巽奴站在酒店的玻璃窗前, 看著下方川流不息的人與車。這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世界,哪怕已經來到這里一天,仍然是覺得驚異。他從小習刀,心堅韌, 若非這樣, 恐怕早就被這些前所未見的東西給嚇住了。
后傳來一些靜, 巽奴扭頭去看,見到大床上的唐梨坐起。
“巽奴。”唐梨披上睡袍走到巽奴后, 靠著他的肩, 與他一起看外面的車流與人流。
“這就是你從前的世界嗎。”巽奴的嗓音比一般人更加沙啞低沉, 跟唐梨說話的時候又格外帶著些溫存, 非常人。
唐梨有些悵然,也有些懷念地說:“是, 我的親人和朋友們都在這里。”說完,抱著巽奴的腰,“我想帶你去見見們好嗎?”
“好,我會陪你。”巽奴握住的手, 漆黑的眼中滿是脈脈的溫。
他們昨日來到這個世界, 是因為在那之前唐梨與其他幾個人一起通關了一個神的游戲,那個神的游戲通關禮, 是讓能帶著人回到原本的世界生活七天。
這是第二天, 唐梨決定帶著巽奴回去看看自己的母親。
在這個世界里, 唐梨用的是另一個世界里的, 巽奴也是。他留著長發,穿著長和襯衫的樣子,仍然有種奇異的古典氣質,哪怕手中沒有刀, 整個人的氣勢也如刀一般凌冽。其實他平日并不如此,只是他對這個世界不悉,難免張想保護唐梨,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。
唐梨始終牽著他的手,他們離開酒店,巽奴又盯著電梯看了很久,在電梯啟的時候,他把唐梨護在角落里。
唐梨靠在他口低聲笑。
巽奴低頭:“太危險了。”
們走在街上,每次有車接近,巽奴都會將唐梨拉著遠離那些他不了解的鋼鐵怪。唐梨任他拉著,給他解釋路邊的一切。他樣子長得好看,路邊大膽的姑娘們都忍不住去看他,又看看他旁邊的唐梨,然后竊竊私語:“那一對是吧,媽呀,好帥啊!”
巽奴走到路邊看到站牌上著的海報,突然停了一停。
唐梨:“怎麼了?”
巽奴說:“這個人,我見過,也曾在那個奇怪的世界中出現過。”
唐梨去看那海報,上面是個明星,名字是奚元。對明星和娛樂圈并不關注,只是這張臉好像曾在電視里見過。笑笑,繼續往前走,“那我在那個世界認識的朋友們,應該也在這里。”
選的酒店離家不遠,兩人是走過去的,快到的時候還買了些水果和禮品。唐梨沒準備告訴自己母親自己是唐梨,只準備以唐梨朋友的份去探。既然是這樣,當然要準備禮。
唐梨的父母早年離異,如今母親一個人生活,們家就住在一個老小區,住戶都是一個地方搬過去的,大家認識幾十年,一家有點什麼事,整個小區都知道了。
早幾年,唐母的兒車禍去世,唐母住院,照顧的除了唐梨的朋友,就是小區里關系好的鄰居,如今幾年過去,唐母已經振作了許多,生活回到了正軌,唐梨帶著巽奴上門的時候,看到唐母在小區里和幾個阿姨打麻將。
“你們是找誰的啊?”
“是拜訪唐淑云阿姨的。”
“淑云啊,你家有客人啊!”坐在那曬太的老人喊了聲,唐梨就見母親探頭出來,看著出疑的神。
唐梨家在三樓,家里打掃的很干凈,唐母給他們倒了茶,坐在沙發上。
“你說是我兒的朋友,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啊?”唐母奇怪地問,看著唐梨,明明沒見過,卻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悉的覺。
唐梨:“我之前在國外,離的比較遠,一直沒機會過來,最近回國有點事,才想起來探一下阿姨。”將旁的巽奴介紹給唐母,“這是我的丈夫。”
唐母仔細看了看巽奴,“哎呀,你結婚了啊,有孩子了沒?”
