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聿坐在黃老師對面，將兩人的異樣收眼底。

黃老師？

老師？

他的目落在對方上。

黃老師一抬頭就對上他的視線，本想打量對方，誰知一個照面他就扛不住，那暗藏鋒芒的目仿佛能察他心底所有的想法，只一眼就讓他有一種被看穿的覺，連忙低頭，卻仍然能覺一道存在極強的目打量著自己，一點點地將他剖開，連孔里的都無所遁形。

他如坐針氈。

這時，二姑端著兩杯茶回到堂屋，撂姜芮書和秦聿面前，冷冷淡淡道：“喝茶。”

“謝謝二姑。”姜芮書端起茶杯意思意思喝了一口。

見秦聿看著黃老師，二姑輕飄飄問道：“小秦，你一直看黃老師做什麼？”

姜芮書的手一頓，這語氣古里古怪的……

“覺黃老師有些面善。”秦聿平淡道。

“啊？是嗎？”黃老師自己的臉，“可能我大眾臉吧。”

說著他忍不住瞄了眼秦聿，饒是以男人的目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渾上下都著矜貴的男人長得特別好，他自覺男人長相不重要，但這一比，他就是個灰撲撲的凡人，人家是云端上的人。

二姑卻不贊同，“你還大眾臉？你這長相端正又大方，一看就是正派人，找男朋友就要找你這長相的。那些什麼小鮮，一個大男人細皮/妖里妖氣的有什麼好喜歡的？用一個詞形容什麼來著，哦對了，娘炮！長得比孩子還要好看，一看就不是正經人。”

姜芮書往邊瞥了眼，邊的男人靜若子，毫無反應。

“哦，想起了。”他說道，“黃老師像我見過的一個當事人。”

黃老師一愣，下意識問道：“什麼人？”

“那是一個老實人……”

姜芮書里的茶差點噴出去，老實人？他確定不是在含沙影？

秦聿慢條斯理說下去：“那個當事人因為工作忙碌長期忽略個人問題，有一天有人說要給他介紹對象，對方是城市戶口，名校畢業，工作穩定，沒有經濟力，他一聽條件這麼好欣然答應。很快介紹人安排他和方見面，他大清早帶上禮到介紹人家等候，沒想到方來的時候帶了男朋友。原來介紹人本沒同方說這件事，單方面覺得方應該找個老實人托付終生，仗著自己是長輩想包辦婚姻。”

屋里安靜如。

包、包辦婚姻？！姜芮書倒吸冷氣，秦律師你可真會說話！

二姑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黑，跟調盤似的，眼珠子快瞪出來。二姑父目瞪口呆，看看這個，看看那個，張著想說話，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黃老師的臉漲得發紫，像被人打了幾掌，倍辱卻又無從反駁。雖然秦聿沒有明說，但誰都知道是在說誰，越想越恥辱，他恨不得找個當場鉆進去，哐一聲霍然站起，“我還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
說罷落荒而逃。

二姑夫手，但挽留的話卡在嚨里一個字說不出，眼睜睜看著黃老師狼狽離開。

二姑回過神來，看向秦聿的目驟然冷厲，厲聲質問道：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
秦聿淡然道：“講個故事而已。”

“你當我聽不懂？！”從來沒丟過這麼大的臉，也從來沒有人當著的面敢這麼不給臉，一時氣到失去理智，“還沒結婚就這麼不敬長輩，結了婚還得了？！你不要太得意忘形！你現在只是芮芮的男朋友，隨時都能分手——”

“二姑！”姜芮書打斷的話：“秦聿這個男朋友好不好由我說了算，便是有不妥當的地方，還有我爸在，我的婚姻大事不勞你心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二姑父反應過來，連忙勸道：“一家人好好說話。”

二姑大怒：“在我家當著我的面就敢含沙影辱人！簡直目中無人！我不管你們認不認，反正芮芮這個男朋友我不認！”

姜芮書淡淡笑了笑，起看著：“因為我和秦聿的原因讓二姑這麼生氣，實在是我們的過錯，但是這個男朋友不管你認不認，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，勸二姑還是不要讓自己不痛快。”

說完這話，二姑氣得脯急劇起伏，“你這樣，不怕以后結婚沒有親人到場？！”

“我的婚禮不會缺人。”說著姜芮書牽住秦聿的手，“既然二姑這麼排斥我和秦聿在一起，為了二姑安好，以后我就不來二姑的眼了。”

“芮芮——”見他們要走，二姑父連忙挽留，“這麼快就走？你姑脾氣不好，你別跟計較……”

姜芮書回眸一笑，“姑爺，我沒所謂的，你好好勸勸二姑別跟自己過不去，還有管閑事活得久。”

“哎？”二姑父一時不知怎麼接話，看著兩人攜手離去的背影，心知以姜芮書的脾氣以后恐怕真的不會再來，這好端端的鬧這樣，忍不住長嘆一聲，“哎……”

從離開到回車上，秦聿都在觀察姜芮書的神，發現輕松自然的什麼事都沒有，好似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。

“嗯？”注意到他的目，姜芮書扭頭看他。

“鬧這樣不要？”剛才離開時說的話，是要跟二姑這個親戚斷了來往，。

姜芮書聞言忍不住笑了，“我要說不能壞親戚關系，你能忍？”

秦聿握著方向盤，當然不能，當著他的面給他朋友介紹別的男人，當他死的嗎？不過他有別的辦法就是了。

“其實我今天本來是想給二姑看看我男朋友多好，死了心別再煩我，誰知道作這麼，居然把人家老師給來了，可憐人家一個老實人平白被卷進來，以后怕是有心理影了。”那位黃老師來得這麼巧，以二姑的尿，姜芮書覺得肯定是二姑瞞著人家把人來的。

“你倒是理解老實人。”

姜芮書忍不住笑，湊到他耳邊輕聲說：“但是你剛才說故事的時候好帥。”

秦聿轉臉看著，對上含笑的眼睛，突然手按住的后腦勺，湊上來親了一口。

這個吻甜得心花怒放，嘿嘿笑了聲，像只了油的老鼠傻樂。

秦聿邊扯開一笑，“你舅舅家怎麼走？”

姜芮書系好安全帶，給他指路：“往前，先開到大路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