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懷孕是一件很稀奇的事。
那小部分人群中的大部分人在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的時候,其實并不能第一時間接,畢竟大著肚子上街,需要接人們異樣的目,這是一件備考驗的事。
反倒是程溫,他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丟臉的,他只覺得能生下屬于兩個人的寶寶是一件很好的事。
直到隔天早上起來,他試圖找出一件寬松一點的服,希能把碩大的腹部遮住。
可最終失敗了。
到了這個月份,不管怎麼樣,也還是能看得出端倪。
他變得更加自卑膽怯,在簡清面前不敢抬起頭,被對方的視線籠罩時,張得想要趕逃跑,想要將自己藏起來,這樣阿清就看不到他了。
可是簡清他端茶,他就必須把茶水穩穩地倒他面前的杯子里,才能鉆進廚房里悶頭干活,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。
原來他是一個怪……
才不是呢。
他才不是呢。
小傻子在心反駁,當著簡清的面卻不敢說出半句違背的話。
程冉還有幾天就回來了,婚期將至。
簡清許是擔心等他回來就沒機會拉著程溫做那種卑鄙無恥的勾當了,這兩天越發變本加厲。
早上離開之前,他吩咐程溫中午去公司給他送午餐。
必須親手做的,要五菜一湯,十二點之前送到。
程溫起初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,分明之前他有一次主送去,對方連公司的門都不讓他進去。
去了之后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到的時候都是陳特助去接他,從地下車庫坐總裁私人直梯上去,除了陳特助,沒人知道這兩天準總裁夫人的孿生哥哥,被簡清在總裁室里的各個角落做 。
有時候是休息室的床上,有時候是巨大的落地窗前,有時候是那張駝真皮沙發上,更多時候簡清喜歡坐在辦公椅上,程溫了子坐上去自己。
他笨重的多走段路都會,往往沒辦法讓他盡興,簡清不開心了又要發火,程溫只能紅著眼啞聲求他,對方見他哭了才勉強放過,將人一把抱起來抵在辦公桌上。
每次結束后,程溫就像一塊兒破布一樣癱在那里,連手指的力氣都沒有,更別說起來穿服了。
簡清從來不會幫他,爽完之后就打開他送來的午餐自顧自吃飯,打量猴子一般打量他的,嘲諷他蠢笨無用,沒有爺命還這麼氣,一就不想了,要人伺候。
程溫已經習慣了,只當自己是一個木頭人,假裝自己沒有,也就不會難過。
他將自己蜷起來,等到恢復力氣,再從沙發上起,撿起服慢吞吞地穿上。
每當這個時候,簡清也就吃得差不多了,等他放下筷子,程溫總喜歡紅著眼角看他,開口問一句,“吃……吃飽了嗎……”
嗓子啞得像是吞了沙粒,實在是不怎麼好聽,簡清不搭理他,將幾個見底的食盒往旁邊一推,雙眼盯著電腦屏幕縱鼠標,冷淡道,“嗯。”
程溫沉默地上前將食盒收拾好裝進袋子里,頓了頓,小聲道,“……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簡清仍然沒看他。
出去的時候,照舊是陳特助帶他下樓,程溫再自己坐車回去。
其實簡清完全可以派個司機送他的,原本私家車半個小時就能到的路程,坐公停停轉轉得花一個來小時,來回就得兩個多小時,程溫怎麼說子也很不方便。
只是不放在心上的人,連那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愿意為他做。
幾天后,程冉如期歸來。
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,就是他們的婚禮了,簡清變得忙了起來,沒時間再將心思放在他上。
倒不是忙工作,兩人都為了那個神圣的日子推掉了所有工作安排,專注于籌備婚禮。
有三四天的時間簡清和程冉是不在家的,程溫也不知道他們去了那里,也許是親自飛了一趟英格蘭島吧。
家里又剩下了他一個人,令程溫恍惚間產生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,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簡清對他揣懷欺騙,不知道簡清喜歡的是冉冉。
那時候簡清雖然對他不好,老是不回家,但他心里還抱有希,抱有期待。
到了這一步,這段無疾而終的總算該真正畫上句號了。
14號的那天中午,簡清和程冉回來了,之后沒多久就有人送了許多奢飾品上門,都是這些天他們去國外購下的,有純黑的禮服,還有對表,袖扣,領帶,等等,為了有更多的選擇,每一類數量起碼不于十件。
兩人吩咐程溫將這些東西提上樓,一一陳列出來,簡清本來是要跟程冉一起挑選出一套合適的,誰知突然接到助理的電話,不得不回書房查看一份重要合同。
于是帽間就剩下了兄弟兩人。
程溫來回跑了好幾趟才將東西全部送到主臥,他還有別的活要干,微微著氣向對方打了個招呼,轉準備離開的時候,程冉突然住了他。
“等等。”
程溫一怔,回頭看他,“……怎麼了?”
