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效無法接這個事實,于是勉強笑道:“那我認識,把信給我就行。”
如果是通知書,那就私下里毀了好了。
哪知道那個郵遞員看了他一眼,都說相由心生。以前程效還沒有經過事兒心理也沒有這麼變態所以算得上相貌周正,可是現在因為心理上的變化讓他整個人看來有些面目可憎,至于絕對談不上親切。
郵遞員也知道這些通知書代表著什麼,一個人的夢想,一個人的一生。如果錯過了,那一輩子的軌跡都會變得不同。何況一聽那通知書就是個姑娘的,為此他可不想害了一個小姑娘一輩子,萬一出啥錯呢?
“不用了,這是我的工作,我得將東西親自送到支書手上才行。”他將裝信的包都背在了上,然后‘不好意思’的看了程效一眼就往大隊屋里走。
可是程效卻擋在他的面前道:“怎麼,不相信我是不是。好歹我也是個知青,比那些農村的人有素質多了,難道還怕我把你的信怎麼樣了?”
“不是,不是這樣的。”郵遞員皺了下眉,然后道:“我說了,因為這是我的工作。”
“我這不是在幫你的忙嗎,支書不一定在里面,我拿著信會給他的……”
“程效,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,我三叔明明在里面,而且用這幾步路用得著你幫這位同志嗎?”一個聲音突然間冷冷的傳來,讓程效沒來由打了一個哆嗦。
他轉頭看了一眼宋清澤,他不是正在接見什麼省里的來人嗎,為什麼還有時間過來這邊。
宋清澤當然有時間了,因為齊雪沁在他接到通知書后就有點緒低落,生怕自己落了榜不能和他考進一個學校。所以他就跑來看看,結果沒有想到遠遠的就看到程效在擋著人家郵遞員。
“同志,你的信里面是不是有一封齊雪沁的信?”
“是啊。”郵遞員看出了不對,然后道:“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這個村的保管員,宋清澤。”
“哦,你就是宋清澤啊,那個高考狀元?那齊雪沁是你的……”
“是我妹子。”
“哦哦,那這信給你沒有問題吧?”
“沒有問題,支書和我是一家人,你要不信可以將信送到我家去。”
“信信,高考狀元有啥信不過的。”郵遞員將信拿出來了信,道:“還有一個鄭小娟的信也在里面,你一同拿過去吧。”
“行。”宋清澤將信拿在手里,然后當著他們的面二話不說將齊雪沁的信拆開了,道:“這丫頭還沒自信,這次和我一個學校總得高興了。”然后還不忘記解釋了一下道:“是自己不敢看結果非讓我幫著看的。”然后看了程效一眼道:“程知青,今天這事我宋清澤會記著的。”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那郵遞員也滿懷深意的看了程效一眼,然后騎著車子離開了,這個男人的眼神看著都危險,剛剛他真的是沒安好心。
正如他所想,前腳人一走后腳程效就使勁踹了一下一邊兒上的土坯墻。沒有想到那個齊雪沁也考上了,還有鄭小娟……
想到這里他冷笑一聲,回到了知青點就對鄭小娟道:“小娟啊恭喜你,聽說通知書下來了,可惜我沒有拿過來信被宋清澤拿走了。”
“什麼,你是說我考中了?”
鄭小娟激了起來,但是程效又道:“你快點去向宋清澤要信吧,我也知道他那個人不定,也不知道會做出啥事來。”
通知書是這個時代的人全部的希,鄭小娟在經歷了那些事后也是非常盼著自己能考中的,這樣就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。
鄭小娟聽程效一說當然張了,幾乎是用跑的到了大隊并發現那里沒有人,于是就跑到了宋家。
看到宋清澤站在外面就一下子抓到他道:“是不是你拿了我的信,我的信在哪?”
宋清澤也沒有多瞧一眼直接將信拿過來給了,畢竟屋里還有客人。
鄭小娟有些激的拿過信,然后發現并不是通知書而是普通的信件。不由得一怔,道:“不,我要的不是這封信,我要的是我的通知書。”
“對不起,沒你的通知書。”宋清澤說完就要走,可是鄭小娟卻拉住他道:“不可能,程效說有我的通知書。”
“他并沒有到信怎麼可能知道是信還是通知書呢,你想多了。”宋清澤并不想和糾纏,可是鄭小娟本不信,突然間就沖進宋清澤拿信那屋去翻找,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屋里的人走了出來,一個男人一邊走一邊笑道:“你們很不錯竟然教出了兩個大學生,而且都考中了A市大學真是可喜可賀,最重要的是他們自己學習,這份經驗與毅力也需要獎賞。”
什麼,兩個人考中了大學生,那另一個不就是齊雪沁?
不對,不可能考中,那個通知書一定是自己的。因為太盼著通知書了,所以馬上跑出去問道:“今天是不是來了一封通知書,你們接到了是嗎,那應該是我的通知書。”
“什麼你的通知書?”
“就是考上大學的是我,一定是有人將我的通知書給掉包了。不信,齊雪沁你把我的通知書還給我。”
齊雪沁看著道:“你能不能要點臉了,我的通知書自己還能看錯嗎?”
