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清在床上從來不溫的，只顧著自己爽，爽完了就心滿意足地關燈睡覺了。

跟程溫之間也沒什麼溫存，剛開始的時候有，做完了還會抱著小傻子哄一哄，到現在，結束后轉過把被子往上一蓋，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一句。

小傻子也乖，多數時候都安安靜靜地在他邊呆著，他干什麼就干什麼。

簡清覺得，聽話是程溫上為數不多的優點，能省去不事兒。

舒服地合著眼睛，正醞釀困意的時候，后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低喚。

“阿……阿清……”

簡清沒睜眼，慵懶道，“嗯？”

“我……我肚子有點疼……”程溫躺在距離他半米的位置，瘦弱的蜷了一小團，言語間帶了忍的哭腔。

他最怕疼了，也很喜歡哭，可是阿清不喜歡他哭，再疼他也就忍著。

如果開著燈，簡清就會發現程溫不僅眼眶通紅，小臉更是慘白如紙。

然而他并沒有去開燈，第一反應是這個蠢貨是不是吃壞肚子了，轉略為不耐地問道：

“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？”

別墅區門口有家面包店，隔夜的面包會擺在門口免費贈送，程溫去超市買菜的時候路過，領了一個，當作早中餐了。

晚上吃了自己做的湯泡飯，但全都吐了。

“沒……沒有……”簡清的口氣不好，程溫怕他生氣，不敢說實話。

簡清皺眉道，“疼得厲害嗎？”

程溫頓了頓，手往小腹上按了按，忍著那令人無法忽視的悶疼，小聲回道，“沒有……就…就一點點……”

其實疼的，偶爾還會伴隨刺痛，從剛才被著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就開始疼了，可是他不敢吭聲，怕簡清掃興。

“那忍忍吧，忍忍就過去了。”聽他說沒事，簡清放了心，將被子往他上拉了拉。

畢竟大半夜的醫生麻煩的，到時候折騰一番，又什麼都沒檢查出來，浪費時間。

“我幫你一。”

本想自顧自睡覺，又覺得不妥，這會兒難得生出幾分耐心，將小傻子攬進了懷里。

簡清已經很久沒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抱過他了，程溫一都不敢，乖乖地任由他擺弄，眼圈紅得更厲害了。

上的棉質睡被了上去，對方寬厚溫熱的手掌覆上他平的小腹，有節奏地來回輕輕著。

過了一會兒，悶悶的痛似乎真的緩解了不，漸漸就不痛了。

可程溫卻忍不住哭了，晶瑩順著眼角接連滾落，哭起來倒也不是那麼大聲，嗒嗒的，一慣地小心翼翼。

“嗚……”

“你哭什麼？”簡清作一頓，不解道。

話落，程溫再也忍不住，轉鉆進簡清懷里，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，哽咽哭訴道。

“阿清，你最近都對我好兇啊……”

“我知道我很笨，經常做錯事……惹你生氣，可是你不要不喜歡我，好不好……”

“你跟我說，我哪里不好，我都會改的……我會把房子打掃得很干凈，會做好晚餐，乖乖在家等你，我再也不跑了……”

“我知道錯了……你不要生氣，好不好……”

簡清有點頭疼，但頭一回沒有因為這呱噪的哭聲而生出厭惡，心某個的地帶被輕輕了一下。

覺很陌生。

無奈地將小傻子回抱住，大手在他單薄的背脊上輕拍著，放聲音道。

“好了好了，不哭了。”

“我沒有生氣。”

“真的。”

被哄的人反而哭得越發厲害，像是要把長久以來的委屈都宣泄出來，上氣不接下氣，眼淚濡了簡清的襟。

“嗚嗚……你騙人…你明明……明明就有……”

“是我不好，不該跟你發脾氣。”簡清眉頭微擰，道。

或許他真的對這個傻子太苛刻了？

哭聲逐漸轉小，但持續不斷，再也有耐心的人也會覺得煩，何況簡清對程溫向來沒有太多的耐心，剛才那一瞬間的自我懷疑也轉瞬即逝，口氣沉了下去。

“再哭我就真的生氣了。”

對于一個替，向來是不需要花費太多心思的，心好的時候哄一哄倒無礙，可過分驕縱就完全沒有必要了。

“我……我不哭了……”程溫向來怕他發火，明明仍是很委屈，是把眼淚收住了，抓住他的角不安道，“阿清別生氣……”

“睡吧，很晚了。”簡清將人形抱枕往懷里攬了攬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，閉上眼睛。

片刻后，不滿地開口。

“你太瘦了，要多吃點，長點抱起來才舒服。”

“好……”程溫乖順地應下。

第二天一早，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邊已經沒人了，眉頭一皺就想發脾氣，轉念立馬回憶起昨天他程溫不要懶睡覺早起做早餐的事。

下去后果然看到男人在廚房里忙碌，上圍著一條紅的小兔子圍，襯著那張清秀的臉蛋，竟毫無違和，甚至有點可。

聽到腳步聲，程溫立刻轉過了頭，發亮眸的投送過去，道。

“阿清，早飯已經做好啦，我煮了皮蛋瘦粥，還做了包子～”

“包子？”簡清朝他走過去，看著男人將熱氣騰騰的包子從蒸籠里夾出來，隨口問道，“你幾點起來的？”

雖然不進廚房，但也知道現做的包子是很費時間的。

“嗯……五點。”程溫小心地把粥盛進碗里。

“哦。”簡清聽了沒什麼覺，家里的阿姨也是這麼早起來的，程溫作為保姆，也理所應當這樣。

當第一口皮蛋瘦粥送進口中后，簡清不敢相信地又往里送了第二口，隨即抬頭看向對面正在小口喝粥的男人，道，“這真是你做的？”

那種惡心反胃的覺又上來了，程溫忍得臉蒼白，著勺子張地看著簡清，“對……對啊，不…不好吃嗎？……”

“還不錯。”簡清給予勉強的評價，隨后面無表地喝了三碗粥，優雅地啃了六個包子。

萬萬沒想到，這個傻子蠢起來要命，做東西竟然比家里的阿姨還好吃。

放下碗筷才發現對面男人碗里的粥才下去小半碗，臉似乎也不是很好的樣子，簡清不皺眉，“你怎麼了？肚子還是不舒服嗎？”

“已……已經好了。”程溫小聲回道。

肚子已經不痛了，只是想吐，沒有胃口。

“那就多吃一點，我去公司了。”時間不早了，簡清隨口囑咐了一句就站起往外走。

突然間又想到了什麼，頓住腳步，回頭看向他。

“對了，你弟弟回來了，你知道了嗎？”

程溫怔怔搖頭。

冉冉跟他說還有半個月才回來啊。

“你記住了，千萬別讓他知道我們的關系，也別讓任何人知道。”簡清面無表道。

那口氣仿佛他是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。

“為……為什麼？”程溫茫然地著他，有點無措。

簡清連個理由都懶得編給他聽，直接道：

“沒有為什麼，你照做就行了。”

“否則我會生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