“先別走啊,哥,來幫我看看,婚禮當天穿哪套禮服最合適。”程冉笑道。
程溫結艱難地鼓了兩下,著青年與自己一模一樣,卻紅潤出彩的臉,強扯出一抹笑,“我…我不會選這些的……”
“沒關系,給點意見就可以了,幫我參考一下嘛。”
“你是我的親哥哥,這麼重要的事,肯定要問你呀。”程冉說著,直接過去將他拉到了柜前,道,“挑一件,我試試。”
那一大格里掛滿了嶄新的純黑西裝,有奢華的燕尾服,簡約風的款式,斂的,每一件都看上去致,昂貴。
等到婚禮那天,弟弟穿著這樣的服和阿清站在一起,一定會更加登對。
程溫不自知間紅了眼角,他緩緩出細瘦的手,指尖輕過那一排西服,最后停在中間那件漂亮的燕尾服上,墊起腳小心地取下來,遞給邊的青年,笑道。
“這件吧……冉冉穿這件,一定很好看。”
“真的?”程冉手接過,放在眼前看了看。
程溫點頭,溫聲道,“嗯……冉冉本來就生得好看,穿這件服,會更好看。”
程冉忽然‘噗嗤’一聲笑了出來,略帶嘲諷的目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你是在夸自己嗎?”
程溫微愣,聽出他的挪揄,有些局促地低頭扯了扯自己上陳舊的,隨即看向他,嗓音控制不住地沙啞,“不是……我是在夸你,冉冉從小就聰明,我知道,我哪里都比不上你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程冉毫不心虛地哼了一聲,轉從旁邊那格柜中找出跟手中西裝配套的西和襯衫,當著程溫的面了服換了起來。
他是有健的習慣的,雖然瘦,但覆蓋在上的恰到好,線條優流暢,越發顯得形修長,就是一個行走的架子,不像程溫,穿什麼服都顯得松松垮垮,撐不起來。
穿好之后,程冉安上襯衫領口的蝴蝶結,轉問他,“好看嗎?”
“……好看。”程溫怔怔點頭,笑道。
是真的好看,這套服穿在他上,就像一個矜貴的王子。
程冉滿意地笑了,轉在穿鏡前裝模作樣地整理領結,盯著鏡子里自己后面蒼白的男人問道,“你覺得清會喜歡這樣的我嗎?”
對方問的每句話都像是一把削尖的刃,緩慢而殘忍地扎進小傻子的心臟。
他就連躲都不知道,就這麼傻乎乎地著,疼著,里面在淌,明面上也要保持著笑。
“會的……”程溫眼里閃著點點微弱的星,“他一定會很喜歡…很喜歡,這樣的冉冉。”
“即使冉冉上穿著普普通通的服……先生也會很喜歡你的……”
“因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,是不會計較……也不會在意其他的,只要那個人是你,就可以了。”
只是你,別的任何人,都是不能的。
程溫眼眶一陣酸熱,深深著弟弟清俊的面容,“冉冉……祝你幸福。”
“這句話你說得太早了吧,哥。”程冉回看他,彎起角,“等到我婚禮那天,你得當著大家的面跟我說。”
程溫搖頭,“我……我可能沒辦法去參加你的婚禮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程冉挑了挑眉。
程溫頓了頓,“……先生……先生他不會允許我去的,我去了只會給你們丟臉……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簡清突然走了進來,面無表盯著他。
程溫下意識低頭避開他的目。
程冉是希程溫去參加他的婚禮的,并不是因為什麼狗屁緣關系,而是因為他要讓程溫親眼看到他和簡清有多幸福。
他怎麼還能死皮賴臉地留下來。
只不過,簡清最終還是沒有同意讓他去。
那一天來得很快。
飛往英國蘭島需要十幾個小時,他們是十五號的下午走的。
程溫將他們送出門,在他們臨走之前,握著程冉的手,又小聲說了一句,一定要幸福。
作者有話說
就是下一章,懂我意思吧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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