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孤晟將戚子嫻輕輕放在床榻上,為蓋好被子,滿眼痛惜的看著。
“王爺,您不怕擔心,子嫻只要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。”鬼青子說。
獨孤晟幽幽一聲嘆息,說:“你怎麼不好好看顧著,讓跑到前殿去,最見不到腥的,今晚定要做惡夢了。”
“王爺,您也知道,子嫻雖然弱,可子卻很倔強,特別是在關王爺之事,更執拗得很,我如何能攔得下。您放心,我一會兒煮些寧神的藥湯給,晚上會睡得安穩些。”鬼青子說。
獨孤晟點了點頭,說:“你好生照看吧,本王還有些事要理,晚些本王過來陪子嫻。”
“王爺的公務要,您快去忙吧。”鬼青子說。
獨孤晟輕戚子嫻的臉頰,依依不舍的站起,走出寢殿。
鬼青子恭敬的送走獨孤晟,走回來,看到坐起的戚子嫻,說:“剛剛鬧騰那一陣,你也心累了,還是休息一下吧。”
“我那里還有心休息。”戚子嫻的面頰上泛著狠。
鬼青子坐下來,倒了杯茶,輕輕的啄飲著,挑眉看向戚子嫻,說:“你也看到王爺對姬瓏月態度了,說殺就殺,本沒把當回事,你何必在意一個不相關的人。”
“怎麼不相關,現在是晟親王妃啊,還是皇上欽點的。晟親王妃本是我的,我為此賭上了自己的命去救獨孤晟,等著盼著這麼多年,卻讓捷竹先登了,我怎麼可能甘心。”戚子嫻忿然的說。
“所以,你今天就跑去,想加把火,激怒晟親王殺了姬瓏月。原來這到也是可行的,可我們萬沒想到的是,竟是個醫士,還是個神醫,你的病反到讓逃過一死。”鬼青子笑說。
“你還笑,會醫,我們更不能留著,若真有所謂的神醫之,那你這方士還有何用。”戚子嫻說。
鬼青子桀驁冷笑,說:“什麼神醫之,那不過是厲鋮想救下姬瓏月的借口罷了,還剖腹救人,真是笑語。來為你醫病更好,我們更好對下手。”
“反正,絕對不能讓活著。還有,你那個凝心丸何時能煉制好啊,真的能將我的心疾制好嗎?”戚子嫻說。
“千機丸只要能煉制,就絕對可醫好你的心疾,只是要九十九個子之心,六十六個之心才能煉制的,這是極不容易湊齊的,我們行事還要極其謹慎,那便更難了,你再等等吧。”鬼青子說。
“等等等,你這是打算讓我等到人老枯黃嗎?
這獨孤晟也是,非要等我病治好了再娶我,你這個笨蛋又醫不好我,若是哪天他鐘意別的子了,我這條命舍得不是虧大了。我不管,你得想辦法讓我趕嫁給獨孤晟才行。”戚子嫻說。
“是應該想辦法一下他了。”鬼青子皺著眉頭,捋著下胡茬說。
半月過去,厲鋮來到冷月閣。
他看到姬瓏月坐于院中,給躺于搖椅上的香凝扇著扇子,黑妞懶懶的躺在的懷里睡大覺,見他進來,睜開一只眼看了看他,兩個小爪子抱著又睡去。
他笑著走過去,說:“好悠閑啊,看來你們的傷都已大好了。”
說罷,他吩咐著后的小廝將一袋袋的米面與食材送去廚房。
姬瓏月瞥了他一眼:“你哪只眼睛看我們的傷大好了。”
香凝見這樣,立緩解著氣氛,笑說:“厲將軍您來了,您又拿了這麼多食材,王爺不會說您吧。”
“這點小事,我還做得了主。”厲鋮笑說。
“我去給將軍沏茶。”香凝說著坐起。
姬瓏月將按下,說:“我要你走了嗎?厲將軍可不稀罕我們這的茶,你就省省吧。”
“呃,我不,不用喝茶。”厲鋮笑說。
三人都陷沉默,氣氛更為尷尬。
機靈的香凝看出厲鋮想與姬瓏月說話,再次坐起,說:“我還是去給將軍沏茶吧,你們說話。”
“你給我老實呆著。”姬瓏月瞪著香凝說。
轉頭看向厲鋮,說:“有什麼話盡管說,香凝于我不是外人。”
“呃,那個……其實也沒什麼大事,就是,就是,有個事想請姬小姐出個主意。”厲鋮說。
“喲,我只會行醫救人,除此之外,我還真不會什麼,恐怕幫不上將軍。”姬瓏月說。
“姬小姐說笑了,姬小姐鬼馬明,別人不知,我可是全看在眼中的……”
“得,讓冰山冷面的厲將軍說出這麼好聽的話,可見你相求之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,你還是別說了。”姬瓏月笑說。
“其實也沒什麼大事,就是王爺一直不發話讓小姐去醫治戚小姐,我總是怕王爺不定何時又反悔,會對姬小姐不利,小姐可能想什麼辦法,這也是對您的自保啊。”厲鋮說。
“厲將軍這麼關心我啊,哎喲,我可真是啊。”姬瓏月說。
“哪里,我……”