“我不信,你拿給我看看。”鄭小娟大吵大嚷道。
齊雪沁瞪了一眼,今天本來高興的結果被這個鄭小娟給攪和了。將自己的通知書拿出來卻沒有給鄭小娟而是給了隊伍前面的男人,道:“這位是教委的同志,可以讓代表你看這個通知書嗎,我可怕萬一這通知書毀了我上不了大學。”
說完將通知書給了那位教委的同志,然后他打開通知書將上面的容念了一遍,然后最后道:“通知的是齊雪沁同學沒錯了。”說完將信件轉過來,上面齊雪沁的名字還是大的。
“不不,一定是他們改了通知書,這通知書是我的。你們是一伙的,明明程效說來了我的通知書。”鄭小娟不信,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。
“難道我的話你都不相信?”那個教委的同志皺起了眉,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威信什麼時候差這樣了。
“我不看到信就不信。”說完突然間竄上來然后就去搶那張通知書。
結果那個教委的同志一個沒保護好就被鄭小娟給撕去了一半,他的臉馬上就黑了。
而鄭小娟也看到了那張通知書下面的名字,的確是齊雪沁的不是的。
發怔的時候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疼,然后手上的通知書已經被齊雪沁搶過去了,抓著被撕了的通知書氣得直哭,大聲道:“你想做什麼?竟然撕了我的通知書。”
“竟然不是我的通知書,這怎麼可能。”
鄭小娟整個人還在打擊中沒有恢復過來,齊雪沁就氣得又打了一耳。這個時候鄭小娟才道: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不是故意的?你毀了我的通知書然后說不是故意的?”齊雪沁好不容易和自己的男人考到一個學校去,結果沒有想到就這麼被人撕了,心疼的不行。
宋清澤也是面沉似水,道:“撕毀別人的通知書,我們一定要告你。”
“不要啊,我只是因為程效說我的通知書來了才會誤會的,你們別告我行嗎?”鄭小娟也知道自己惹事了,但這是關系著的人生所以才會這麼激。
一邊的教委同志道:“好了,你們別激,這張通知書并沒有毀。我到時候會寫信給學校讓他們知道原因,到時候就不會怪罪你們毀壞通知書的錯了。”
齊雪沁一聽松了口氣,能去上大學真的太好了。
而宋清澤看了一眼鄭小娟道:“你這樣的素質能上大學真的是稀奇了,這件事我不追究,但請不要再來我家。還有,當時郵遞員只說了有你的信還有齊雪沁的通知書,我不知道為什麼程效會講那是你的通知書,還是你……”偏執的認為那是你的通知書。
鄭小娟聽后似乎明白了什麼,那個程效本就是沒有安好心。那個男人果然不是好人,只是他為什麼要害自己呢?
可是看到宋清澤與齊雪沁似乎明白了,那個程效是想利用自己鬧這兩個人,本就是將當槍使了啊。真是太缺德了,轉拿著那封信回去了,丟了面子又差點被告真的是倒霉死了。
但也不能馬上回去報復,但是卻能讓所有人都知道程效的險惡用心,都離他遠著點。至于最后一點盼已經不存在了,本來還想著與他發生點什麼,或者能嫁他,但現在想來是不可能了。這個男人真的狠,連自己的人也利用。
先不提鄭小娟回去如何了,單講齊雪沁眼淚都掉下來了。十分珍的將通知書給放到信封里,然后對教委的同志道:“多謝您。”
“好了,一個村出了兩個大學生真的很厲害了。你們也準備一下,很快就要開學了。”那位省教委的同志和自己的同事在關心了一下狀元之后就離開了,不過這次還是做了些好事。
等他們走了之后宋清澤的臉就暗了下來,他安了一下齊雪沁然后就出去了。不過他沒有去直接找程效麻煩而是找到了潘桂芝,應該說裝做在們家門口偶遇。
然后,他很熱的和潘桂芝說了幾句話,結果沒有想到劉柱子一下子竄了出來就要打宋清澤。
他知道自己的婆娘對這個宋清澤小白臉一直很在意,而且現在人家還了什麼高考狀元。
宋清澤閃躲開了劉柱子的子,目地達到他只瞧著對方的頭頂冷笑。
“你看什麼?”
劉柱子吼道。
“看著你的頭上頂著多厚的綠云,要知道前兩天我還看到程效和你媳婦兒在草跺子里玩的很好,剛剛我正在問當時的。”宋清澤笑著說完,然后對著已經發怔的潘桂芝,接著道:“程效,還是被倒的那一個。”
宋清澤將該說的說完,很愉快的走了,完全沒理會后面會有什麼樣的結果。
是的,他就是來報復的。程效那邊抓不住錯,但是潘桂芝這方面卻可以讓他們吵的天翻地覆。只要劉柱子狠下心,那程效仍然會再被帶到公社去。
的確是這樣的,劉柱子早就對潘桂芝和程效恨了,在聽到宋清澤這樣說后氣得打了潘桂芝一頓,然后跑到了大隊將他們的事告訴了支書馬進這件事,馬進道:“你有證據嗎?”
“有,宋清澤來我家說的。”
這個時候宋清澤走了過來,然后道:“是啊,我當時的確看到了,不過除了我之外應該還有一個證人。當時我記得去找程效吃飯,應該可以撞到他們的,只不過大概因為什麼原因所以沒有說出來。”
“誰?”
“鄭小娟。”
無論是什麼原因,這次他們幾個應該都被牽連其中了,這樣很好。
馬進一直知道自己的這個繼子黑的,現在看來果然如此,這報復來的真快。
于是他就讓人將鄭小娟來,當面問了是不是有這回事。
鄭小娟臉立刻就變了,馬上否認說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。
“你是被威脅了吧?”宋清澤含笑道:“放心,只要你說出來我們會為你做主……”
“不,我什麼也沒有看到。”說完鄭小娟就跑了出去,神非常的激。
這況有點不對啊,是怎麼樣的威脅才讓被程效陷害都不敢說出來?這倒是很出乎意料,宋清澤深思起來,然后突然間想到了一個結果。
所以說,有時候這種想法還真的很人能夠考慮得到,但是宋清澤就能想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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