唐梨點點頭,“有兩個孩子。”
唐母連連點頭:“好好,孩子嘛,就應該早點結婚,唐梨那孩子就是……唉。”嘆了口氣。
唐梨坐在對面,沒有出任何異樣,也沒對的話有任何表示,只溫地安了兩句,聽老生常談了些相夫教子之類的事。像每一個中年母親,熱衷于詢問關于家庭孩子和工作的事,總是這樣,唐梨早就習慣。與自己的母親接不同的教育長大,長環境也不同,所以無法理解對方,也不能按照對方的意愿去生活,但對這個母親最大的溫就是耐心。
待到下午,唐梨禮貌告辭。
們離開的時候,唐母著們消失的背影,心中莫名悵然若失。
“如果你舍不得,我們之后可以每天過來探,你也可以告訴你就是的兒,或許會好點。”巽奴牽著的手,走在夜降臨的街道上。
唐梨搖搖頭,輕聲說:“不用去打擾現在的生活,告訴我的份也不必,如果我真的告訴,并不是件好事,不僅不會高興,余生恐怕都要不安寧。”
著這個和巽奴那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夜空,“我的母親是個固執的人,一輩子想要掌控丈夫和兒,但我父親并不愿意,所以離而去,從此就對我更加張,我的任何事,都要一一過問,我想學什麼做什麼,覺得不好,便會哭鬧,以此讓我順從的意思,想讓我做什麼,我不愿,亦然。常說我離不開這個母親。”
說到這里,唐梨忽然笑了一下。
“但是錯了,是離不開我,因為除了我,沒人會容忍的脾氣,我是唯一擁有的東西。”的語氣有些奇怪,說到這里,語氣一轉,又重新變得溫起來,“巽奴,了吧,我帶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說去探母親一面,就真的只是去探一面,什麼都沒多說多做,甚至表現得有些無,與平日的溫截然不同。
除了探母親,還去看了一眼父親。這次本沒有過去和人說話,只看了一眼,然后就領著巽奴去附近一家店吃午餐。
這些天最常做的事,就是帶著巽奴到去吃不同的菜。
“這家店曾經是我和朋友一起開的,我以前就在這里當廚師。”唐梨在第四天帶巽奴去見自己曾經的朋友。
們走進那家店,唐梨發現里面的裝修變了,廚師們也變了,但是菜單大部分還是原來那些。點了幾樣菜,在這里消磨了一個小時,低聲和巽奴講述自己從前在這里做了些什麼。
和一起開這家店的朋友每天下午六點會過來一趟,現在這個習慣仍沒有變,唐梨見到了。開著車過來,坐在前臺等一份炒飯,就吃那個,當初店剛開,生意還不好,朋友們都過來給們捧場,大家就坐在那一片吧臺說說笑笑。
唐梨拉著巽奴過去,對那叼著煙刷手機的朋友笑了一下,“趙藝。”
趙藝抬眼看了一眼,出疑的眼神,并不認識面前的唐梨。
“我是唐梨的朋友。”唐梨把回國這套說辭重復了一遍,“我去拜訪過唐姨了,聽說從前去醫院,是你找人照顧,還把唐梨在這家店的都給了,謝謝你。”
趙藝失笑,搖頭,“你謝我什麼,我是朋友,做這些是應該的,不只是我,其他朋友也是這樣。”
唐梨點頭:“嗯,跟我說過,說這輩子最高興的,就是能有你們這些朋友。”
趙藝盯著看,歪了歪腦袋,“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,你真是唐梨朋友?我怎麼想不起來說過你呢?”
唐梨笑而不語,轉而指了指店里的廚房:“我也會做菜,給你炒個炒飯?”
趙藝看著溫的眼睛,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,唐梨進了廚房。過了大約十分鐘,端著炒飯出來了,放在趙藝面前,手說:“你慢慢吃,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和巽奴相攜離去,趙藝坐在原地,把煙熄滅了,拿起勺子吃起炒飯。吃了兩口,忽然停下來,眼里有些不可置信,又細細吃了好幾口,眼中忽然涌起淚水。扔下勺子,跑出店大喊:“糖丸子!丸子?”
街上不見了那兩人的人影。明明是截然不同的相貌,但趙藝覺得,那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唐梨。在外面站了一會兒,回去吃掉了那份味道特殊又悉的炒飯。愿意懷著這種好的幻想,自己的好朋友并沒有死,只是以另一種樣貌,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。
“我的朋友們,比起我的親人,給了我更多支持和理解。”唐梨聽到了后趙藝的呼喚,但沒回頭,仍然牽著巽奴的手走向燈火闌珊的街道,“這個世界的唐梨早就離開了,不能再回到們邊,好在們都過得還可以,不需要我再擔心。”
人生難得是歡聚,唯有別離多。
巽奴:“我們回家去吧,孩子們還在等我。”
唐梨:“嗯,回家,我也想他們了。”
們牽著手,影慢慢消散在這座繁忙的現代都市里。
(完)
作者有話要說:這是妹子點的番外【想點唐梨和巽奴穿回現代,然后梨梨帶巽巽認識各種現代品,再帶巽巽見親人好友(劃重點,一直催婚的麻麻~)的番外】可能和我寫的不一樣,但我只能寫我想寫的樣子。
唐梨和巽奴那個故事,我覺得憾的,沒能展開寫,許多設定都在我的腦子里,寫不出來,對于我到很抱歉。
不過,這篇文總算寫完了,大家下一本再見。
新文《向師祖獻上咸魚》要去看看嗎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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