“你這是著急讓我去給你的主子醫病吧,哼,跟我這假好心。”姬瓏月瞪了眼厲鋮說。
“呵,姬小姐還真是冰雪聰明,一眼就被你看了。”厲鋮說。
姬瓏月看向厲鋮,說:“你家王爺差點上了我的命,我恨他恨得牙,你還的跑來讓我救他,你就這麼相信你,不怕我對他下毒手。”
厲鋮收斂笑容,一臉正,說:“從姬小姐晟親王府,厲鋮便在暗中觀察著您,別的我不敢保證,卻相信您的醫者仁心,只要您答應救王爺,就一定能盡醫者之責。”
“哼,你還真高看我了。我現在不得他死了才好。”姬瓏月說。
“如果王爺死了,姬小姐也不會有好下……”
“你這是在威脅我。”姬瓏月說。
“不,厲鋮不是威脅,有太多人想讓王爺死,但都懼怕王爺,他們一旦知道王爺重病,必會落井下石,王爺倒了,小姐做為晟親王妃是難逃一死的,也許還會牽連姬家……”
姬瓏月蔑然一笑,說:“你們這是什麼法律,不是連坐就是誅連……”
看著厲鋮,想了想,說:“你那主子不相信我,不到萬不得已,他是不會讓我給他醫治的,那,我們就給他來個萬一就好了。”
“小姐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就是讓他的蠱毒發作就好了。”姬瓏月笑說。
厲鋮面有難,說:“這……王爺蠱毒發作時極其痛苦,能不能想別的辦法。”
“好,那你來想吧。”姬瓏月說。
“我,我是沒想到辦法才來求小姐。”厲鋮訕笑著說。
“那就聽我的了,讓他好好疼上一疼,也能消我心頭之恨。”姬瓏月咬牙切齒的說。
厲鋮看著姬瓏月的狠頸,有點后悔自己是不是引狼室了。
“呃,那個,姬小姐,您可否手上留啊。”
他見姬瓏月瞪向他,他尷尬的笑說:“好,一切都聽小姐的。”
“那,你附耳過來……”
深夜,獨孤晟一臉倦容的回到寢殿,他坐在榻上閉上眼睛。
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間,沁人心脾,似驅散了他一的疲倦。
他睜開眼睛,看到寢殿中擺放著一株盛開著白小花的花樹。
“這株花樹哪里來的,這香氣很是怡人。”
“哦,今兒務總管人搬來的,說這花香有助眠的效果。”厲鋮說,他瞟了眼那花樹,眸間閃著一狡黠。
“王爺,您陪伴戚小姐,累了一天,還是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
獨孤晟應了聲,厲鋮立刻扶著他向寢室而去。
厲鋮見婢們侍候獨孤晟躺下來,他讓婢們散去,他走出寢殿,守在門口,仔細聽著屋里的靜。
月兒爬上高空,周遭靜寂得落針可聞,厲鋮覺上下眼皮在打架,他努力的睜開眼睛,打了個大大的哈欠。
更鼓敲了一下,他猛的一激靈,驅散了所有的困意。
他回頭看了看寢殿的大門,里面平靜的無一聲音,他皺著劍眉,小聲嘀咕:“莫不是那花香不更濃郁,要不明天再多搬來一盆。”
“啊啊啊……”
突然傳來痛苦的聲,厲鋮臉上一喜,打開門一個劍步沖進去。
進到寢,見獨孤晟痛苦之極的蜷在床榻上。
“王爺。”
厲鋮跑過去,扶住獨孤晟,看到他口鼻,耳朵,眼睛都流出鮮來。
他大驚,往常王爺蠱毒發作也不曾見七竅出,他有些慌了,心想,那姬瓏月記恨王爺,對王爺下了毒手。
“王爺,您怎麼樣……”
“啊啊啊……”
獨孤晟狂聲咆哮著,將厲鋮推開,似發了狂的野,夢幻的眸子赤紅一片,雙手爪使勁的抓著自己的前,抓出一道道錯落的痕,雪白的袍染上大片鮮。
厲鋮手忙腳的拿過一個瓷瓶,手點在獨孤晟的位上,用全力制著他,將瓶中的鮮倒進獨孤晟的口中。
“吼吼吼……”
往日可讓獨孤晟平靜下來的鮮,卻讓他更為暴躁,厲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將獨孤晟綁起來。
氣吁吁的看著不停低吼的獨孤晟,惶恐的指著站在屋外的侍衛,說:“你們,看好王爺,我去去便回。”
他急急向冷月閣跑去,一邊跑一邊嘟囔:“姬瓏月,你若敢害王爺,我必讓你千刀萬剮了。”
到冷月閣,他用力砸著門:“開門,快開門……”
“鬼什麼,門都要被你砸倒了。”
姬瓏月打著哈欠,舉著燭臺走出來,打開門。
厲鋮見說:“你,你快與我去救王爺,若王爺有個好歹,我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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