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秦聿開口道:“審判長,我有幾個問題要問證人。”
“你問。”
秦聿目轉向容輝,“證人,你父親為什麼跟被害人借錢?”
容輝道:“做投資。”
“你在哪個單位工作?”
“一家外貿公司。”似乎怕人誤會,容輝不但說了公司名稱,還特地解釋,“這是我自己應聘上的工作,跟任何人無關。”
“你年收多?”
容輝皺眉,“你問我這些做什麼?”
“你回答問題就行。”秦聿不跟他多說。
歐律師打斷道:“請訴訟代理人不要問跟本案無關的問題擾證人的思維。”
秦聿看著審判長,“審判長,這關系到證人與被告人是否有利害關系。”
審判長看了看他,跟容輝說道:“證人回答問題。”
“二十三四萬。”他堂堂正正回答,這個收不算特別高,但在白領中已經很拿得出手,何況他還很年輕,說句年輕有為也可以。
“你平時還有沒有其他收?”秦聿繼續問道。
“會做一些理財。”
“年收益多?”
“你不會是想讓我推薦票吧?”
“你回答問題即可。”
“不多,兩三萬左右。”
“也就是說你年收應該不超過三十萬。”
“比不上你們律師的高收。”容輝謙虛道。
秦聿上下打量他,“你上這套阿瑪尼羊絨雙排扣西裝是今年新款,市價三萬整。你手上那塊腕表是江詩丹頓PATRIMONY傳承系列,市價約57萬——你這一套行頭需要你不吃不喝兩年才買得起,你哪來這麼多錢?”
“這是我爸給我充場面買的,人靠裝,這也是一種投資。”容輝鎮定道。
“我要求證人父親出示購買記錄證明。”秦聿向審判長提出申請。
“反對!”歐律師大聲道,“這跟本案無關!”
“證人的家庭只是小康之家,用六十萬買奢侈品不符合其實際消費水平。”
確實,小康之家花個幾萬塊裝點門面還能說得過去,但幾十萬就過于夸張了,要知道六十萬在S市偏僻點的地方可以買一套小兩房了,撐場面不是這麼傾家產撐的。
容輝支支吾吾說不出話。
“你的好姐夫送的?”秦聿問。
“不是!”容輝連忙否認,見這個問題繞不過去,他憋得滿臉通紅,“以前我姐每個月都會打錢回家……”
說完這話,他只覺得無地自容,剛才他們還說容溶有錢卻不肯借錢,結果他家花的都是容溶的錢……
與他窘迫的相反,容溶松了口氣,激地看著秦聿,如果不是他這番質問,很可能會被罵白眼狼。
秦聿目咄咄,“所以你家一直花著被害人的錢,沒給錢之后的丈夫繼續給,離婚的話,你家以后就拿不到錢,不離婚比離婚對你家更有利。”
“反對!”歐律師心里咯噔一下,馬上道:“反對訴訟代理人無端猜測!”
“完畢。”秦聿卻沒有追問下去。
歐律師卻一點沒覺得輕松,證人的證詞有瑕疵了。
不過對方沒有有力證據完全推翻證詞,容輝的證詞也不是 最關鍵的部分,他還有底牌沒亮出來……
審判長法警帶證人退庭,“辯方是否還有證人到庭?”
“沒有了,審判長,不過我還有一份證據要出示。”歐律師眸微微一閃,打開自己的包,“我將出示的這份證據是被害人與被告人的通訊記錄,可以證明兩者在日常生活中,被害人對被告人的行為都是默認的,被告人的行為不應當構強/。”
他從包里取出一只手機,看著容溶,容溶的心不可抑制地一陣發慌,呼吸不自覺屏住。
他點了下手機。
“許澤臣!”容溶崩潰的嘶喊聲突然在安靜的法庭里響起,嚇得眾人一個激靈,連忙看向容溶,只見容溶臉蒼白,一瞬不瞬地盯著辯方律師,仿佛看著什麼可怕的事,卻本沒說話,大家這才發現原來是辯方律師手中的手機發出的聲音。
“你怎麼能那樣對我?我是你的妻子,不是你泄的工!”容溶哭得撕心裂肺,每個人都能聽出緒崩潰。
“誰讓你惹我生氣。”
“我都說了那是錯位拍的!不是真的吻!”
“我不管,以后不準你跟別的男人拍吻戲,錯位也不行。”
“你怎麼能這樣?!”
“因為我你,難道你不喜歡?”
“沒人喜歡被強/暴,如果不是夫妻,你那樣做強/!”
“我不喜歡這個詞,以后不準再說。”許澤臣的聲音有些冷。
“你不喜歡難道我喜歡?”
“容容,我那麼做是因為我你,不然我都不會你。”
“那你就不要我!我昨晚說了不要我,我求你不要我,可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對我?你那麼恨我嗎?是不是想弄死我?”
“你是我的妻子,我你還來不及,怎麼會想你不好?我忍不住,容容……我看到你就想你的服,把你扔床上,狠狠地你,聽你哭著求我,然后死在你里……”許澤臣的聲音漸漸曖昧,“你就是癮,我戒不掉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乖,別鬧了好嗎?我有錯,錯在太你,我不想看到你跟別的男人親近,我會控制不住自己……”
“容容。”
“容容?”
容溶似乎沉默了,許澤臣連續了幾聲,過了很久,容溶的聲音才再次響起,“下次不準吃飛醋。”
語音到此戛然而止。
法庭里一片寂靜,似乎還沒消化這段語音中的勁信息。
歐律師看著容溶,嘆息般道:“許太太,許先生真的很你,這段語音本來不該曝在大庭廣眾下,但是我必須為他洗清污名,希你能認識到他對你的真心。”
容溶臉雪白,只覺得渾冰冷,差點抖起來,“不是的,不是那樣的……”語無倫次,“那時候他還沒有那麼過分,我以為他會改變,對我們的婚姻還有期待,所以他認錯后就原諒了他,可是結果卻是他一次次變本加厲的控制和傷害……”
“那麼你有跟任何人求助過嗎?有沒有告訴你的親人朋友,你過得不幸福,你的丈夫對你不好?”
容溶啞口無言。
的親人不會幫助,的朋友早在結婚后漸行漸遠,許澤臣全面掌控了的整個世界,沒有人可以求助,直到下定決心離婚去找律師……
“你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許先生對你不好,因為你說不出來,所有人都知道你很幸福,他對你的好每個人都看得出來,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你,也是你一直允許并的方式,你心里很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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