”曲穎很冷靜,冷靜到讓人覺得冷酷,一點也不結束一點的孩,或許在心里這段沒有那麼重要。
胡昱卻無法接,“可是我你!我會對你好!我會努力掙錢養家!你為什麼不再給我一個機會!”
“有些事,只有一次機會——胡昱,不要讓我最后再看不起你。”曲穎說罷,對姜芮書點了點頭,轉離開法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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